阿修羅的回歸(二)
“艾倫,你想幹什麽?”一個怒斥聲,同時我的右手腕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我驚駭地扭頭,看見亞父西塞羅憤怒的臉。
“我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也是擁有太陽神基因的修羅!我現在就從這裏跳下去!”我畏縮了片刻後,那壓抑在內心的不屈和沮喪爆發出來,對著這個抓住我的男人大叫道。
“混蛋!你給我冷靜點!”西塞羅用更大的聲音吼叫著。
而我因為科科麗亞的蝶變已經失去了最後的理智,我對著遠比我強壯的西塞羅就是迎麵一拳,同時大吼著,“放開我,你少管我的事兒!”
雖然我早知道西塞羅的動作敏捷,我少年時期的一切技能都是他教授的,但是經過六年軍事學院魔鬼訓練後的我,可今非昔比,長期的對抗演習和校園群毆使我的運動神經非常發達。我想著一拳打翻他,卻不料被他另一隻手一把擋住,然後他一低頭,用額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過來。那天晚上,我沒有從神殿頂上跳下去,因為西塞羅把我撞昏了,而且血流滿麵。
當我醒來,已經被亞父西塞羅背回了巴比倫城,他發覺我醒來後,把我扔在地上,望著我說道,“是不是修羅半神,都不重要,你至少有繼續活下去的權利。”
我用手抹了一把鼻血,暗自詛咒西塞羅這個混蛋,他打我的時候,從來就不手軟,我無所謂地慘笑道,“活下去……哼!他們會處死我的。”
“你在軍隊裏呆了六年,就學到這些嗎?還是和以前一樣,遇到真正挑戰的時候,就露出本性,像個女人一樣,一味展示自己的不幸,又哭又鬧,甚至不惜自殘自殺。”西塞羅用鄙視的表情罵道。
“西塞羅,不要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隨意羞辱我,你如果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我發誓今天我們兩個有一人會有血光之災!”我惱羞成怒叫道,爬起來,威脅著他。
“這還用說,你已經滿臉鮮血啦,艾倫,你這個娘兒們,學著做個男子漢吧。”他一點也不把我當回事,語氣依然不屑。但是他的話提醒了我,我反唇相譏道,“你這個下賤的家夥,你從來沒有被人真正尊敬過,期待過,從來沒有真正的萬眾矚目,從來沒有過我現在的感覺,你怎麽明白我的感受,你怎麽會明白命運對我的嘲弄和諷刺,你不過是頭站起來走路的種豬,靠著說不出口的本錢,討好赫流明家族主母的男寵,你根本不配來教訓我!”
“哼,被尊敬?被期待?萬眾矚目?可憐的艾倫,你被一群女人氣質的阿波羅人洗腦了,睜開眼睛,看看周圍,這些,那些,昨天還簇擁在你周圍,為你歡呼的人們,今天在哪裏?你被和你一樣的娘兒們遺棄了,你的不平更多的是怨憤,你現在的眼神和語氣就像個棄婦一樣。你不過是他們情緒化的犧牲品,你還真把自己當那麽回事情了,他們優待你,給你無上的榮耀,那是他們覺得你是神,當他們覺得你什麽都不是的時候,又要殺你,你心裏屈辱感不就是因為這個嗎?你怨恨他們的善變,你根本一無所知,你都不知道自己的價值,全依靠他們怎麽看待你,然後才能有自我評價,你這個可憐蟲。”該死的西塞羅滔滔不決地嘲笑著我,“如果讓我選擇,或者像你這樣無法了解和把握自己命運的可憐蟲,或者是一個依靠權貴的男寵,那我寧願選擇作一個男寵。我不管你了,你繼續爬上神山,去往下跳吧,去上明天的巴比倫日報頭版頭條吧。”西塞羅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把我一人丟在偏僻陌生的街道上。
