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夜探慈寧宮
康熙猛然起身,額頭青筋暴起,手攥成拳,狠恨說道“我要把太後救出來,然後將父皇接回來,主持大局!”
蔚安安剛想勸他,康熙又坐下說道“不行,我不能著急,絕對不能打草驚蛇,我要忍,忍到機會到了為止。”
聽他這樣說,蔚安安也就放心了,忽然康熙看向她,蔚安安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問道“小玄子?你怎麽了?”
康熙低沉說道“小安子你告訴我,建寧是……是.……”
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這事關皇家的清白和名譽,他害怕,害怕得到的答案是讓自己心寒的。
蔚安安鬆了口氣,說道“我已經見過真太後,建寧確實是你妹妹,如假包換,這點你無須懷疑,她確實是真正的公主!”
康熙坐在椅子上,看來今晚最好的消息便是這個了,心裏的這個石頭也就能放下了,而後說道“小安子你說那宮女就是她的師兄,那神龍教是什麽樣的門派,竟然把主意打到皇宮之中,真是反了天了!”
蔚安安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教內高手很多,挺神秘的。”
康熙說道“去傳多隆來。”
蔚安安答應了,摸不著康熙的心思,不知道他想要幹啥。
多隆憂心忡忡,皇宮裏接連出事,自己的腦袋能留得住就不錯了,也不求升高發財,聽到皇上的傳喚,趕忙進入乾清宮,隻見康熙麵色神深沉,心裏暗道不好。
康熙下令“好了,也沒什麽事,次您你剛剛沒什麽事,你立即撤去所有把守的侍衛,太……太後說聽到侍衛站在屋外,就心煩的很。”
“喳!”多隆沒聽到半句則被的話語,心裏大喜,磕了頭趕忙出去傳令。
康熙把心中許多疑團,細細的詢問蔚安安,對那個養育自己的人還不知道如何稱呼,良久後,知曉侍衛們全部撤離,說道“小安子,咱倆夜探慈寧宮!”
蔚安安問道“你要親自前去?”
康熙答道“正是!”
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單聽一人一麵之詞,便對養育自己多年的人徹底懷疑,他一定要親眼所見這才能相信,再者夜探慈寧宮,如此刺激冒險之事,學武之人豈能錯過,也可以借此試試自己的身手,讓康熙心裏蠢蠢欲動,其實他早就想和蔚安安一樣,親自辦成一些大事。
“可是.……”蔚安安想勸他小心為上,但看康熙一臉堅持,也隻能點頭答應。
康熙換下龍袍,穿上便裝,腳下穿著薄底靴子,走起路來更加的安靜,從床頭取過一柄彎刀,插在腰間,和蔚安安從乾清宮側門出去。
眾侍衛和太監們正在乾清宮層層守衛,見了皇上,慌張之下,趕忙跪下行禮,康熙沉喝道“你們站在這,誰也不準亂動,也不準喧嘩!”
皇帝下旨,誰敢違反?百餘名侍衛和太監直挺挺的站立在原地,誰也不敢動,也不敢出一聲。
康熙和蔚安安來到慈寧宮花園,這裏早已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兩人偷偷摸摸的靠近太後寢殿的窗戶底下,附耳靠近偷聽,聽到裏麵毛東珠不住的咳嗽,康熙心裏思湧如潮,既是悲苦,又是煩躁。
想到她從小教自己武功,對自己慈愛有加,更是想衝進屋中摟著她大哭一場,又想到蔚安安所說的一切,恨不得掐著她的脖子大聲質問,自己的父皇和親生母後到底怎麽樣了?
康熙心裏十分矛盾,一時間希望小安子所說全是假的,可又盼望她說的絲毫不假,康熙身體不停的發抖,寒毛直立,恐懼和涼意直透骨髓。
房內燭火忽明忽暗,隻聽得一個宮女說道“太後,好了。”
“嗯。”毛東珠虛弱的聲音傳出“你把這宮……女..的死屍,裝進..去。”
那宮女問道“是,那這個太監呢?”
毛東珠低聲怒道“隻叫你裝宮女.……管太監幹什麽?”
那宮女說道“是!”緊接著傳來地上拖動沉重物件的聲音。
康熙聽到裝那死了的宮女,心沉了下去,知道小安子所說怕是真的,但還是不死心,想要眼見為實,抬頭從窗縫看去。
可窗戶封的嚴嚴實實,連縫隙都沒有,看向蔚安安盼她能有辦法,蔚安安做了個“噓”的動作,小心的起身,張口用手指沾了下唾液,在窗戶上捅了個小孔。
康熙趕忙起身從小孔往屋裏張望,隻見太後床上-床幔落下,一個年輕宮女正在地上努力的搬著屍首朝一個大布袋子裏裝去。
那屍首身著宮女裝扮,頭頂卻是光禿禿,旁邊還有烏黑的假發,康熙眼神沉了下來,繼續觀看著,那宮女累的滿頭大汗,終於將屍首裝入布袋中。
隻聽到毛東珠說道“別……別忘了還有.……頭發。”
“是。”那宮女趕忙將假發一齊裝入,說道“太後,都弄好了。”
毛東珠說道“你去看看外邊侍衛都撤走了嗎?”
那宮女走到門外邊,掃了一眼說道“沒人了。”
毛東珠放心的說道“你把布袋扔進荷花塘中.……別..忘了在裏麵放入幾塊大石頭……在用繩子將袋口紮緊,知道嗎?”
“是。”那宮女十分害怕,聲音打顫。
毛東珠說道“還有這事要做的幹淨,不要讓人瞧見,明白嗎?”
