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威廉和米莎（一）
威廉親眼目睹凱旋門外的青銅雕塑殺死了昔日聯盟的大公之一，昔日城國王的弟弟，阿爾弗雷德銀眼。如鷹一樣盤踞著昔日聯盟權勢顛峰的銀眼家族，他們的安襲香王就這麽在乾坤朗朗的凱旋門外，被十米高的青銅雕塑用長矛刺穿，挑在半空中。
昔日城高聳的城牆上站滿了貴族和來觀望的公民們，窒息般的平靜持續了數分鍾，當下麵幸存的安襲香王的鷹衛大吼著複仇，然後吹響進攻的號角時，所有人都驚慌地向城裏奔逃。
“關閉城門，拉起吊橋，給水渠放水！”負責凱旋門的守衛團軍官是最緊張的，他大喊著，命令守城的衛兵們阻止門外暴怒的草原王護衛們。
凱旋門前，昔日城象征著曆史和傳統，榮耀和家族的十幾尊巨型雕像下麵，是剛剛失去了主子的十名安襲香大公的親信和數百鐵甲騎兵，他們混亂地擁擠在一起，喉嚨間模糊發出各種憤怒瘋狂的低吼。
“昔日城，我們會報複的！我們以安襲香大公的血發誓，我們將踏平你們這座邪惡腐爛的城市，我們以草原鷹衛的生命發誓，我們會炸平你們引以為豪的城牆，你們可恥的巫術將在數萬名憤怒的戰士刀下顫抖！”安襲香大公的親信憤怒的吼叫著，逐漸後退。遠處，草原軍團在嘹亮悠長的號角聲中逼近。將安襲香王的屍體拋棄在恐怖的青銅雕塑上的幸存者們，憤怒地返回了草原軍團的陣線中，似乎是因為恐懼和掩飾他們的懦弱，他們言辭激動，動作激烈，表情凶狠。很快，幾十尊黑黝黝的鐵炮管被從軍團後麵牽引出來，他們準備炮轟昔日城。
威廉和米莎，還有克拉文，在城牆上一出現騷動的瞬間，就被高盧命人保護，跟隨他一起進入了臨時指揮所的凱旋門堡壘。堡壘周圍已經封鎖，昔日城的貴族和重臣正從附近趕來。
威廉他們進入堡壘，見一名軍團指揮裝束的大人正搖頭拒絕一群貴族的要求，“沒有宮廷執政和議會大人們的書麵命令，城防守備團不敢對抗草原王的大軍。”
“漢科烈火大人，難道你的守備軍團就袖手旁觀？你想看到外麵那些發瘋的草原武士衝進城裏，肆意屠殺，為他們的主子複仇嗎？”一名貴族大呼小叫著。
城防守備團團長漢科烈火遲鈍地搖著頭，他沉默無語，意思很明確，正如他所說，沒有宮廷執政和自由議會裏大人們的書麵命令，他不會調動一兵一卒。
“那些安襲香武士會燒掉整座昔日城的。”有議員趕到，一進來，就手足顫抖著叫嚷著，“快召集昔日城所有的軍事力量保護我們！”
“高盧大人來了，高盧大人，快調集軍團，就像上次城南抵禦魔軍一樣，保護昔日城，現在昔日城需要您。”有人看見高盧他們走進大廳，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興奮地叫道。
這時，堡壘大廳外麵一片喧鬧，還傳來武器激烈碰撞的聲音，很多人在外麵高聲叫罵著，有人指名道姓咒罵神恩祭祀克士蓮紫羅蘭是個女巫。
克士蓮紫羅蘭一直沉默地站在大廳的高處，她臉色陰晴不定變幻著，“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導師，是城裏銀眼家族的一些貴族，他們氣勢洶洶組織了很多騎士和效忠他們的軍人，和外麵的守衛衝突起來，他們揚言……他們揚言……”一名衛兵進來稟告。
“說我是凶手，是不是？”克士蓮不屑道。
“克士蓮！你殺害了安襲香王，銀眼家族不會放過你的。”一群年輕的貴族從外麵湧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名銀眼家族的旁係貴族，三十左右，氣度不凡，眉眼間和諾丁漢大公都有幾分神似，可能是昔日城正宗王室血統的一個分支的伯爵。
“克士蓮，你來到昔日城以後，就沒有太平過，不停的騷亂，戰爭，邪惡的詛咒和瘟疫般的厄運，狼人，魔軍，血腥的殺戮從來沒有平息，你就是一切厄運的根源，你是個女巫！”另一名手握寶劍的二十幾歲貴族破口罵道，他的劍上，還有一抹血痕，想必剛才在外麵的衝突中，有人被他刺傷。
“以神之名，我是效忠銀眼家族和昔日城的，我不可能殺害銀眼家族的任何首領。”克士蓮明顯壓抑著湧動著的怒火，她一對碧綠的火眼露出凶悍的神情，言辭卻非常克製，幾乎近似軟弱。
“你是個邪惡的女巫！”那群湧進來的銀眼派係的貴族裏有人咒罵道。
“我是當今泰神教皇親自授以無上權威的樞機大主教；是聖痕公會的神恩祭祀；是你們國王親自授命的臨時宮廷執政；是昔日城的代理元首，是議會法律允許的合法的聖教軍團，六萬名職業軍人的領袖；是昔日城萬民擁戴，教眾雲集的克士蓮紫羅蘭導師！”克士蓮紫羅蘭碧眼閃閃發亮，語氣緩慢，卻頗有壓力，一字一頓道。隨著她的話語，從他的身後，走出強壯到恐怖的兩名刀奴。她身後的陰影中，還有一名全副武裝的女性武士抽出了金屬長鞭。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你的權勢都是議會和國王給予的，是昔日城公民給予的，不要用這些東西來嚇唬我們！”銀眼家族的貴族叫道，底氣卻比剛才虛弱了不少。
“你們想怎麽樣？我並不是殺害你們銀眼家首領的人，我不可能去傷害安襲香王。”克士蓮冷聲問道。
“讓安襲香大公的軍團進城，然後組建公正的審判團，調查事實真相！”銀眼家族要求道。
“不可能，草原軍團絕對不可能進城，如果需要審判和調查，交給自由議會，他們代表著昔日城的公正和法律。”克士蓮答道。
“笑話，自從你吊死了五十多名貴族，在昔日城慫恿暴民擴散你的血腥和恐怖統治以後，自由議會早已經是個傀儡木偶的賣場，那裏隻有馬屁精和磕頭蟲，還有就是你的小醜，那裏最缺少的，就是公正，必須要讓我們這邊的力量進入昔日城，以前你的跋扈和專權我們可以不聞不問，現在是王室遇害了，銀眼家會傾百年根基，與你決一雌雄的。”銀眼家為首的貴族銳利地說道。
“如果我拒絕呢？”克士蓮問道。
“那我們別無選擇，我們現在就用武力來製服你！把你扔進水牢。”銀眼家的臨時首領惡狠狠答道。
克士蓮紫羅蘭怒極而笑，一雙妙目光彩四射，身上的紫袍隨著笑聲亂顫，她望著湧進來的銀眼派係的貴族們，望著作勢欲將她拿下的人們，放聲狂笑，笑聲如夜鷹長號，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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