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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貼入微是雙兒

  “砰”的一聲,後院一屋內大門打開,蔚安安被扔進了房間中的床上,因為被點住穴道,身體動彈不得,摔得生疼。


  冷風襲進房內,帶著稍許雨點,打在蔚安安身上,讓她打了個冷戰,房門被風吹的開了又關,讓她心驚肉跳,緊緊的閉著眼。


  忽然間又一陣風吹進,房內的燭火瞬間點亮,蔚安安大叫一聲,房屋中站著一個白衣女子,披頭散發,將整個蓋住,雙手軟軟的垂在兩側。


  這個形象與前世看的貞子造型一模一樣,蔚安安結結巴巴說道“貞子.……姐姐……你.……你.……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要找我啊!”


  那女鬼慢慢踱步,離蔚安安越來越近,冷聲說道“誰是貞子?我有問題要問你。”


  這女鬼會有什麽問題問自己,自重生以後,蔚安安也相信有亡靈在人間回蕩,結巴問道“什麽..問題啊?”


  那女鬼冷冷的問道“我問你,朝中做大官的鼇拜真的是你所殺嗎?”


  又問鼇拜,難道這不是鬼,是跟鼇拜有仇之人?既然不是鬼,那就好辦了,蔚安安心裏放鬆,說道“是我殺的,你要怎麽樣?”


  那女子又問道“你為何要殺鼇拜?”


  “哼,鼇拜行為不端,殘殺漢人,而且囂張跋扈,得罪了皇帝,我就把他殺了,況且我與他有深仇大恨,就算是不得罪皇帝,我也會找機會暗中下手!”


  蔚安安越說越恨,一切麻煩事的開端都是由手刃鼇拜開始,不由的也發泄一番。


  那女子聽後默默不語,蔚安安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又聽到她問“那鼇拜是.……怎麽……死的?”


  蔚安安說道“我……一刀戳進了他的前胸,他被開膛破肚,腸子流了一地,死了。”


  那女子聽了,似是微微歎氣,而後風聲響起,她已然飄出房間。


  這可苦了蔚安安,渾身動彈不得,又酸又痛,房門被大風吹得砰砰作響,身上還有些潮濕,冷風刮進,忍不住渾身打顫。


  不知道要等多久,困意襲來,這一路上折騰的,讓她沒怎麽好好休息,蔚安安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小憩一會。


  忽然門吱呀的打開,一個白衣女子手提著燈籠進入房間,走進床邊,笑道“真是個怪人,這樣也能睡著。”


  “喂……”叫了一聲,看蔚安安還沒有醒來的意思,推了推她,說道“醒醒啊。”


  蔚安安朦朧中睜眼,隻看到一個清秀可愛的少女,雪白的臉龐皎潔如月,眉彎嘴小,笑靨如花,一雙明亮的眼眸一眨一眨。


  “你……你.……”蔚安安打量著她。


  那少女咯咯一笑“你可真是個怪人,你被人點的什麽穴道?”


  蔚安安想了想說道“巨厥穴。”


  那少女“咦”了一聲,說道“沒想到你竟然知道人體的穴位。”隨即在蔚安安肩膀後點了幾下,又在她背上輕輕擊了三掌。


  蔚安安頓時能動了,活動了下脖子和手臂,笑道“你也會解穴,真是妙得很。”


  那少女輕笑“我是剛剛學會的,今天是第一次在你身上試驗。”


  蔚安安微微吃驚,這少女和藹可親,比起方怡和沐劍屏更多了幾分自來熟,更何況她一口江南口音,讓蔚安安有些思念揚州和韋春花了,於是笑問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那少女說道“我叫雙兒,一雙.……”


  蔚安安聽了如同晴天霹靂,沒想到她就是雙兒,瞪大了眼,張大了嘴,有些不可相信,雙兒納悶問道“安相公?你怎麽了?”


  “我……我..沒事。”蔚安安回過神來,雙兒笑道“你身上還很潮濕,肯定不舒服吧,把衣服換下來吧,不過……”


  蔚安安說道“怎麽了?”


  雙兒為難的說道“我們這沒有男人的衣服。”


  蔚安安笑道“那不打緊的,出門在外沒那麽多講究。”


  雙兒一愣,輕笑道“那請相公跟我來。”


  而後提起燈籠,朝門外走去,蔚安安知曉在古代相公是對年輕男子的稱呼,但聽著還是很別扭,隨即跳下床,跟在雙兒身後。


  蔚安安問道“雙兒,我那些同伴在哪裏?”


