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4.第1164章 真相和後悔
不過睿王最終還是沒去。因睿王妃情況又不好了,所以便是只得匆匆回了睿王府。
只是一回了睿王府之後,他尚還來不及去看一眼睿王妃,總管便是過來欲言又止道:「王爺,薛家那邊側妃送了一封信過來。」
睿王一怔,下意識的便是道:「拿來我看看。」
這一看不打緊,看過之後睿王整個人都是震怒起來:「這是什麼意思!」信上楊鳳溪很是平靜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覺得既然睿王能對她們母子不聞不問,想來也是不再將她們放在心上,所以便是請睿王給一封休書與她。從此各走各的路,再無什麼瓜葛。
睿王自是震怒的,死死的盯住了總管:「側妃為何說不聞不問,我叫人送去的書信和東西呢?」
睿王或許這段時間是亂了分寸,可是到底還沒糊塗。前後一聯想,自然也知道問題出在何處——若是楊鳳溪知道他的意思,也收到了東西,自然不會說這話。
而這一刻,他倒是陡然就明白了過來,到底自己是為何沒有收到楊鳳溪的回信了。
睿王死死的盯著王府的這個自己一手提拔信賴的總管,眼底幾乎是快要噴出火來。
總管自也是知道自己是大難臨頭了,當下也不敢含糊,忙不迭的跪下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才也是被逼的!」
「說!但有一個字虛假,本王親自與你凌遲!」睿王朱紹也是氣得雙眼血紅,臉上煞氣蒸騰,到好似整個人都剛從地獄血池中撈起來的一般。
總管顫得厲害,卻也不敢廢話,言簡意賅道:「東西和信都被王妃拿去了,王妃勒令奴才等不許說出去半個字。否則,便是發賣全家!」
朱紹聽了這話,倒是反而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暴怒都退了開去。只是這般冰寒的神色卻是更加的叫人驚駭恐懼。朱紹咧嘴翹起唇角來:「這麼說來,本王說的話,竟是半點不如王妃的了?」
總管不敢再說話了,只一個勁兒的磕頭,盼著朱紹能網開一面。
朱紹抬起腳來,將總管踹得歪倒在了地上,然後裹挾著盛怒而去。至於去何處——自是去睿王妃院子了。
睿王妃卻是還在半夢半醒中——如今她身子不好得厲害,每日清醒的時間有限。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種昏沉之中度過。
朱紹一陣風似的橫衝進來,臉色嚇得服侍的丫頭都是心頭一顫,連攔也不敢攔了。別說攔,大氣也不敢多出一口。
最後還是睿王妃的貼身丫頭勉強攔了一攔:「王爺這是怎麼了?這般怒氣沖沖的,王妃今兒情形不好,先前還吐了一回血,王爺多少體諒些,莫要驚嚇了王妃才是——」
一聽這話,朱紹本來還沉著臉直接往裡頭沖,可是現在腳下卻是不由得微微一頓。最後到底還是沒再能像是方才那樣,多少也是溫和了一些。
朱紹進了屋子,首先聞見的是一股子藥味兒。其次才又看見了躺在床上骨瘦如柴面色蠟黃的睿王妃。以及在床前候著服侍的睿王妃的親妹妹。
一個乾瘦枯黃,已然是油盡燈枯。而一個則是青春貌美,連肌膚都是透著一股子春日花苞一樣的嬌嫩粉紅。讓人……忍不住心生嚮往。
只是往日看著是心生嚮往,可是今日……卻是煩躁厭惡莫名。
對方顯然也是感受到了朱紹的情緒不對勁,便是輕柔又帶了幾分委屈嬌弱的喚道:「姐夫——」
然話音未落,卻是被朱紹一句話打斷了:「我既來了,你便是退下罷。以後……都如此。莫要叫人誤會。」
對方愕然,面上都是因為羞惱漲紅了幾分,不過到底是沒敢再說什麼,委委屈屈的含著淚匆匆跑出去了。
聽見這樣的動靜,睿王妃也是掙扎著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后,氣若遊絲道:「怎麼了?王爺?」
朱紹看著睿王妃這般的樣子,卻是狠狠的閉了一閉眼,末了再睜開的時候,便是已染上了幾分冷淡:「今日皇上留我話,問起了世子的事兒,以及鳳溪即將臨盆的事兒。我想著,不管如何,總不能讓我朱紹的兒子在他人府中落地,所以我便是打算去將鳳溪接回來。至於世子的事兒……」
睿王妃面上的一顫,眼眸都是瞪大了幾分,語氣也急促起來:「王爺!」
「怎麼,王妃不同意嗎?」朱紹坐下,淡淡的看著睿王妃:「我已經是仔細徹查過,鳳溪並不曾加害過你,更沒有做那些小動作。想來一切不過是王妃你思慮過重所以想得太多了。」
睿王妃喘息了兩聲,探手一把抓住了朱紹:「王爺,莫要被欺瞞了!她就是個毒婦!她——」
「她就算是毒婦,也是鏡哥兒的親娘,她肚子也有我的血脈,只衝著這一點,我也要必是要接她回來的。」朱紹卻是將手抽了回來,然後順勢又將睿王妃的手重新塞進了杯子里,語氣無甚波動道:「王妃你只管靜養著就是。」
朱紹的意思已是再明白不過。睿王妃有些不可置信的瞪著朱紹,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況且王妃你休養之下,王府卻是沒人管,所以鳳溪回府之後,我便是打算將王府給她管。」朱紹卻是彷彿沒看見睿王妃的神色,只是又這般的添上了一句。
睿王妃這下是徹底的慌了:「那臣妾——淺緋是臣妾的妹妹,不如交給淺緋……」
「她雖是你族中妹妹,可是畢竟只是外人罷了。」朱紹拒絕了睿王妃,也將話說死了:「她陪伴你服侍你也是盡了心,日後……本王會給她找個好歸宿的。」
睿王妃哪裡還有不明白朱紹的意思的?一時之間只覺得天旋地轉。精心布置了這麼久,怎麼到了這一步反而是成了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哪裡出了差池……
不等睿王妃再說一句什麼,朱紹便是起身往外走去:「本王還有事兒,便是先出去了。」
出了屋子后,朱紹便是臉上陡然沉了下來。要多難看就多難看——此時,他倒是無比的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