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 挑釁
古青羽見了楊雲溪,倒是驚了一跳:「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兒讓人過來說一聲也就罷了。你這還病著呢。」
眼看著古青羽要過來,楊雲溪忙攔了:「你可別過來,我還病著呢。」若不是這事兒也不好叫人在中間傳話,她也不必自己非要過來。畢竟還病著其實也不該來見古青羽的。
古青羽見楊雲溪這般緊張,倒是也沒再動作。只是笑著坐下了,又問:「你過來是想說寸心的事兒?」
楊雲溪頓時有點哭笑不得,心裡卻是明白古青羽這是什麼都知道了。當即嘆了一口氣:「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著你了。我姐姐的事兒——」
古青羽沉下臉來,「你還滿口姐姐的叫。也不怕丟了臉面。她這般做絕了,你還能親親熱熱的,也不覺得是委屈了你自己?」
楊雲溪苦笑:「那能怎麼辦?那畢竟是我姐姐。我總不能……」看著楊鳳溪去死吧。
古青羽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最後她揉了揉太陽穴:「氣得我頭疼。罷了,你且回去罷,人你自己帶走安置。秦氏那兒我會去說。」
楊雲溪心裡微暖,又覺得有些羞愧:「卻是給你添麻煩了。」
古青羽擺擺手:「你我還這般客氣。」
楊雲溪這才退了出來。結果剛走了幾步,就迎頭遇到了秦沁。
秦沁微微一笑,主動迎了上來:「不知楊貴人什麼時候將我的宮女還回來?」
楊雲溪目光一冷,「我還病著,秦貴人還是離我遠些得好。不然萬一過了病氣就不好了。秦貴人在意自己的身子,也要想想肚子。」
秦沁目光一閃,卻是淡淡道:「那就是楊貴人你的過錯了。你既病了還亂跑什麼?」
楊雲溪也不好和秦沁衝突,只乾脆索性不去理會了。
倒是秦沁顯然不肯就這麼算了,反而又笑了笑:「對了,說起來寸心和你長得倒是很像,每次使喚起來我都忍不住想,這若是楊貴人……」
秦沁素來都是冷傲的神色,如今這麼一笑倒是讓人有些驚艷。只是那眼神太讓人噁心厭惡了一些。
「都說梅花傲霜賽雪,最是有風骨和高潔。可惜看著像梅花的,卻不一定是真梅花。」楊雲溪淡淡一笑,沖著秦沁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后便是徑直走了。
這句話不軟不硬的,又委婉。自然是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是以就算秦沁惱怒,一時之間也是不好反駁。算是楊雲溪小小的搬回了一城。
楊雲溪則是笑意不減,心道:我不開口,你倒是還真將我當軟柿子捏了。
不過,想起了秦沁那句話,她心裡實際上還是十分不痛快的。
回了薔薇院,劉恩倒是已經等了一小會兒了。
楊雲溪有些過意不去,便是歉然道:「沒耽誤你罷?」
劉恩笑著搖頭:「今兒白日不該奴婢當值。」
楊雲溪便是更加歉然——如今是不耽誤劉恩當值了,不過卻是耽誤劉恩休息了只怕。
因而當下她也就沒去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劉恩,我叫人請你來是有話想問問你。是關於我姐……寸心的。」
劉恩是何等的人?自然是楊雲溪一開口就已經是猜到了楊雲溪到底想問什麼了。當下低聲道:「殿下對寸心不喜,貴人還是想法子將寸心送出宮去吧。」
楊雲溪一怔。她沒想到朱禮對楊鳳溪的印象竟然是如此。
「那殿下沒有和寸心——」楊雲溪皺眉,又想起上次她和朱禮吵架的情況來。
「具體情況,貴人何不等到好些了再親自去問殿下?」劉恩笑道,卻是不肯再多說了。那意思,也是鼓勵楊雲溪主動去見朱禮。
只是楊雲溪一時半會兒的卻是有些尷尬了,腦子裡也有點兒忍不住的想:或許劉恩已經知道她那日和朱禮吵架的內情了。是了,劉恩就在外頭服侍,必然是知道的。
這樣一想,楊雲溪甚至有點兒不敢多看劉恩,便是讓劉恩退下了。
劉恩走後,楊雲溪便是一個人呆了一陣子。仔細梳理一番后,她非但沒梳理出一個結果,反倒是讓自己更加的迷茫和糊塗了。
她有點弄不清楚朱禮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麼了。
朱禮他到底是想坐擁齊人之福,還是從一開始就是想看看她對這個事兒的看法?又或者說,其實朱禮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朱禮對楊鳳溪最後也沒有任何逾越之處或者別的想法。而朱禮之所以會如此,又是因為什麼?
許是太過傷神,楊雲溪的病情又有些反覆起來。本已經退下去的高熱也是又有捲土重來的架勢。古青羽知道情況后,又讓太醫過來看了一回。開了葯給楊雲溪服下后,這才又好了些。
楊雲溪病成這樣,短期之內自然也是無法侍寢了。太子妃那頭也是過問了一回,古青羽便是只能將添人的事情提了出來。
太子妃這才滿意了,又讓古青羽好好照顧著胡萼和秦沁。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頭古青羽剛選好了人,還沒來得及跟朱禮說。那頭太子卻是騎馬摔了一跤,人當時就暈過去了,待到醒來后卻是噁心嘔吐,情形頗有些嚴重。
如此一來,給朱禮添人的事兒只能暫時擱淺下來。畢竟沒有做父親的生著病,做兒子的卻是歡天喜地納妾的道理。
楊雲溪知道這個事兒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倒不是想著納妾的事兒,而是想著朱禮接下來只怕很忙。畢竟朝政這一塊,皇帝如今已經基本不過問了,太子才是那個挑大樑的。而太子這一出了事兒,總要休養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裡,朝政總不可能又還給皇帝,自然是只能朱禮接手了。
這一接手是容易,可是等到太子好了之後,會不會心裡有點不舒服?太子本就不大喜歡朱禮,朱禮太好了,太子心裡膈應。可如果朱禮不好,太子更有理由不喜歡朱禮。
這件事情才是真正的兩難。
而且眼看著還有幾日就要過年,這事兒多少有些不吉利不說。只說年後的禪讓一事兒會不會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