“我是擁有太陽神基因的修羅,我隻不過還沒有進化!我是擁有太陽神基因的修羅!西塞羅,你這個狗雜種!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我是擁有太陽神基因的修羅,我會證明給你看的,等到那一天,我會找一百個衛兵,掐著你的脖子,把一痰盂的尿給你灌進去!我發誓!我說到做到!”我在他身後謾罵著這個混蛋,那一刻,我恨死他了,我甚至在四周找是否有扔向他的石頭,遺憾的是,沒有。
我許給亞父西塞羅灌尿的承諾,永遠也沒能實現,因為我憤怒發誓後的第二周,他被帝國警察部拘捕了,當夜,所有電台、電視和通訊頻道都發布一條驚人的新聞潛逃十七年的帝國通緝犯,米特裏達,被帝國警方擒獲。這給赫流明家族造成非常可怕的後果,我的母親,赫蘭朵兒主母大人被帝國議會和路易王責難,她交出了另一個最忠誠於她的男寵作替罪羊,才平息了皇帝陛下的怒火。替罪羊被判以窩藏罪,無限期流放到一顆殖民星,據說那殖民星在十幾個恒星係以外,氣溫常年是零下三十度。
而亞父西塞羅被判決死刑,公開執行。那天,全巴比倫城的阿修羅人都走上街道,仰望每個鬧市廣場上高聳的電子屏幕,目睹皇宮前麵執行廣場上的行刑。我心裏滿是疑惑,卻無法從母親大人那裏得到一絲解答,阿波羅人的母子關係非常奇特,我甚至沒有被自己母親擁抱過,更多的是那些陰柔無比的男寵們扮演著母親的角色,愛撫我,照顧我,親吻我,擁抱我,而那個即將被處死的西塞羅,是母親諸多男寵中,唯一不像女人一樣親吻和摟抱我的。也許,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點點真正男性的影子。正如他告訴我的,阿波羅帝國,是一個男權社會,但是卻被女性的陰柔統治著,反而陽剛之美成為最稀少的奢侈品。
我望著那依然挺拔而立的身影,西塞羅,難道他的真名是米特裏達嗎?我的印象是他一直都陪伴著我的母親,赫蘭朵兒主母大人,自從我有記憶之始,他就存在了。他怎麽會是帝國通緝犯呢?為什麽而被通緝?
“巴比倫,聽我說,我就是十七年以前,隱姓埋名的米特裏達,為什麽我要隱姓埋名?因為帝國神殿和科學院的那些老糊塗假裝先知,假裝自己未卜先知,居然給我所屬的卡斯帕家族不足十六歲的所有少年祈神!正如你們後來所知,卡斯帕家族沒有一個蝶變的超人,第一批,八名少年被秘密處死,我是第二批的七名少年之一,我不願意接受這種命運,為什麽要讓我付出生命來修正帝國神殿和科學院老糊塗們的錯誤,所以我逃跑了,我不想被處死,我就算不是擁有太陽神基因的修羅,但是我至少有自己生命的權利,帝國從此就通緝了我,巴比倫,我不是罪大惡極的逃犯,我隻是一個想掌握自己命運的阿波羅人!”西塞羅拖著沉重的鐐銬,居然衝到行刑廣場的邊沿,對著整個城市,一千多萬巴比倫人,用他洪亮的聲音大喊道。
我瞠目結舌望著電子屏幕上的西塞羅,傾聽著這無疑是晴空霹靂的自我陳述。接著,一道比恒星的光芒還耀眼奪目的光束直接打穿了西塞羅的胸膛,他被巨大的能量衝擊向半空,那光束是皇宮近衛的鐳射槍發出的,激光射線一條一條連續著準確擊中著西塞羅,他從高空向巴比倫栽下來。“掌……握自己的命運!”他最後從屏幕望著沒有焦點的地方,嘶啞地叫著。
