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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第1025章 過去

  歲梅這話一出,楊雲溪登時就笑了:「若是不好看,她也不會拿出來,更換不去一個公主的封號。」


  雖說阿媛作為朱禮的女兒遲早肯定都會獲封公主的稱號,可是這提前封,和待到出嫁的時侯封,那概念卻是截然不同的。這個時候得了封號,便是可顯示出朱禮對這個女兒的重視和寵愛。


  而且,正兒八經的封了公主后,每年都有應得的份例,自然是又不同。


  最關鍵的還是聽起來好聽和尊榮。


  楊雲溪笑著想,這一塊鴛鴦寶石倒是真值錢。


  不過,卻還是比不上胡蔓送來的東西。拿出那張紙,她又仔細的看了一遍,便是笑著吩咐:「去,咱們差不多也該去給皇上送點心了。今日我親自去一趟。」


  胡蔓這個時候送來這樣的東西,意思倒是也十分的明顯:這是在向她示好呢。當然,胡蔓的意思,其實也代表了胡家的意思。但憑胡蔓一個人,自然是弄不來這些的。所以,胡家對於立后這個事情,看來是真要站在她這邊了。


  對於這件事情,楊雲溪倒是半點的不驚訝——事實上,這麼一個結果,她卻是早就料到了。早在立太子的時候,她便是與胡定欣接觸過,胡定欣聽了她的那番話……自然是不會再支持立徐熏為後。


  徐熏已是養著墩兒了,將來與墩兒必定是親厚。若是徐熏再做了皇后,徐家第一個要對付的必定就是徐家。


  她點到為止,剩下的便是讓胡定欣自己去想。胡定欣能在朝堂上一步步走到了今日,自然也不傻。她能想到的,胡定欣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便是有了今日的局面。起初她以為胡定欣不肯與徐家一起支持徐熏為後,便已是極好的局面了,卻是沒想到……這自是好事兒。再好不過的事兒。


  楊雲溪過去送點心,到了門口便是被小太監愁眉苦臉的樣子逗得笑了:」這是做什麼?好好的倒是愁眉苦臉起來。皇上罰你了不成?」


  小太監搖頭:「皇上倒是沒罰奴婢,不過皇上心情糟糕著呢。「頓了頓倒是想起了楊雲溪是朱禮的心頭肉,便是言道:「娘娘快進去勸勸皇上罷,不然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關鍵是,皇上心情不好,他們這些近身服侍的,難免便是會多少被遷怒。


  為了自身計,那也是不能讓皇上這般惱下去不是?

  楊雲溪一怔,隨後挑眉:「哦?皇上是為什麼惱?」


  「今兒早朝時候便是又提起了立后的事兒。有人提議該選個名門千金來做皇後娘娘——再不濟,也該是惠妃娘娘,畢竟惠妃娘娘養著太子。」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解釋,壓低了聲音,時不時還看一眼門裡頭的動靜,唯恐自己的聲音被聽了去,又惹得朱禮發怒。


  楊雲溪雖說不意外,卻也是有些惱。不過隨後更多的卻是恍然:怪道今日胡蔓和秦沁過來,卻原來是這個緣故。不過,倒是怪她消息太閉塞了些。


  整理了一下情緒,楊雲溪便是推門進去。


  屋裡倒是一片狼藉——朱禮一向克制,就算脾氣上來也不會摔東西來發泄,可是現在看著那一地的東西,楊雲溪便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又生出了心疼來:卻也不知是惱到了什麼程度,才會發這樣大的脾氣。


  也怪道那小太監那般神色:換個剛來的,只怕都是嚇得不輕。


  朱禮何曾這樣過?

  朱禮正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便是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大耐煩:「不是說了不要人伺候?」


  「連我也不許進來了?」楊雲溪輕笑一聲,輕巧的避開地上的那些東西,一步步朝著朱禮走過去,手裡的食盒倒是沒忘了。不願讓氣氛太過沉重,她便是故意讓聲音顯得更輕快些。


  一聽是楊雲溪,朱禮倒是驚了一下,猛然睜開了眼睛,「你怎的過來?外頭也不知道通報一聲,倒是越發的會偷懶了。」


  「小太監都嚇得不敢吱聲了,哪裡還敢通報?況且若是通報了,你不肯見我又該怎麼辦?」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朱禮身邊,楊雲溪將食盒擱在了桌上。瞧著朱禮連硯台都是打翻了,便是嘆了一口氣:「好好的發這麼大的脾氣做什麼?」


  一面說,一面拿了帕子去擦那些被打翻的墨汁。


  朱禮忙握住楊雲溪的手,「你又何必親自動手?叫宮人來收拾就是了。」


  「那你陪我出去走走,正好也讓他們收拾乾淨了。」楊雲溪含笑收回手,而後反握住朱禮的,牽著朱禮的手就要往外走。


  楊雲溪左手沒多大的力氣,朱禮自然是不敢真讓她拽著他走,當下便是主動配合的站起身來,無奈道:「你別用力,一會兒手疼。」


  楊雲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淺淺一笑:「好在如今倒是養尊處優的,也不必用力。不然,倒是真難辦。」


  隨著時間的推移,傷勢不僅是好了,就是連疤痕似乎也都淡了許多。可是那些疼痛,卻似乎早就刻在了骨頭上,只要一想起,便是隱隱作痛,不住的提醒她,她曾經遇到過什麼。而她又面臨什麼樣的險境。


  朱禮也是低頭看著楊雲溪的胳膊,拇指帶著憐惜的在楊雲溪手上婆娑——


  不等朱禮說出什麼話來,她便是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好在都過去了。曾經的那些危難境地都過去了,再不會有那樣兇險的事兒了。大郎,你說是不是?」


  朱禮點頭,也不知是感慨還是保障:「以後再不會有那樣的事兒了。」


  楊雲溪抿唇一笑,與朱禮對視。清亮的眸光像是照在水面上的光,一直落到了湖底最深處,將那些陰暗都照亮:「那樣的局面咱們都熬過來了,現在這些又算得了什麼?你又何必放在心上?難不成這些外人幾句話,倒是讓你放在心上了?」


  朱禮聽著楊雲溪半是認真的打趣,不由得唇角一翹便是笑了,捏了捏楊雲溪的手,搖頭嘆道:「你倒是會安慰人。」


  楊雲溪輕笑出聲:「不過說句實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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