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皇后可不是那麼好哄的
張永道:「萬歲爺您有一腔熱血,還有一顆愛著娘娘的心,娘娘就是冰塊也被您捂熱了吧?可是為什麼不熱,肯定是方法不對。」
方法?楊厚照沉思者:「什麼方法,讓趙瑾賠罪還不行嗎?」
這個張永就不能點透了,他也是奴婢,萬一挑唆不成會惹火燒身。
提醒道:「萬歲爺,咱們上午說什麼來著?娘娘最希望您成什麼樣啊?最需要的是什麼?」
楊厚照捏著下巴,最需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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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好,李昭坐在後園的鞦韆架上翻著書,四周的地面滿是星星般的矢車菊,成片成片的,藍紫紅相間,雖然沒有一朵是出眾的,但是放在一起就有種一場繁華的感覺,比大朵的牡丹開起來還好看。
所謂奼紫嫣紅,形容的就是這些小花吧?
鞦韆架後面還有兩顆梔子,花香濃郁,醉人心脾。
李昭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連日以來的疲憊都被花香給趕走了,真是舒服。
這一幕正好被楊厚照看見了。
他的女人,張開雙臂,做著陶醉的神色,那緊閉的眼睛,再遠一點的地方都能看見睫毛濃郁的輪廓。
美人!
心情很好!
但是頭髮還是散落的,想做小姑娘,可是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啊。
說明不是因為他才心情好。
反而是他不在她心情還這麼好。
生氣!
楊厚照忍住心中的悸動,走了過去。
李昭聽見沙沙的腳步聲正好睜開眼,正是那個長身玉立的少年。
他頭戴網巾,沒帶帽子,頭髮束在一起,用一根沒有花紋的玉簪別著,米白色的貼里,腰上勒著玉帶,還有那一串串玉飾,從上到下,不見奢華,可人往那一站,就是挺拔高貴。
就是可惜有黑眼圈,破壞了美感。
李昭眼皮一耷拉,不知道回來又出什麼幺蛾子,不理他。
嘿,這小丫頭看都不看他,他可是特意打扮了下,照鏡子看了,可英俊呢。
楊厚照心裡的小怒氣又上來了,問道;「你不是要出宮嗎?」
一天沒見,見面第一句竟然說這種話,是哪個混蛋說他茶飯不思的?
李昭將書摔在地上:「行,那我現在就走,免得你給我關冷宮裡。」
「呀!」楊厚照直接拉住她,把她按到鞦韆上。
李昭雙目含怒,不服氣的看著他:「不是找茬吵架嗎?」
楊厚照道:「就服軟下能死嗎?能死嗎?非朕認錯就高興,朕這不是在調侃你嗎?」
「跟你和好了嗎就調侃?那你怎麼不給我打入冷宮呢?
嗯?
打呀。」
楊厚照咬著下唇,李昭仰著下巴道:「打呀。」
楊厚照后想了想道:「捨不得打。
你一個女人為什麼脾氣這麼臭,都是朕的人了,旁人都怕男人不要,你竟然爭著吵著要出宮?你是不是虎啊,然後朕還很怕給走,你說朕是不是也虎。」
別以為賣萌就能原諒他。
李昭翻著白眼道:「你是不是沒話說了?沒話說我走了。」
「坐那,不許動。」楊厚照命令她道。
李昭眼睛微微眯起,用好看戲的目光看著他:「然後呢,你想怎麼樣?」
楊厚照猶豫一下,后問道;「跟不跟朕和好。」
李昭吹著氣的冷笑:「呵呵,呵呵,呵呵,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不知道嗎?還想著和好,別做夢了。」
楊厚照低下頭道:「朕就知道朕是在做夢。」
李昭:「……」
接下來楊厚照問道:「你需要什麼?難道你需要的不是朕?」
李昭陡然間站起:「楊厚照,你到底有沒有要緊事要說?沒有我走了。」
「有,有,你脾氣為什麼這麼壞?坐那。」
李昭坐下去把臉一轉道:「本來我脾氣很好,你是知道的,但是為什麼變化了,你也知道吧?」
「是是是,都是朕自作自受唄?」
李昭翻著白眼不說話。
楊厚照想了想,蹲下來拉住她的手,李昭要甩開他,楊厚照道:「不抓著手不會說話。」
李昭吼道:「好煩人啊,人家還沒跟你和好呢。」
「你小點聲。」楊厚照也急了。
李昭低下聲音道:「給你三個數的時間,到底要說什麼?不說我走了。」
楊厚照道:「是不是不能這麼輕易原諒朕?」
李昭看著他的眼睛,嘴角和眼皮都向下耷拉,是極其輕蔑的樣子。
楊厚照哭喪著臉道;「行,都依你,誰讓朕一天都挺不過去,你說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消氣,朕立即就改,都改,只要你還跟朕好就行。」
說完嘟著嘴看著李昭,試探著要摸她的臉。
李昭眼睛上翻:「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今天我說了,明天又犯了,難道你要寫在本子上你都不能做什麼?那也防不勝防吧,你已經是皇帝,十八的成年人了,還要別人說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楊厚照臉色一沉,后還是變得哀怨,道;「朕就知道是這種臭臉。
好,你不說要什麼,那朕給你你別嫌棄啊,朕已經把趙瑾停職了,打算把他調到南京去,這回你能看到朕的決心了吧?」
李昭十分意外:「上午您不是只是讓他來負荊請罪?」
都換敬語了,說明有用。
楊厚照道:「可是朕的阿昭不是沒高興嗎?朕會做到你高興為止。
阿昭,朕真的知道錯了,千帆過盡,還是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所以這次你相信朕一次吧,朕一定做個好丈夫。」
陽光下,他那燦若星辰,宛若黑暗中的火焰般的璀璨的雙眸,第一次出現一抹悵然落寞,還有難以言狀的孤寂。
最後一句話,他的聲音優雅誘惑,可難免也帶著討好。
皇帝能做到這種程度,也是少見。
李昭垂下肩膀,這樣認真說話的少年,她感覺難以拒絕他。
可是她更想他成為好皇帝,當皇帝要親賢遠佞,賞罰分明。
李昭想了想到:「萬歲爺若是肯嚴辦趙瑾,我就考慮原諒萬歲爺。」
「嚴辦?你的意思是停職都不行?就一頓酒不至於吧。」
李昭道:「萬歲爺,你知道趙瑾只這半年時間都做了多少壞事嗎?這樣的人如果不死得其所,你讓受害者如何能平息心裡的怨氣?就萬歲爺的脾氣,只是停職,明天還會讓他復起的,那就等於沒懲罰,那還不如乾脆就這樣好了,我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