“藐視皇帝,藐視議會,違反帝國法律,褻瀆神殿,違反太陽神教義,逃避公民義務,偽造身份,陰謀傷害帝國貴族等重罪,被依法處死。”高聳威嚴的皇宮方向,有個聲音宣布著,我看見我血緣上的兄長,帝國唯一合法的王子,雅各王,雙手抱著一挺給人極大心理壓力的激光槍械,逐漸走近電子大屏幕的特寫,他徘徊在行刑廣場的邊沿,往下眺望著。他親手殺死了西塞羅。一直在我身邊陪伴我的那個男人,潛移默化影響我的人,西塞羅,死了。我的頭腦一片空白,西塞羅,這個一直陪伴我長大的陌生人,這個讓我體會到什麽是男性思考方式的,特立獨行的男寵,居然是和我命運最相似的人。原來科科麗亞並不是最後離開我的,亞塞羅才是,他一直陪著我,我卻不知道,如今,我真的是孤零零一個人了。阿蒙大神啊,您太殘酷了。
在西塞羅被處死後,我的情緒更加消沉,巴比倫的高聳建築和色彩,對我來說,隻有一片死灰色,我在床上躺了兩天,胡思亂想著,最後,也許是因為饑餓或者其他誘因,我突然對一直堅信的帝國產生了懷疑,就是那群該死的老家夥們,扮演先知的那群老東西們,完成的祈神儀式真的能幫助我進化嗎?或者根本他們就是故弄玄虛呢。那我不是很冤枉。我承認,祈神儀式是讓我感覺到和平時不同的一些東西,但是,就是給一頭豬通上一萬伏特的直流電,那豬也會有感覺的。我是舉例子,並非說祈神儀式就是給我過電,但是我懷疑一下總可以吧。
到底是誰規定的,要祈神,又是誰規定的,祈神儀式後七百個日夜,就處死不進化的當事人,什麽時候開始的,我都很好奇,我必須要好奇,因為我現在是他們實驗用的白老鼠。
科科麗亞離開了軍事學院,而我繼續在學院深造著,我請求軍事學院圖書館的教官授權我能進入學院高級資料主機,好查詢這些資料,她是軍事學院有名的美女,她答複是,“艾倫,抱歉,這是禁區。”
“我僅僅是想知道,不會影響任何人,什麽都不會發生,你不是告訴過我,思想是沒有禁區的嗎?”我不死心地糾纏著,望著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美人兒。
“思想沒有禁區,但是帝國有禁區。”她非常惋惜道。我暗自感歎,此路不通,現在隻好讓她纏綿若死地愛上我,或者我像個黑客一樣非法侵入主機。我注視著她棕色的美麗眼睛,幾乎眩暈,反而自己臉紅了,她嫣然一笑。哎,沒有可能,她手段堪稱老道,非我這種業餘青皮菜鳥可比,黑客更是笑話,我計算機課剛及格而已,這兩種方法我都辦不到,一個是先天缺陷,另一個是後天不足。從那天後,我就給美女教官取了個名字,“禁區”。
我曾經試圖去尋求那以前的四個好朋友的幫助,盡管全巴比倫的人差不多都認識我了,但是我仍然被議會的衛隊阻攔在外,我作為一個普通貴族的身份,是不能進入議會區的,我不甘心,一次一次的試圖,終於有一次讓我看見了阿塔利、亞當、普羅修斯和科科麗亞,我欣喜若狂的想招手叫他們,但是我的手都揚起來,卻語塞了,我那一刻,發現他們如一群尊貴王子和國王一樣站在議會大廳前的石階上,那笑容,容貌和姿態,就像一群驕傲的雄獅,他們總是眼睛望向同一個方向,優雅地一起笑,表情動作眼神都和諧一致,完美絕倫,而且他們背後的翅膀深深刺痛了我,讓我感覺自己像一條皮毛邋遢的狐狸,我發現,就是我找到他們,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那天,我不顧衛兵們嘲笑的表情,神情潸然,像隻夾著尾巴的狗,黯然悄悄離開。
