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第472章 傷勢
不管陳歸塵忘懷與否,這件事情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意外發生了——璟姑姑覺得以楊雲溪的性子來說,就是真忘不了陳歸塵,那也絕不會做出出格的事兒來。
所以倒是也有那麼幾分放心。
楊雲溪受傷的事兒很快也就讓塗太后和古青羽知曉了。是璟姑姑故意說的——楊雲溪受了這樣大的罪過,總不能一點好處都撈不著。或許楊雲溪沒那個意思,可是既是機會,白白錯過了也是可惜。
別的不說,這一次總是好歹能夠讓塗太后對楊雲溪生出幾分憐惜吧?能讓古青羽生出幾分愧疚吧?只要有了這個,那楊雲溪就吃不了虧。
塗太后這次是真動了容,也不顧旁人阻攔,便是親自過去看楊雲溪了。
只是讓人有些意外的是,古青羽卻是沒跟上。古青羽只是說她有些不舒服,之後再去。
塗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古青羽,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自己去了。
塗太后趕到的時候,劉意正在給楊雲溪縫製傷口。縱然銀針十分細,縱然留意已是放緩了力道和速度,楊雲溪還是疼得滿頭都是汗。
楊雲溪看到塗太后的時候,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太后。」
塗太后看得心酸,便是乾脆扭過頭去:「快別說話了。」頓了頓,塗太后沉聲道:「今日你受的這些苦,我都記著呢。將來若是大郎敢委屈了你,我第一個便是不肯。」
塗太后這話便是等於給楊雲溪了一個巨大的許諾。
除卻楊雲溪之外,眾人自都是高興的。倒是楊雲溪嘆了一口氣:「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既然太子妃和太后您將責任託付給我,我便是該盡自己的責任。太后您也不必覺得自責才是。」
塗太后對楊雲溪的態度倒是頗為滿意——不恃寵而驕的人,才是她所喜歡的。
「這次的事兒,明顯是調虎離山之計。」言歸正傳,塗太后沉聲言道,語氣卻是有些冷凝:「不過若是沒有內應,只怕也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
楊雲溪自然也是想得到。只是這種事情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查出來。除非陳歸塵那頭能有進展。
「咱們還是加快行程,儘早到了南京才好。」楊雲溪輕聲言道,徵詢太后的意見。
太後點點頭,卻是看著楊雲溪的傷:「到了南京,便是有最好的去疤葯,就算不能全都消除了,能淡一些總是好的。」
楊雲溪自然也是沒拒絕。只是催促塗太后回去休息:「太后您先回去休息罷。其他事兒您也不必操心,自是有別人負責的。」
頓了頓,她又問起古青羽:「太子妃沒事兒吧?」
塗太后看了一眼楊雲溪,倒是怕說實話楊雲溪心裡難過,便是道:「她情況不大好。你是知道她那個身子的。今日這般折騰一回,我瞧著人都要倒了似的,便是沒敢讓她過來。」
楊雲溪點點頭,倒是也沒多想:「那讓太子妃好好歇著罷。」
塗太后也就沒再久留,先回去歇著了。只是卻是叫人傳話給了陳歸塵,讓他務必將此事兒查清楚才好。
其實即便是沒有塗太后的吩咐,陳歸塵亦是如此決定的。不為了別的,只為了楊雲溪胳膊上的傷。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是他不是回來得及時,楊雲溪會如何?
再想起楊雲溪脖子上那一點血痕,陳歸塵更是覺得心裡都是發慌的。一想到楊雲溪甚至險些絕望得自裁,便是覺得心裡都是發寒。
再加上楊雲溪的疏離,他更是覺得心中暴躁不堪。
這股暴虐的情緒無處壓制,便是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發泄。
而楊雲溪這頭的傷,足足是半個時辰才算是處理完了。劉意連茶也顧不得喝一口,便是忙拎著藥箱匆匆去別處幫忙了。只囑咐若是楊雲溪有半點不對勁兒,便是立刻讓人去叫他。
這樣的傷口,止血是第一關。第二關則是發熱,若是只發熱還好,就怕傷口不肯癒合。而第三關,則是看到底傷了的筋骨能不能恢復如初。
至於補血什麼的,倒都是小事兒。只是因了失血身子虛弱,這個時候發起熱來便是格外煎熬一些。稍有不慎,於性命也是有損傷。
葯里加了助眠的藥性,楊雲溪喝了葯之後便是很快睡著了。不過在睡著之前,倒是看了一眼小蟲兒。
許是驚嚇過度,許是知道楊雲溪正在受苦,小蟲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個勁兒的要往楊雲溪身上撲。
只是楊雲溪現在這樣,哪裡又敢讓小蟲兒撲上去?只得是哄了又哄。最後無奈奶娘便是將小蟲兒放在了楊雲溪身邊。
小蟲兒委委屈屈的拽著楊雲溪的衣裳,這才消停了。
楊雲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卻又是滿心愛憐。伸出手指讓小蟲兒拽著,母子二人俱是安心睡去。
璟姑姑和歲梅在外頭壓低了聲音說話。
歲梅眼眶都是紅的,「這事兒怎麼跟主子說?主子和青釉姐姐一貫感情深厚……」
璟姑姑抿著唇:「先瞞著罷。如今也不敢說,主子那人重情,若是知道這事兒心中必不好受。到時候影響了傷口恢復便是不好了。」
頓了頓,璟姑姑便是又提醒歲梅:「別在主子跟前提起青釉,也別露出異樣來叫主子多想。多將小蟲兒抱過來,吸引主子注意力。」
瞞得了一時,是一時。
歲梅低聲應了,又嘆了一口氣:「蘭笙扭傷了腳,如今也是不能過來服侍,便是我來服侍罷。姑姑幫襯著主子看著外頭的情況些。」
璟姑姑點點頭:「辛苦你了。」
歲梅搖搖頭:「只盼著主子快點好起來才是。說起來,太子妃未免也太薄情了一些……」
璟姑姑拉了歲梅一把,沉聲道:「這話也是咱們能說的?快住口罷。太子妃如何做,咱們心頭有數就是了。多餘的話卻是一個字也別多說!」
歲梅低聲應了,又輕嘆一聲:「只盼著快點到南京吧。如今這般,我這心裡便是七上八下的。總踏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