  雙兒跟她並肩而行,溫柔的說道“三少奶奶吩咐了,什麽都不能對你說,等會你用過飯後,她自會告知你。”


  蔚安安沒吃多少東西,早就餓的肚子咕咕叫,想來雙兒也不會害自己,於是點頭答應。


  跟著雙兒走過黑漆漆的走廊,來到一間房中,屋內燭火通明,一桌一床一櫃,布置簡單,非常幹淨,雙兒說道“安相公,你去床上除了衣衫,拋出來給我。”


  隨後又從衣櫃中,拿了一套白色的女子衣衫,遞給她,蔚安安接過,跳上-床放下床幔,除了衣衫,伸出手遞給雙兒。


  又換上簡單的白色衣衫下了床,雙兒愣愣的看著她,沒想到一個男子穿女裝竟然這麽的好看,一點都不違和,清俊的眉眼,纖細高挑的身材,若是加上一頭秀發,就是個絕色的美人。


  “雙兒?”蔚安安看她愣神,手在她麵前揮了揮。


  “啊?”雙兒回過神,臉色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安相公,我這就去給你燙幹衣服,在拿些點心過來,你愛吃甜粽還是鹹粽呢?”


  蔚安安問道“有粽子?”


  雙兒笑著點點頭,蔚安安說道“餓的緊了,不挑那些了。”


  雙兒一笑,走了出去,房裏靜悄悄的,燭火忽明忽暗,蔚安安手指敲著桌子,心想接下來怎麽辦,想了一會,以目前的情況,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沒過一會,蔚安安吸了吸鼻子,聞到一陣香味,讓肚子叫的更響了,雙兒走進屋中,雙手端著木盤,放著四個已經剝好的粽子。


  蔚安安早已按耐不住,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入口甘美,無與倫比,兩口就吃完了一個,吞咽著說道“這粽子真不錯,像是嘉興的肉粽,以糯而不糊,肥而不膩,香糯可口啊!”


  雙兒微微詫異“你可真識貨,竟然吃得出這是嘉興的粽子。”


  蔚安安嘴裏嚼著,含糊說道“不過,這個地界怎麽會有嘉興的粽子?”


  雙兒笑道“說不準是是法術變出來的呢。”


  蔚安安一笑不可置否,雙兒說道“你慢慢吃,我去給你燙衣服,你一個..男子……總是不好穿.……女子的衣衫。”


  而後快步踱了出去,似是不好意思,許久蔚安安聽到滋滋的響聲,雙兒拿了一盆火炭來,還有像平底鍋一樣的東西,上麵還有個蓋子。


  蔚安安將粽子全吃了,問道“咦,雙兒你拿個平底鍋來幹嘛?”


  雙兒不明所以,蔚安安指了指,雙兒笑道“這才不是什麽鍋,這是給你燙幹衣服的。”


  蔚安安有些尷尬,嘿嘿笑了幾聲,說道“這粽子真不錯,是你做的?”


  雙兒一邊燙著衣服,一邊說道“是三少奶奶調的味,我幫著包。”


  蔚安安點頭說“你口音是江南口音,你們都是江南人嗎?”


  雙兒沒有回答,說道“衣服快燙好了,等著安相公見到三少奶奶,你就會知曉了,好不好。”


  話說的溫聲軟語,十分恭敬,讓蔚安安無法拒絕。


  蔚安安笑道“好,怎麽不好。”


  而後撐著腦袋,看著雙兒有條不紊的燙著衣服,雙兒在她的注視下,臉又紅了起來,蔚安安不知道,還以為是火炭照映的。


  過了幾盞茶的功夫,雙兒把燙好的衣服遞給她,蔚安安又跳到了床上,換下衣衫,手撫摸著白色的女子衣服,很是不舍女子的裝扮。


  歎了口氣,從床上下來,將衣服遞給雙兒,雙兒接過,仔細的疊好,又放入了衣櫃當中。


  雙兒見她又恢複了俊雅的模樣,衣服上還有幾顆扣子沒有扣好,走到她身前,想幫她扣上扣子,蔚安安不好意思說道“我自己來吧。”


  雙兒搖搖頭,執意要幫她扣衣扣,說道“你是大英雄,我服侍你是應該的。”


  蔚安安聞著她身上的幽香,忙抓著她的手,觸感嫩滑,手如青蔥,細細白白,說道“我可不是什麽英雄,再說人人平等,你沒義務服侍任何人。”


  雙兒被她這番話驚到了,不知該說什麽,兩人離的甚近,雙兒的心跳的飛快,結巴的說“我可不管那些,在我眼裏你就是大英雄。”


  蔚安安一愣,放開了手,不再說話,任由雙兒幫她扣好了衣扣,雙兒掏出木梳說道“安相公,你辮子都亂了,我來給你打辮子好不好。”


  蔚安安拗不過她,隻好同意,雙兒用木梳輕輕梳著她的頭發,結著辮子,說道“相公,你的頭發真好,很順滑。”


  蔚安安輕笑“可惜啊,就是太少了,我覺得這辮子死醜,那麽細的一縷。”


  雙兒被她都笑了幾聲,覺得她太有趣了,說笑間,已經打好了辮子,雙兒說道“相公,你看我打的對不對?”


