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討好

  碧雲和紅霞眼睛都是被吸引住了，倒是難得的主動開口搭話了：「這是小姐賞的？小姐這麼大方？」


  青釉嗤笑一聲：「小姐素來就大方，別說這個銀鳳釵，上次我還得了個金鐲子的賞呢。只要差事辦得好，對小姐忠心，這樣的賞賜可不會少。」說完這句話之後，青釉便是不在理會兩人，自顧自的走了。


  碧雲和紅霞對視一眼，都有點兒不相信：「不是說二小姐是鄉下來窮酸貨嗎？怎麼瞧著竟是比三小姐還大方。」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楊雲溪卻是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笑著側頭對蘭笙和夕月道：「你們該多學著些。看青釉多聰明能幹。」根本不用她吩咐，就知道收買人心了。明晃晃的好處就在眼前，那兩個丫頭動心也是遲早的事情。


  蘭笙笑呵呵的跟著誇青釉：「青釉姐姐本就厲害，我是怎麼也比不上的。」


  夕月拍了她的頭一下：「你呀，就不能有點兒志氣多學學？」


  楊雲溪搖頭笑笑，心裡倒是有點兒犯愁——青釉和玉瓷是不可能跟著她一輩子的，將來只怕想要再培養出這樣的丫頭，卻還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


  不過眼下她卻是也沒多少時間多想這些，趕忙又繼續去看自己的賬本——薛月青留給她的那些產業，如今都是她親自打理的。這些事情可不是什麼省心的，半點都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只是顯然老天爺也是不肯讓楊雲溪順順噹噹的看完賬本了，因為剛看了一會兒，門房上就來人了，送過來了一封帖子。說是古家派人送來的。


  楊雲溪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帖子已經是被人打開來看過了。至於是誰看的，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打開帖子看了看，楊雲溪就笑了：「長生竟是邀我單獨去古家做客。」


  一旁的蘭笙和夕月聽了，頓時也是眼前一亮——這可是難得出門的好機會，而且，這樣的邀請對楊雲溪來說也是有極大的好處。


  楊雲溪卻也沒立刻說去還是不去，只似笑非笑的看住了送帖子那下人：「老夫人的意思，是讓我去還是不讓我去？」


  那下人只覺得楊雲溪目光銳利，似乎看穿了他們背地裡的小動作，登時低下頭去竟是半點謊也不敢撒，一五一十的說了沈氏的意思：「老夫人十分贊同此事。」


  楊雲溪這才笑著點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就去赴約罷。我會好好準備的，勞煩你再去老夫人那兒跑一趟，就問問，我該穿什麼戴什麼？」


  待到那下人退了出去，楊雲溪這才冷笑一聲，將那帖子收了起來，目光微冷。


  一時之間屋子裡竟是沒人再言語。


  用午飯的時候，楊雲溪的院子里來了一個客人。當然或許說是客人也不正確，因為對方本來就是楊家人。


  來的是二太太姜氏。


  楊雲溪倒是有些意外，不過隨後卻是也笑著迎了上去：「二嬸怎麼來了？」


  姜氏笑得十分可親：「我來看看你過得可還習慣？這兩日忙得很，也沒顧得上問問你，趁著現在過來。我們也好一起用飯。」頓了頓拉過身後的女兒，笑著介紹：「這是你四妹妹，靈溪。」


  楊靈溪是和楊清溪差不多大的年歲，聽說了晚了半個月，不過性格瞧著有些怯懦，素來在楊家也沒什麼存在感。加上二房本就是仰仗著大房的鼻息過日子，那就更不必說了。


  楊雲溪對楊靈溪倒是沒什麼惡感，微微沖著楊靈溪笑了笑：「我怎麼會不記得四妹妹？今兒早上在老夫人那兒還見過呢。」


  楊靈溪倒是有點兒受寵若驚，抬起頭來小鹿一樣看了一眼，紅著臉訥訥的叫人：「二姐姐。」


  看了一眼姜氏，楊雲溪自然也沒有趕人的道理，便是笑著拉住楊靈溪一起在桌邊坐了：「難為二嬸還記得我。真是多謝了。」


  姜氏和煦的笑：「你是我去接回來的，我自然要多上上心。你若是有什麼不習慣的或是缺什麼，只管告訴我就是。」


  楊雲溪當然不會當真，不過還是順水推舟：「多謝二嬸了。」


  接著又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當然大多數都是姜氏找話說，楊雲溪只是接幾句，至於楊靈溪則是完全不開口了。


  及至上了菜，拿起了筷子，姜氏這才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聽說古家給你送了個帖子來？莫非是邀請你去做客的？」


  楊雲溪頓時笑了——雖然早就猜到了姜氏過來是別有目的，可是沒想到居然是為了這麼一件事情。看來，她或許是低估了古家的影響力了？


  想著古青羽和自己的身份差異，楊雲溪忍不住又苦笑了一回：她真是佔了大便宜了。


  面對姜氏巴巴的眼神，楊雲溪笑了笑點點頭：「正是邀請我過去做客的。」


  姜氏頓時露出羨慕的神色：「說起來，你倒是運氣極好，竟得了古小姐的青睞。雲溪，不是二嬸啰嗦，你可要好好把握這樣的機會。要知道，咱們家雖然不錯，可是放在京城可是全不夠看的。更是沒什麼機會結交那些真正的權貴——」


  「我會好好珍惜的。」楊雲溪似笑非笑的點點頭，帶了幾許敷衍的意思。姜氏這些話，她是半點也不想聽的。


  不過姜氏顯然沒看出來——或者看出來了也當沒看見，姜氏殷勤的替楊雲溪夾了一筷子菜：「雲溪呀，二嬸呢其實有個不情之請，還想請你答應我才好。」


  楊雲溪笑容純真，反問姜氏：「既然是不情之請，那二嬸為什麼還要我答應呢？」


  姜氏被這話噎得臉漲成了豬肝色。


  楊靈溪更是忍不住拽了拽姜氏的袖子，示意姜氏適可而止。不過卻是被姜氏甩開了。


  姜氏重新鎮定了一下神色，盡量讓她自己看上去毫無異樣，不過乾巴巴的語氣卻還是出賣了她的不自在和惱怒：「二嬸想著你四妹她成日在家中也沒什麼機會出去見見世面，夫人她又不帶你四妹妹，你既要去古家，那不如順帶帶著你四妹出去見見世面？」


  姜氏這個要求說起來也不算過分。為了這麼個事情，姜氏肯這麼拉下臉來討好楊雲溪，也算是豁出去了。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了楊家二房的日子到底有多艱難。


  楊雲溪看了姜氏一眼，忽然覺得姜氏也不是那麼討厭了——不管怎麼說，姜氏也是為了楊靈溪好。姜氏做為母親來說，也是一片赤誠了。


  不過，這事兒顯然也不是她能做主的，當即她搖搖頭：「我雖很想答應二嬸，可是帖子上只邀請了我一人，我和古小姐還不算熟。貿然帶人去也不好。不過我可以答應二嬸，以後若是有機會，我一定帶著四妹妹。決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