我開始成天結識學院曆史係的一幫預科生和低年級學生,因為他們好騙。我說過,我也算是巴比倫不大不小的名人之一,就是那個“四個朋友都完成了了不起的,劃時代的,令人震驚的超級進化,唯一剩下的那個傻瓜”。就在這時候,我結識了漂亮的紫頭發的阿芙拉,她才十五歲,聽說我是那個鼎鼎大名的艾倫,崇拜的一塌糊塗,我很容易就騙著她幫我,不擇手段地收集所有我需要了解的曆史情報。距離我的處決期還剩快半年,如果這半年,不是結識這個比我幾乎小四歲的新朋友,這個紫色頭發,靚麗可人的小女孩阿芙拉,那我一定會因為焦慮和煩躁而發瘋的。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在我身後指點,赫流明家族根本不是我能立足的家,他們用一種很奇怪的方式對待我,忽冷忽熱,有時候,一天之內,我能從他們的態度上體會一年的四個季節。
這半年的時間裏,我的好奇心使我第一次了解自己種族的曆史,原來阿波羅人是從一個叫銀河係的古老宇宙,乘一艘名叫“方舟”的巨型太古生命體,穿越起始之門,來到現在宇宙的。我們阿波羅人的祖先是銀河宇宙的天神,名為阿修羅,其中最偉大的一個領袖就是太陽大神阿蒙,是他帶領祖先們進入現在宇宙。天神們離開銀河宇宙,進入新的時空後,逐漸失去了神格,再不能永生,他們為了避免修羅一族的消失,一部分天神演變成雄性,一部分演變成雌性,然後開始繁衍,繁衍出來的第一代子裔已經失去了阿修羅的特征,背後顯赫的神之翼消失了,變成以前銀河係最平常的智慧種族,靈長目的形態,很快,所有的天神都衰老而死。失去祖先神聖力量的阿波羅人從“方舟”的文明為開始,發展現代星際文明,到我所處的時代,阿波羅人已經開發出有星際旅行能力的宏觀科技和量子物理和納米技術為代表的微觀科技。從祖先第一次穿越起始之門,幾萬年過去了,阿波羅人擴散到新宇宙的數千個恒星係,成為這個宇宙最強悍和繁盛的智慧種族。而我現在所處的阿芙洛蒂亞星球,是獵戶星雲,大流士恒星係第三顆行星,阿波羅人組成的星際文明帝國之一,像這樣的帝國,數以千計,這些阿波羅人的星際文明共同組成了聯合星際政治機構,空間安全聯合會,協調星際貿易,政治等一幹事務。所以,我一直生活的這個星球,它的全名應該是阿波羅第三阿芙洛蒂亞星球帝國。這半年的調查和不分日夜的探詢,我終於找到了帝國處死我的依據,四千年以前,空間安全聯合會通告所有成員國的一條法律,“以模擬阿波羅雌性母體環境和太陽教宗祈神儀式,幫助所有十六歲以下少年達成返祖現象。同時處死所有年齡超過十六歲以上,有返祖潛質,但是返祖失敗的阿族人。”而這條混蛋法律以外的所有相關信息被列為高級機密,而且頒布法律之前的五千多年的年代紀也被列為高級機密,任何資料庫對這兩部分都是空白。
