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言滋事被捉拿
蔚安安在馬上不斷的捶打茅十八,可他皮糙肉厚,肌肉壯實,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咒罵道“臭王八,死王八,早知道不救你了,快把我放下去。”
茅十八哈哈大笑“你這小娃也太記仇了吧,老窩在你娘身邊,算什麽英雄好漢,能幹成什麽大事,好男兒誌在四方,應該多出去走走,長長見識,我這還是幫你了呢。”
“呸!我才不要當英雄好漢,我誰都不要,隻要我娘!”蔚安安想跳下馬,無奈茅十八桎梏她,圈的很緊,沒有任何機會。
茅十八火爆脾氣上來了,瞪起眼睛,說道“你這小娃不知好歹,若不是你救了我,我才不會帶你出來,你殺史鬆的小伎倆,老子都瞧不上眼!”
蔚安安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這個時代殺個人跟碾死隻螞蟻一樣簡單,她真怕惹急眼了茅十八,一刀把她給劈了,但還是忍不住反駁道“那你也沒有權利帶我走,你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你這是自作主張。”
茅十八哼了一聲“老子就是這強脾氣,你越是不跟我走,我越是帶你走,你要是求我帶你走,我還不稀罕呢。”
蔚安安被他噎的不輕,心中暗罵道:真是個不講理的莽漢!再說自己手賤,去救他幹嘛,這下好了,也不知道娘往後的日子該怎麽辦。
一連幾天,茅十八帶著蔚安安策馬前行,沒有歇過一會,茅十八也深知殺了那麽多官兵,須要趕緊逃走,晚了的話,又會有很多官兵追上來。
蔚安安還是個八歲的孩子,身子自然是有些吃不消,在顛簸中又想起殺了史鬆,頓時胃裏一陣反胃,在馬上就吐了起來。
茅十八有些嫌棄,這才停了馬,將水袋遞給她,說道“臭死了,小孩就是麻煩,趕緊漱漱口,過了這個關口,我們找家客棧歇歇。”
蔚安安斜了他一眼,接過水袋,心想:太好了,終於有機會逃走了。不禁喜上眉梢,心情變得大好,茅十八看了她一眼,雖說是個莽漢,但混跡江湖已久,自是知曉她的想法,微微一笑倒也不點破。
不過一會茅十八便沒了耐性,督促她快點,蔚安安將水袋遞給他,茅十八接過,立馬策馬前行,進了關口,蔚安安看著熱鬧的街市,十分向往,前世一直就想出去旅行,可是沒有時間,想來也是種遺憾。
蔚安安心裏暗暗發誓,日後一定要帶著娘四處走走,看盡人間美景,體會各個地方不同的特色。
“喲,二位客官裏邊請啊,您倆打尖還是住店啊?”客棧門口的小二招呼道。
茅十八拎著蔚安安從馬上躍下,將馬繩扔給小二,說道“去,給你茅爺爺弄二兩豬頭肉,一壇好酒,再來幾個下酒菜,順便再給馬喂上草。”
小二說道“好勒,您二位上座,小的這就去準備。”
茅十八扔給他一錠銀子,帶著蔚安安進了客棧,找了個敞亮的地方坐下,蔚安安問道“咱們到了什麽地界了?”
一邊問話,一邊看著周圍的環境,好伺機逃脫,茅十八笑道“別看了,就你這小身板逃不了的,咱們現在在京城。”
蔚安安大驚失色,站起身怒斥道“你說什麽?京城?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我要回去。”
說完轉身就走,茅十八夾起一塊豬頭肉放入口中,大口嚼著,慢慢說道“你沒盤纏怎麽回得去,再說了要是你為你娘著想,還是不要回去為好。”
蔚安安停住腳步,回頭問道“什麽意思?”
茅十八使勁將筷子一摔,不樂意的喊道“你一個男娃娃怎麽那麽娘們,你殺了史鬆,回去等於找死,連同你娘一塊處斬。”
蔚安安失落的坐下,她怎麽忘了這茬,要是自己不回去的話,官兵找不著人,又不知她二人的關係,自然而然也就不會為難她了。
蔚安安低聲說道“原來是這樣,那你來京城幹嘛,可以去別的地方啊。”不知道為何,莫名的對京城有抵觸的情緒,可能是因為韋小寶的原因吧。
茅十八斜了她一眼,說道“我倒要看看那鼇拜有多厲害,我此次就是要跟他比試一番。”
蔚安安努努嘴,有些不以為然,依稀記得鼇拜可是號稱滿洲第一勇士,在戰場上屢立戰功,驍勇善戰,茅十八對上他,怕是討不著便宜。
茅十八看著蔚安安,覺得她的表現有時候很不像個孩子,納悶問道“喂,小娃,你叫什麽名字?”
“韋……蔚安。”原本想說韋小寶的,可還是用了原本自己的名字,茅十八不知她說的是“蔚”,隻當說的是“魏”,喝著酒說道“魏安,真是個奇怪的名字,我聽那婦人不是叫你小寶嗎?”
蔚安安吃著豬頭肉,嘟囔道“那是我的小名,你怎麽那麽囉嗦。”
趕了幾天的路,都沒有吃過一頓好飯,可把蔚安安餓壞了,茅十八見她狼吞虎咽,哈哈一樂“你這小娃對我胃口,雖說手段有些見不得人,但你救了我的命,我拿你當朋友,來我敬你一杯!”
