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7.第1087章 解決
最終阿幼朵還是答應了。對於夫婿是誰,她倒是並不在意,只要最終是能跟她回去雲南就可。
阿幼朵是在第二日的時候親自將一包粉末送過來的:「用酒送服,許會有些痛苦,不過最多一夜過去,即可好轉。」
阿幼朵臉色有些白,彷彿做出這一包的粉末就耗費了她的全部心神。
楊雲溪將那紙包接過來,緊緊的攥在了手裡:「如何檢驗是佛將手中蠱毒都驅盡了?」
「用我的血。」阿幼朵燦爛一笑:「等過兩日,用我的血來檢驗。我的血是蠱最喜歡的補品,也是最烈的毒。若是他體中還有蠱毒,便是能用我的血檢驗出來。」
楊雲溪到底還是擔心,便是又問了一遍具體的法子。直到什麼都弄清楚了,這才放過了阿幼朵。
紙包里的東西,楊雲溪自然也是先叫安經仔細研究過的,不過到底醫術和蠱毒並不相同,所以最終還是沒能研究出個什麼結果來。唯一確定的是沒什麼毒性,倒是可以放心給朱禮服用。
不過這個她也不可能貿然與朱禮服用,還是仔細的與朱禮說了一遍。
朱禮倒是半點不害怕,該怎麼服用便是怎麼服用了,連半點猶豫都沒有。
楊雲溪倒是有些憂心忡忡的,朱禮見了便是笑道:「怕什麼?若是真要害我,她卻是不必千里迢迢的進京來。既然她有圖謀,自是更不會敢對我如何。橫豎就算不吃,我也不過是個死,吃了最壞也就是個死。怕什麼?」
這話倒是將楊雲溪說得啞口無言。好半晌她都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不過所幸的是,一夜過去,朱禮並不曾再出現什麼情況。第二日安經一大早請平安脈,倒是也沒有任何的異樣。於是楊雲溪的心便是放下了一大半,只等著兩日之後,再用阿幼朵的血驗證一遍,她才能夠徹底的放心不是?
兩日之後,阿幼朵便是親自來了一趟。不過看著阿幼朵的神色,便是也不難知道,阿幼朵這次的確是傷了元氣了。雖說對於苗疆的這種養蠱的法子不了解,可是由此可見倒是也不難分辨出,這次阿幼朵的是真花了不少功夫的。這件事情也的確不是那般輕描淡寫。
朱禮倒是直白:「十王已是準備好了聘禮,只要聖女不反對,他便是即刻上摺子求親。」
阿幼朵倒是不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皇上明白我的所求,只要能做到,阿幼朵便是再無他求。」
朱禮深深的看了一眼阿幼朵,眉頭微微一挑:「這是自然。不過朕倒是還有個事情卻是得提醒聖女一句,下一次這樣的法子卻是少用為好。這般彎彎繞繞,最是容易叫人反感。還有,苗疆讓你們做主可以,但還是那句話,若你們有謀逆之心……休怪朕卻是要大義滅親。」
阿幼朵神色微變,有些心虛的避開了朱禮的目光,口中更是道:「我卻是不知皇上這話的意思。」
「但願是果真不知。」朱禮卻是並不深究,畢竟說這話只是為了提點,而不是為了計較對錯。
接下來倒是誰也沒再多說什麼,阿幼朵利落的割開手腕放了一小碗鮮紅的血液出來。而後朱禮則是用銀匕割破指尖,擠了一滴血滴進了盛滿了阿幼朵血液的碗里。
血液相溶,卻並無任何的反應。
朱禮看了一陣子,而後便是笑了笑,任由楊雲溪替他包紮傷口,「聖女的誠意,我們已是瞧見了。答應聖女的事兒,朕卻也是必定會做到。」
阿幼朵虛弱一笑,臉色有些發白:「苗疆內戰,此事兒皇上想來也是知道了罷?這樣做,對您並無壞處,不是嗎我?」
楊雲溪聽了一陣子,倒是心裡頭也隱隱有些猜測,不過卻也是沒當場問。待到人都散去了,她這才問了一句:「原來竟是還有不少我不知道的事兒?」
「我也是前兩日才知道的。」朱禮笑著解釋了一句:「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只找一個人不是?所以劉恩還叫人重金打探了一番苗疆的事兒。苗疆也不是齊心協力的,其中苗人也分好些。解蠱這個事兒,縱然別人做不了,可是總也能知道一些的。防止阿幼朵做什麼手腳,倒是也容易。」
「阿幼朵其實一開始進京,就為未必是真打算做皇妃。那樣說,其實不過是為了討價還價,和吸引咱們注意力罷了。她真正的目的,只怕是想要苗疆的城池。」楊雲溪抿了一口茶水細細的言道,心中卻是再洞明不過。
許多小細節,也是在此時一下子就想了明白。
「苗疆起了內亂,阿幼朵若是能做成此事兒,自然會有不少不願紛爭的苗人跟隨她。到時候——」楊雲溪緩緩說著,眉頭也是慢慢挑起:「他們野心不小。」
「內亂不是今年才有。甚至,之前和朱啟合作的人,也是他們。」朱禮點了點桌面,唇角似笑非笑的。眼底卻是半點光也沒有,幽深一片。
楊雲溪聽他這樣一說,倒是忍不住蹙眉:「那你為何——」
「別無他法罷了。」朱禮笑了一笑,盯著自己指尖看了一陣子:「所以一開始我才會做兩手準備。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苗疆這一塊,咱們也能落不少好處。能節約不少兵力。」
只是卻是埋下了隱患——不過這樣的隱患少說也要十餘年才能有點兒威脅力,所以倒是不必擔心。
「老十也不是糊塗的,他既然能做出這樣的選擇,自然他心裡也有成算。」朱禮似寬慰一般拍了拍楊雲溪的肩,而後又倏地一笑:「再說了,等到這個隱患成熟了,墩兒也大了。到時候盡可叫他去操心。」
楊雲溪被朱禮這話逗得不由得笑了起來:「滿口胡言亂語。不過墩兒這個事兒,倒是真有些棘手。他這個性子……」到底是小時候輾轉了太多處,所以墩兒似乎早熟了些,性子也有些扭曲?
「徐熏的病如何了?」朱禮揉了揉太陽穴:「若是就為了一句話就鬧成這般,倒是有些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