那宮女答道“是。”
然後使勁的拖著布袋,出屋往花園走去。
康熙心中已有答案,小安子說宮女是她師兄,多半不錯,否則為何要毀屍滅跡,讓人無從查證。
蔚安安看那宮女快要消失在黑暗中,又看康熙一直愣神,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拉著他跟上前去,康熙手心又濕又冷,全是冷汗,想來是被這事驚的。
外麵漆黑一片,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那小宮女一步步來到了荷花塘,邊走邊低聲說道“你死了可不要來找我啊,不是我殺的你,以後清明的時候,我自會給你燒柱香的。”
聽到她這話,蔚安安有些好笑,古代人就是迷信,人死如燈滅,哪裏還有魂魄,而後仔細一想,那自己算怎麽回事?不禁有些後背發涼。
康熙和蔚安安隱在假山後麵,隻見那小宮女把布袋推入荷塘,發出“噗通”的聲音,而後又見她扒拉了一些泥土投入荷花塘中,這才放心的離開。
康熙和蔚安安又跟著她折返到了太後寢殿,附在窗戶底下,聽到毛東珠問道“蕊初,都辦好了?”
原來這小宮女叫蕊初啊,蔚安安朝裏麵看去,蕊初看著才十三四歲,容貌秀麗,一雙大眼睛閃爍著,身體發抖,可見是恐懼極了。
蕊初答道“是,都辦好了。”
毛東珠問道“本來就兩具屍首,另外一具不見了,明天若是有人問起,你怎麽說?”
蕊初結巴的說道“奴才.……奴才什麽都不知道。”
毛東珠怒道“你在這服侍我,怎麽會不知道?”
這麽一嚇,蕊初更是慌亂的說道“是……是..”
毛東珠更加惱怒“是什麽是!就知道是是是!”
蔚安安搖搖頭,這蕊初也太不上道了,隻聽得蕊初顫抖說道“奴才.……奴才……那宮女並未身死,隻是受傷頗重,她站起來慢慢走出去了,太後那時候正在安睡,奴才不敢驚動,眼看著那宮女走出慈寧宮,不知道去哪了。”
毛東珠終是歎了口氣“這樣啊,阿彌陀佛,她沒死是自己走了,那倒是好的很。”
蕊初連連點頭“正是,正是,謝天謝地,她沒死。”
“嗯,哀家累了,你下去吧。”毛東珠揮了揮手,蕊初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房屋外,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康熙和蔚安安又待了一會,床上的人在沒有動靜,似是入睡了,剛想準備離開,就聽到毛東珠下床的聲音,康熙拉住蔚安安,示意她不要動。
透過窗戶孔往裏看,隻見毛東珠緩慢的拉開床幔,將床鋪掀開,開啟了機關,看到暗格中的經書被人拿走,氣的直打哆嗦,怒罵道“好你個柳燕,竟然偷我的雞,找死!還有那個小安子,屢屢壞我大事,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因為情緒的起伏,牽動了內傷,毛東珠捂著胸口,似是很痛苦的模樣,眼中的狠意讓康熙嚇了一跳,又看到床板底下露出的密室,這與小安子描述無異,心更是如同落在冰窖當中。
蔚安安嚇得縮了縮脖子,這老巫婆看來要對自己下狠手了,康熙握著她的手,示意有自己在,她絕對沒事,蔚安安苦澀的笑了笑。
喘息了幾口氣,毛東珠進入密室,未等蔚安安反應,康熙已經拉著她偷偷的推開門,進了屋中,蔚安安貼近他耳根說道“你瘋了,現在進去,不怕她知道?”
熱氣吹的康熙耳朵熱熱的,心裏有些癢癢的,定了定心神悄聲說道“我必須要去,否則我……”
說著心中一酸,眼淚又想流下,蔚安安歎了口氣“死就死吧,我陪你。”
康熙心裏寬慰,拉著她進入了密室,他從來不知道慈寧宮還有這樣的工程,越往裏走心跳的越快,生怕被毛東珠發現,卻又想要一探究竟。
密道不長不短,隻聽到毛東珠沙沙的腳步聲,康熙和蔚安安在後麵悄聲跟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況且如今毛東珠深受內傷,自是不如以前警惕,根本發現不了身後的兩人。
過了一會,毛東珠轉入拐角,蔚安安示意康熙不能在往前走了,兩人貼著牆根,聽到毛東珠說“還不說出那個秘密嗎?”
真太後說道“你無須在費口舌了。”
聽到真太後的聲音,康熙心裏一震,兩人怎能相像到如此地步,連聲音都這麽相似。
毛東珠惱怒的說道“哼,嘴可真是硬啊!連你女兒的死活都不管嗎!”
“你最好不要動建寧,否則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秘密。”真太後同樣堅決的說道。
“你!”毛東珠那她沒有辦法,這些年用盡了方法也都沒有撬開她的嘴巴。
毛東珠氣惱說道“你別忘了,我現在才是太後,大清和皇上的命運全在我的手中。”
“冒牌的就是冒牌的,你一個冒牌貨,還撼動不了大清和皇上。”真太後毫不相讓的說道。
“啪”的一聲響,應該是毛東珠發怒,打在了木頭之上,讓康熙十分擔憂太後。
聽到真太後這般受苦,康熙攥緊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見她解救出來,把這個冒牌貨碎屍萬段,蔚安安看他情況不對,死死的拉住他的手,示意一定要暫時忍耐。
蔚安安生怕被發現,跟著毛東珠來到密室,已是風險中的風險,於是拽著康熙靜靜的朝外走去,康熙雖然不舍,也知道不能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