“我……我不會喝酒.……”蔚安安見他真摯的眼神,心中慚愧,所以連連推脫。
茅十八拿著酒杯,嫌棄的說道“好男兒哪有不會喝酒的,丟臉不?”隨即捏著蔚安安的小臉,將酒灌了下去。
辛辣的感覺從喉嚨到胃裏,讓蔚安安幹咳出聲,肚中熱氣上湧,有些難受,茅十八見狀哈哈大笑“魏兄弟,你這喝酒還得練練啊。”
蔚安安過了好久,這才緩了過來,臉因為喝酒變得通紅,頭有些暈暈的,白了還在喝酒的茅十八一眼,想叫小二端杯醒酒茶來。
忽然幾名男子圍了上來,指著二人問道“你們剛剛誰說要跟鼇少保比試的?”
茅十八一摔杯子,瞪眼說道“就是你爺爺我,你們是什麽人?”
幾名男子紛紛嘲笑道“就你這土包子,也配和鼇少保比試,先跟我們這些摔跤手比比吧。”
茅十八吃著豬肉,說道“滾一邊去,今天老子心情好,不惜的跟你們計較,惹惱了爺爺信不信砍了你們。”
客棧之中的人們,見有衝突,早已躲得遠遠的,摔跤手們見他不拿自己當回事,心中一怒,掀翻了兩人麵前的桌子,酒和肉還有菜撒了一地,茅十八起身說道“操他媽,你們找事是吧!”
對方挑釁的看著他,說道“沒種就別亂吹噓,小心吹爆了牛皮,兄弟們是不是啊,哈哈哈。”
“就是,就是,一看就是窩囊廢。”
茅十八氣的火冒三丈,手握成拳,胳膊上的血管暴起,蔚安安見事情越鬧越大,腳步有些虛浮,上前勸道“茅大哥,不要惹事。”
茅十八此時哪裏聽得進勸,將蔚安安推到一邊,說道“魏兄弟你瞧好吧,看老子怎麽收拾這些狗雜碎。”
蔚安安被他推得不穩,往後退去,後背撞上了一個人,緊盯著茅十八,沒有回頭,衝後麵說道“對不起。”
“無礙事的。”身後那人聲音陰冷,讓蔚安安打了個冷戰,想要回頭看去,對方一個手刀砍在她脖子上,眼前一片黑暗,沒了知覺。
幾名摔跤手身強力壯,衝茅十八撲去,茅十八飛起一腳,將一人踢得直飛出去,剩下的人破口大罵,幾人抱住他的腳,還有一人抱住他的背,想將其抱摔倒地。
茅十八使出內勁,震開了腿上的幾人,隨即使出擒拿手,肘撞掌劈,頃刻間打到了四個,另一人肩頭受了一掌,氣的哇哇大叫,抓著茅十八的後腰,把他整個人舉了起來,要將他摔倒石階上。
茅十八雙腿飛踹,踢在其胸口,隻見大漢臉色煞白,順勢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大叫“好疼啊,我的肋骨斷了!”
茅十八笑道“就憑你們也配跟我交手。”歡喜的環顧四周,尋找蔚安安的身影,喊道“魏兄弟,你在哪啊?”
忽然見到蔚安安被一個老人提溜著,見他身穿奇怪的服飾,臉色蠟黃,弓腰曲背,還不停的咳嗽,像是患了重病,茅十八見識廣,知他是宮中的太監,沉了臉說道“請閣下將那孩子還給我。”
老太監邊咳嗽邊說“咳……咳.……若是我不放,你又能怎樣?”
“那在下就對不住了。”茅十八上前一步,身形靈活,朝蔚安安抓去,隻見老太監閃身一避,跟他手掌相對,茅十八覺得全身一震,連退數步,撞再旁邊的桌子上,桌子頓時四分五裂,茅十八腳使勁一蹬地,覺得渾身發燙,如著火一般。
在看那老太監與剛才並無差別,依舊是弓腰曲背,不停咳嗽,茅十八心中大駭,深知遇到了高人,拔出鋼刀,朝老太監頭頂砍去。
老太監見他使招,眼前一亮,竟然拿起蔚安安擋在前麵,茅十八手腕急轉,砍向其雙腿,老太監反應極快,抬腳踩住鋼刀,茅十八使出全力,竟然動不了分毫。
忽然覺得背上被人一點,身子頓時動彈不了,老太監一腳將他踢飛,茅十八摔倒了兩名大漢的身上,這一跤摔的極重,生生將身下人的腿骨砸斷,讓兩個漢子哀嚎出聲。
老太監身旁的小太監上前問道“公公,要不在服些藥?”
老太監斜了他一眼,責備道“你這孩子,真是胡鬧,這藥多服半分,便會要了我的老命,咳咳.……”
小太監低頭說道“是,孩兒錯了,以後不敢了,公公這家夥什麽來頭,說不定是反賊。”
“還有什麽以後,怎麽說你呢,一點也不機靈啊。”老太監有些不滿的搖搖頭,腳下一跺,茅十八的鋼刀竟然斷裂成了幾塊。
老太監向幾名漢子問道“你們這些朋友,是哪裏的布庫?”
一名大漢捂著胸口,斷斷續續的說道“回公公,我們是鄭王爺府裏的,今日多虧公公出手,抓住了反賊,要不然可丟臉大了。”
老太監擺擺手說道“那也是湊巧了,你們莫要驚動旁人,將他和暈了的孩子,送到大內尚善監來,就說是海老公要的人。”
幾名大漢齊聲答應,小太監說道“公公咱們走吧,轎子在外麵等著呢。”
老太監點點頭,搭著小太監的胳膊出了客棧,能走的幾名布庫,找繩子將茅十八捆了個結結實實,捆綁時想起受的窩囊氣,對他是拳打腳踢,見蔚安安是個小孩,又暈了過去,稍微一捆,便塞進了轎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