  蔚安安拿著辮子看了一眼,笑道“手藝真是不錯,小的時候都是我娘給我打,長大了自己就隨便弄了弄,卻是不如你手藝好。”


  雙兒微笑道“相公,三少奶奶說了,你要是願意,請到後堂一敘。”


  蔚安安起身說道“好,那三少爺不在家嗎?”


  雙兒眼睛通紅,梗咽說道“過世了。”


  “噢,對不起,我不知道。”蔚安安懊惱自己問錯了話,想到這大宅中很多靈堂,心中有了猜測,也沒有再問。


  跟著雙兒來到後堂的花廳之中,坐下來,雙兒奉上了一杯熱茶,站立在一旁,不過一會,就聽到輕緩的腳步聲,一個身穿喪服的少-婦走出,神色肅穆淒苦。


  那少-婦說道“安相公一路勞累了。”說著深深作揖,禮數周到甚是恭敬。


  蔚安安站起身趕忙說道“嚴重了,我不敢當。”


  那少-婦手一伸說道“安相公,請上座。”


  “好。”蔚安安看她莫約二十六七的年紀,不施粉黛,麵色慘白,雙眼通紅,似是剛剛哭過。


  蔚安安說道“聽雙兒稱呼您為三少奶奶,多謝您的粽子了,真的很正宗。”


  那少-婦說道“不敢當,亡夫姓莊,安相公是識貨之人,愛吃就好。”


  蔚安安點頭,那少-婦問道“安相公呆在宮裏多少年了?”


  蔚安安想了想說道“也就兩三年。”


  莊三少奶奶說道“那安相公手刃惡人鼇拜的經過,能否跟小女子說嗎?”


  蔚安安確定這莊三少奶奶跟鼇拜有仇,這才徹底放心了,將康熙如何下令擒住鼇拜,還有眾小太監齊心協力,包括自己事先給鼇拜下蒙汗藥,一一細節都詳細說來,倒也不怕她瞧不起自己。


  莊三少奶奶一言不發,默默的聽著,聽得她受了鼇拜一掌,放了蒙汗藥,這才將鼇拜生擒,也不由得舒了口氣,說道“原來是這樣,可見外邊的傳聞也不全是真的,說什麽安相公武功了得,跟鼇拜大戰三百回合,想那鼇拜號稱滿洲第一勇士,安相公武功雖厲害,但年紀還是小。”


  蔚安安笑著擺手“莊三少奶奶誇獎了,我自己什麽樣,我自己心裏清楚,論真格的,一百個小安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莊三少奶奶看了她一些,眼中有少許的讚賞,又問道“那鼇拜又是怎麽死的?”


  蔚安安據實將康熙派她去察看鼇拜,途中又遇到了天地會攻打康親王府,所有的事情,告知了莊三少奶奶。


  莊三少奶奶點頭說道“安相公所以得陳總舵主收為弟子,又當上了天地會青木堂的香主,原來是這樣。”


  蔚安安挑眉,納悶她是怎麽知道的,猜測應該是方怡等人說的,想開口問方怡等人的下落。


  莊三少奶奶沉思了一會,問道“安相公當時在囚室裏殺了鼇拜,用的是什麽招數,可以使一下讓我看看嗎?”


  蔚安安看她眼神十分精明,想來胡謅也瞞不過她,索性實話實說,將自己事先給鼇拜下藥,鼇拜發瘋不認識他人,兵器刺來也不躲,全告知她。


  莊三少奶奶一愣,沒想她如此坦誠,說道“事先考慮周到,安相公果然聰明伶俐,明鬥不成,采用智取,是個好辦法。”


  站起身說道“雙兒,去拿些咱們的糕點,給安相公嚐嚐?”


  而後朝蔚安安作揖行禮,走進了內室,雙兒走進內室,端著一個青花瓷的瓷盤出來,盤內裝了很多桂花糕,鬆子糕,笑道“安相公,請品嚐糕點。”


  “額……我.……”蔚安安剛想問其他人呢,雙兒放下盤子,就走進了內室,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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