阿蒙大神啊,原來我已經是被空間安全聯合會判處死刑的人,我以為對我的生命是掌握在那個和我有血緣關係的皇帝手中的,看樣子,我現在的緩刑期,是他特赦給我的。在我繼續試圖了解關於更多的曆史,在阿芙拉膽大妄為的幫我找來個黑客高手,準備入侵學院高級資料主機的時候,我的刑期逼近了,我被帝國衛兵限製行動,被監視居住了。在我等待著自己命運降臨的時候,好心的阿芙拉居然委托看守我的衛兵,給我送來了一捧紫色和白色相間的花束,這讓我感動莫名,我甚至在想,如果我的命運不是如此滑稽和可笑,被刻上什麽擁有太陽神基因的修羅潛質少年,而是一個普通人,能擁有阿芙拉這樣美麗女孩子的友愛和這捧花朵,該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西塞羅,又讓我想起西塞羅,他說的那些混帳話,他的選擇,他寧願選擇作男寵,也不當我這個角色。
如果我能超級進化,那我將得到所有失去的四個夥伴的友情,生命和人們正常的對待,但是萬一我不能超級進化,我就是一囚犯,一個失去所有權利和榮耀的,一文不值的傻瓜。“那條該死的法律!”我更加怨恨那條莫名其妙的處死超過十六歲以上,返祖失敗的法律。被囚禁的時候,我時而自怨自艾著,時而充滿期待,時而沮喪,時而祈禱,每分鍾都在懷疑和仇恨著自己的命運,幾千次的問阿蒙大神,為什麽,這一切是為什麽?一隻將被解剖的白老鼠關在籠子裏的心情,莫過於此。
十九歲,我居然又一次活著過了自己十九歲的生日,我是年底出生的,當星空出現十八個末日星座的時候,我才來到這個世界。我的星座預示的含義是毀滅,占星師說,還有重生的意思。當我呆立在皇宮大殿中央,傻愣著,聽空間安全聯合會特派員,大聲宣布,由路易王和阿芙洛蒂亞星球議會再三書麵懇請,考慮到前麵發生的特殊事件,空間安全聯合會再次特赦艾倫,聯合會同意再次給予艾倫機會,艾倫將得到史無前例的第三次祈神儀式,同時七百個日夜的延緩期。
我那顆傷感的心開始萌動蘇醒,我望著對我微笑的路易王和旁邊的雅各王子,還有旁邊站著的阿塔利、亞當、普羅修斯和科科麗亞和很多我認識和不認識的權臣們,我幾乎喜極而泣,我對著皇帝,我血緣上的父親,有些哽咽地小聲道,“感謝陛下的仁慈,是您再次給予我生命。”
路易王慈祥又悲傷地望著我。我瞬間覺得,前麵所有的委屈和苦悶都值得了,那些彷徨,那些失落和痛苦,都是為了讓我體驗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的愛,路易王對我的愛,寬廣又博大,如浩瀚之海一樣。父親並沒有放棄我!這個星球上,最尊貴,最驕傲的金翼修羅都沒有放棄我,我為什麽要放棄自己,那瞬間,我挺起了胸膛,有生第一次充滿自信,昂首站立在幾百個王族視線裏,我在心裏對自己吼著,不用懷疑,我一定是擁有太陽神基因的修羅,我一定會超級進化的,我不想平庸的像條老鼠一樣死去,我一定要超級進化。
獲得特赦後第三個星期,我找來了阿芙拉,和她的黑客高手,在軍事學院一間宿舍裏入侵高級主機,經過整整兩天兩夜的演算,高手終於破碼成功,我們進入了學院高級主機。當我顫抖著敲下鍵盤,檢索出我需要尋找的那條該死的法律的相關信息後,我驚呆了,我才知道,所謂阿波羅人蝶變的黑暗一麵的涵義。雖然我在軍事學院這幾年參加了數百次軍事演習,但是星際戰爭這個詞和我們還是有距離的,偶爾能從安全聯合會的軍事新聞上聽說附近星係有大規模星戰爆發,除了一般星際海盜以外,涉及星球的戰役都和一個勢力有關,它就是死亡軍團。而我從學院高級主機上看到的機密顯示,那條莫名其妙的法律,就是為了防範死亡軍團的滲透和侵入。我不得不翻閱被列為高級機密的那五千多年的年代紀,我一遍又一遍搜索著關鍵詞,一次又一次調整著範圍,我的頭皮逐漸緊縮,渾身冷汗,甚至有種錯覺,我在打開一個關閉著魔鬼的瓶子,有什麽東西將要被放出來了。
