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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7.第897章 不寒而慄

  「沒了你撐腰,我又能如何說呢?」楊雲溪一聲輕嘆,卻是又帶著幾分埋怨。「我如何不願做那個能與你比肩而立的人?以前長生也就罷了,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可是現在……我不願,我不想。可是……我卻沒法。」


  這種感覺無奈而錐心。叫她只覺得難過煎熬,彷彿心頭是有一把火在燒,可是她卻是又沒辦法舒緩下來,甚至她只能無助又無奈的看著這把火越燒越旺。


  「不過卻也是我小氣了。」難受到了最後,面對朱禮無法回應甚至半點波瀾也沒有的樣子,她心裡卻是又忽然就賭氣起來,瞪著朱禮道:「若你一直是這般,誰當這個皇後有什麼要緊?到時候,橫豎之前給先帝修建的宮殿也沒用過,如今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場。」


  到時候,她帶著幾個孩子和朱禮一起搬過去,過上與世無爭的日子也就罷了。


  與朱禮單獨呆了其實也沒多久,很快歲梅便是在外頭稟告:「娘娘,安太醫過來了。說是有要緊的事兒稟告。」


  楊雲溪直起身來,替朱禮掖好了被子,自己又將臉上的狼狽都斂去了,確信看不出來半點異樣,這才走了出去見安經。


  其實這麼晚了,安經大可等到明日再來的,此時過來,怕不是什麼小事兒。


  所以楊雲溪見了安經,也不等安經多說一句話,便是直接道:「無需多禮,這會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再過一小會兒宮中就要下鑰,在那之前還是最好能讓安經出宮去的。否則麻煩不說,也怕有閑話。


  呼吸微微一頓,她倒是忽然一下子就猜到了安經過來是為了什麼了:「可是太后那頭的事兒有結果了?」


  安經微微一頷首:「正是此事兒。」


  「香里的確是有問題。」楊雲溪看著安經的神色,便是如此篤定的下了論斷。


  安經仍是微微頷首:「貴妃娘娘猜得的確是不錯的。」香里不僅有問題,更是有大問題。


  楊雲溪嘆了一口氣,略沉吟了片刻,最後道:「我猜,那香劑量其實也不算大,也得日久才能看出效果來。而且,那香不是針對我的。」


  這個安經倒是不好說了,斟酌了片刻只是道:「這個微臣卻是不知,還得娘娘查明才能知曉。不過香的劑量的確是不大,不過****使用,長此以往只怕整個人都會失了心智,變得暴躁不安。如此心浮氣躁之下,人都是會……做不出冷靜的決斷,便是看起來性情大變。」


  說白了,就是人也變得衝動愚蠢。就比如……李太后。


  楊雲溪聽著安經的形容,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下緩緩升起,隨即讓她整個人都是墜入冰窟一般。


  是誰要害李太后?按照如今的情況來看,和太后最不對付就是她了。可是,她卻是沒做過這樣的事情。生平第一次下毒,也是對朱啟。


  對旁人,她還真從來沒想過要用這樣的手段。


  一時之間楊雲溪的思緒紛雜混亂,倒是整個人都是沉浸了進去。


  安經咳嗽了一聲,低聲提醒道:「太后那邊微臣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日後娘娘還是能不去就不去得好。」


  「這個葯藥性很猛烈?」楊雲溪緩過神來,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蹙著眉頭,更沒意識到自己的神色太過嚴肅。


  安經有點弄不清楚楊雲溪的意思了。按理說,這件事情楊雲溪知道了,縱是不至於覺得高興,可是也不至於要這般的不高興才是。所以,他便是鬧不清楚楊雲溪到底對這件事情是個什麼態度,斟酌了一下最後搖頭道:「也不知太后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若是嚴重的話,只怕是沒法子迴轉的。這種葯其實也算不得是毒——」


  只是比毒更可怕些,畢竟這個卻是無葯可解的。


  楊雲溪抿了抿唇:「那她自己的變化,她自己可會覺察?」


  安經微微搖頭:「只怕是不容易。」縱然是偶爾會覺得有些變化,可是心浮氣躁的人,很快也是拋開這些了,只當自己情緒不對,也不會再往深處想。


  而且,誰能想到,自己性情大變,是因為外物所致呢?


  楊雲溪點了點桌面——她自己都是沒意識到,她每次心中煩躁或是猶豫不決的時候,便是會下意識的做這個動作。或許是見朱禮做得多了,便是不知不覺中被潛移默化了一般。


  最後她收斂了心思,又看了一眼安經:「如今立太子的事情鬧得越發大了,你多留心著阿石。別叫人用了齷蹉的手段。」


  李太后的事情,又一次的提醒了她什麼叫殘酷和防備。


  當初小蟲兒那出了事兒,若說已經是讓她懂得了什麼叫防不勝防。那麼現在李太后這般的情況,便是讓她徹底的成了草木皆兵的情況。


  安經其實不提醒,倒是心裡也有數的。當下便是微微一笑:「娘娘放心罷,阿石殿下那兒有我盯著,斷不會出事兒的。」


  若是他****都是盯著檢查著還出了事兒,那倒不好說別人手段太高,該說他本事太低。對於自己的本事,他自然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安經如此胸有成足的樣子,自然還是讓楊雲溪多少有些放心了幾分的。


  接著她便是讓安經先回去了。


  待到安經走後,楊雲溪便是連夜又叫人去請昭平公主過來。


  這件事情,既是坐實了,那麼自然還是得告訴昭平公主一聲的。畢竟,那是昭平公主的生母,若是他日昭平公主知道了此事兒,知道她故意隱瞞不言,心頭難免與她嫌隙,又或者到時候被人挑撥了去。就算沒有這些,就算是為了朱禮,她也是不好瞞著昭平公主。


  更何況,宮中有這樣居心叵測之人,她心中也難以安穩。告訴昭平公主,倒是也可以多個幫手,然後將那人找出來。


  而且她心中隱隱約約的有個猜測。


  最近宮中出了不少幺蛾子。會不會,這些手筆都是出自同一人呢?


  這是極有可能的。若是後宮人多也就罷了,可是後宮里就這麼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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