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第495章 歸去
只是話是這樣說,到時候能不能再回來,卻也是不一定了。
璟姑姑心知肚明,可是卻也是說不出勸說的話來。反而是點點頭:「這樣也好。」
楊雲溪點點頭,隨後又壓低了幾分聲音:「在這邊也並不就是萬無一失了。若有什麼情況,便是將小蟲兒送去薛家。」
璟姑姑琢磨了一下,便是道:「障眼法?」
楊雲溪應了一聲:「偷天換日障眼法。我估摸著,若是殿下真沒了,只怕咱們也過不上什麼好日子。小蟲兒這個郡主更是……倒不如讓她不要因了這個身份而備受束縛。」
璟姑姑被楊雲溪這個計劃驚得有點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不過最終卻也是不得不承認,楊雲溪這個想法看似大膽過分可卻著實是為了小蟲兒好的。
薛家雖是商戶,可是養一個小蟲兒卻也是輕而易舉的。最重要的是,真到了危險的時候,薛家也的確是也是唯一能夠真心實意庇護小蟲兒的人家了。
「我聽聞長公主也是要回這邊。那個時候,真要有個什麼,也可向長公主求助。」楊雲溪細細的囑咐著,可是越說越是覺得還有許多的話想要說。最後反而不知道該說哪一個了。
最終,楊雲溪輕嘆一聲:「我便是將小蟲兒託付給璟姑姑您了,您到時候自己做主即可。我相信姑姑必會護佑小蟲兒的。」
璟姑姑鄭重應下。
楊雲溪當天夜裡又連夜寫了一封迷信,留給璟姑姑到時候若有需要去薛家時候用。
當天夜裡,楊雲溪親自帶著小蟲兒睡的。只是一晚上卻也是沒睡著。到了早上親了又親小蟲兒,卻是怎麼也捨不得放開手。
不過時辰到了,再捨不得還是只能捨得。
最後親了親小蟲兒柔軟的臉頰,楊雲溪輕聲呢喃:「小蟲兒要乖乖聽話啊。」
小蟲兒微微動了動嘴角,彷彿是夢見了吃東西,輕輕的笑了一聲。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楊雲溪點了點小蟲兒的鼻子尖,有些無奈卻滿心都是寵溺:「都要跟我分開了,你還笑!」
璟姑姑心道:若是小蟲兒哭了,只怕便是要連腿都要邁不開了。
在上船之前,胡蔓便是過來將墩兒交給了楊雲溪。
胡蔓自是有些不情願的,不過楊雲溪神色卻是淡淡的。
對於楊雲溪,墩兒倒是沒太反抗。只是神色有點兒懨懨的,應該也是不高興,或者覺得害怕不安。
到底對方還是個奶孩子,就算再不喜歡,楊雲溪也是柔聲哄了一句:「墩兒乖,一會兒給你吃點心,你聽話。」
小孩子總是愛吃的。聽了楊雲溪這話,墩兒倒是乖乖的,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歪著頭看了一眼胡蔓。
胡蔓便是勉強笑了一下:「墩兒乖,好好聽楊母妃的話。」
上了船胡蔓便是趕緊躺下了。上一次的暈船經歷,顯然是讓胡蔓至今還心有餘悸。
若是現在氣氛如此沉痛,楊雲溪只怕倒是要被胡蔓這樣給逗笑了。
墩兒細細看還是和朱禮有些相似的地方的。將來墩兒長大了,必也是個美男子。楊雲溪將墩兒放在軟榻上,拿了點心讓墩兒自己吃著。自己則是坐在旁邊怔怔的看著墩兒。
墩兒吃完了兩塊點心,顯然是還想再吃,不過卻是沒再伸手拿,只是拿眼睛看楊雲溪。
楊雲溪有點兒不明就裡,便是問墩兒:「還想吃怎麼不拿了?」點心做得小,不過是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墩兒就是再吃幾個,也不礙事兒。況且現在墩兒每日的肉粥都是換成了素的,只怕也是餓得快。吃點點心也是正好。
墩兒的奶娘便是笑了笑:「平日里都是不許墩兒吃點心的。怕吃多了點心,就不肯好好吃飯了。」
楊雲溪攏了攏眉:「那這兩日停了肉,也不見什麼油葷,也沒給墩兒準備點額外的吃食?」
就是小蟲兒還主要靠吃奶,也是每日有些好克化的點心吃的。不然小蟲兒也長不了那麼壯實。剛才抱著墩兒就知道,她一隻手都能抱得住,倒是比小蟲兒還輕一些。
可見墩兒的身子到底如何瘦。
再加上墩兒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更是簡直就讓楊雲溪忍不住有點兒惱了。
奶娘訕訕道:「胡貴人說——」
「你是奶娘。小胡貴人她沒生過孩子,更沒養過孩子。她什麼也不知道。你若是不提,她怎麼會知道?墩兒比小蟲兒還要輕,你這奶娘卻著實有些失職。」楊雲溪忍不住冷了聲音。
奶娘嚇得噤了聲,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了。
墩兒也似乎是被嚇到了,捏著手指頭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楊雲溪到底不是那等子心狠的人,只能又軟了聲音,親自撿了一個點心塞給小蟲兒:「沒說墩兒呢,墩兒喜歡就再吃兩塊。」
墩兒又吃了三塊,這才心滿意足的樣子,對點心的興趣也不大了。
楊雲溪這才叫人撤了點心。而後叫奶娘帶著墩兒去裡頭睡覺。
楊雲溪叫了歲梅來吩咐:「按照小蟲兒那樣給墩兒準備著吃食罷。」
歲梅應了一聲,忍不住又搖搖頭:「小胡貴人倒是真不精心。平日看著還好,如今一看倒是有點兒……」
面上好看罷了。楊雲溪心裡很清楚,胡蔓對墩兒的感情其實不深。剛才分別的時候,胡蔓有防備,又不高興,可是唯獨沒有捨不得。
這又哪裡是一個做母親的樣子呢?
不過這件事情也輪不到楊雲溪來置喙,所以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嘆了一口氣:「青釉到底救了墩兒,咱們日後能多看顧幾分,便是多看顧幾分吧。」
歲梅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楊雲溪的胳膊:「方才主子怎麼就自己抱墩兒了?那隻胳膊還沒好呢。傷口那樣深,太醫也說了只怕裡頭還沒長好呢。」
楊雲溪搖搖頭:「不礙事。墩兒很輕。」這般說著,又想起了古青羽來——古青羽身子那般,又懷著孕,如此接連奔波也不知受得住受不住?
只是想了一想后,很快她又自嘲一笑:這是做什麼呢?古青羽如何,她去操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