我清晰看見,我敲擊鍵盤的手指出現了不尋常的藍光,但是資料顯示的文字使我無法停止下來,那些文字觸目驚心,震撼著我。資料顯示,那被列為高級機密的五千多年曆史中,是阿波羅人返祖現象最為密集的黃金時代,數以萬計的阿波羅人出現返祖現象,他們並且在一個奇怪的黑翼首領,阿波羅人稱他為邪靈的率領下,脫離了阿波羅人的社會,組成了新的國家,占據了新的星球,企圖建立新的文明和帝國,取代阿波羅人的社會。阿波羅人聯合願意幫助他們的超級進化者,還有部分掌握和擁有元素力量神殿祭祀和強大的武士聯盟“黃金之首”,借助龐大的軍隊和軍事科技,對新崛起的超級進化者叛亂者們發動戰爭,最終摧毀了他們所在的星球,而幾十年後,一個專門對抗阿波羅人文明的死亡軍團出現在星際中,它就是劫後餘生的邪靈,他征服了一些星際智慧種族,並且在一群擁有黑色神翼的超級進化者的追隨支持下,挑起了綿綿不絕的戰爭。而後來空間聯盟查閱整個空間所有超級進化者的資料,發現那些邪惡的,擁有黑色翅膀的超級進化者,全部無一例外,都是十六歲以後蝶變的,所以,那條最殘酷的聯合會處死令,處死所有太陽基因潛質,超過十六歲的阿族人,由此而生。
我幾乎被這些信息窒息,同時我眼前出現異象,我的周身都發出微弱的藍光,我的心狂跳不以,我的所有感覺,在這片刻,都似夢似真的,電腦屏幕逐漸不真實起來,甚至無法分辨。而一個巨響從四麵八方轟然傳來,我夢幻般的經曆和狂喜被兩隻巨大冰冷的激光槍械頂在腦門上中斷了,雖然周身還籠罩著微弱的藍光,但是夢醒了。“禁區”教官和一群帝國警察踢開了宿舍門,將我們團團包圍。奇怪的是,“禁區”教官似乎望著我傻了,瞠目結舌愣著,我心裏忍不住狂跳,難道終於輪到了我了嗎?難道……我用手摸著自己,沒有,什麽變化都沒有,很快,我眼睛的餘光掃到了最強烈的光源,我轉過頭,望向我後麵。
戲弄我的大神啊,居然是那個紫色頭發,小小巧巧,幾分鍾前還伏在我背後看屏幕的,阿芙拉,她如嬰兒一樣一絲不掛,閃耀著藍白色的柔和光芒,一雙美麗可愛又小巧的腳距離地麵半米高,整個人懸浮著,我屏住呼吸,再往上望去,一對巨翼,淺藍色的神翼。我頹然坐倒在地上。
入侵學院資料主機事情敗露,那個可憐的黑客高手被流放到外星空,我被母親大人打了十記耳光以後,甩給了帝國警察,我被他們扔進特別看護監獄。阿芙拉,我最後的朋友,我因為想查資料,隨便去騙的一個低年級女孩子,阿芙拉,居然蝶變了。我算是什麽?我難道就是條獵狗嗎?我找出來的阿波羅人全是太陽神後裔!已經有五個我認識的人超級進化了!過去一千三百年的曆史裏,整個星球沒有一個阿波羅人超級進化過。而現在,有五個我認識的人,在七年之內,陸續一個接一個超級進化了,都變成了整個宇宙最尊貴的修羅半神,全是我找出來的朋友,哈哈,而我自己像個小醜一樣被關在監獄裏,數著日子將被處死。我在牢房裏用頭撞著混凝土的牆壁,頭破血流坐在床鋪上傻笑著,對著全副武裝的警衛歇斯底裏喊著,“我要越獄了,開槍打死我啊,打死我算了,免得我和你交了朋友,你背後也長出一對雞翅膀啊!我算是個什麽?告訴我啊,我到底算是什麽啊?大神啊,大神阿蒙,您怎麽能這樣來戲弄我啊!”
阿修羅的回歸(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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