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相愛相殺
……
“沒錯，磨練自己。”
李灃盯著麵前的女人，朗聲而出：“曆練，是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人生中，時間如同群山綿延，多少事淹沒，多少事流傳。”
“縱觀曆史滄桑變幻，隻有經受得住曆練的洗禮才能在生命中綻放光彩。”
“當人生路上出現一道山峰，退避或繞道而行，隻能讓山峰更加高不可攀，成為難以逾越的天塹。”
“而真正的勇士會迎難而上，山峰的所有險惡景致，都將如磨刀石，把自己曆練的更加鋒銳。”
李灃目光堅毅：“你站在明處，劃下戰書，堂堂正正，我如果不擇手段，等於是投機取巧、退避三舍。”
“即使殺了你，我也會耿耿於懷自己的懦弱，你會是我一生不可逾越的高峰。”
“我要想餘生沒有陰影，唯一的法子，那就是征服你這座山峰。”
薔薇笑容更加明媚，嬌嗔道：“真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光明磊落，頂天立地。”
薔薇一雙嫵媚卻透著殺意的眼睛盯著李灃，腰肢緩緩搖擺，玉手，若春風拂麵，輕輕摩挲。
她輕輕咬著指尖，風情萬種，幾乎任何正常的男人都無法拒絕：
“我不介意你現在就征服我，甚至我內心歡迎你征服我。”
李灃無視薔薇的讚賞，穩住心神，多了一份警惕和凜冽：
“不過我有一個疑問，我一直想不通，自己有何德能，竟能捕獲你的芳心？”
“這究竟是為了什麽？”
李灃盯著麵前的女人：“你對其他人都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
“對我卻是光明正大，還委曲求全，甚至被我打下山崖也不報複，隻用這種文縐縐的方式對賭。”
他淡淡一笑：“莫非，你真的對我動了情？遇見我，真誤了你的終身？”
“可是，據我所知，緣果佛教女子是不能嫁人的。”
感覺到了凜冽和敵意，薔薇的癡情卻沒有絲毫改變，她若看著心中的明燈，發自心裏的膜拜：
“灃弟弟，你心誌堅毅如剛，性情豪放不羈，看似瘋狂實則步步為營，是真正的無敵戰神。”
“薔薇不是瞎子，不鍾情你這樣的英雄，難道還要去愛戀，那些碌碌無為之輩不成？”
她把頭埋入李灃的胸膛：“緣果佛教的女子不能嫁人，但沒說不能動情。”
李灃可以感覺到薔薇這番話，絕不是虛偽奉承，但李灃更加警惕起來。
其實，李灃更加希望薔薇對自己的讚美、對自己的鍾情完全是假話。
隻要薔薇內心有一絲勉強，有一絲言不由衷，李灃就會警覺，薔薇也就無法撩拔他的心弦。
因為內心會不斷告誡，這是吃人的白骨精，但是，薔薇仿佛發自肺腑，她很真摯地吐露心聲：
“正如我剛才所說，你是腳踩祥雲的戰神，我是跌落凡塵的公主，我不拯救我，天打雷劈。”
“我的身子，也隻能屬於你，你的心，也隻能屬於我。”
李灃呼出一口長氣，雖然被撩拔心弦，然依然如臨大敵尋找薔薇地破綻：
“我現在明白了，原來你是因此而鍾情你。”
“但你想到沒有，你之所以鍾情我，其實完全是因為，我有掌控命運的錚錚鐵骨。”
“這被你讚許的心智，如果因為你的誘惑而失敗，我失去定力，我會成為什麽？”
“我也會因此而變的平庸，翻越不了那座高峰，我還有臉再說自己是戰神？”
李灃目光如炬，深邃如星辰，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冷和靜，他似乎已經想通了什麽。
“我想，當我有一天變得碌碌無為，薔薇，你就會棄我而去，並且不會有絲毫回顧。”
“因為你今日所喜歡我的一切理由，都因為我被你征服而消失了。”
“而你就如破繭重生的美麗蝴蝶，繼續追尋你要征服的男人。”
李灃的目光中，還含蘊著冰寒徹骨的無情，嘴角戲謔：“這就是你的打算吧？”
“在你的心目中，我恐怕也是一塊磨刀石，讓你功力進階的曆練對象。”
“我希望能扛住你的媚功，熬過這一關，你一樣希望征服我，讓我成為你的裙下之臣。”
“薔薇，你如此心思，你覺得，我會愛上你嗎？”
李灃的這番話，就如他的魚腸劍一樣，猛然揮出，鋒銳而不可阻擋。
薔薇的身子微微一僵，她柔情似水的臉頰多了一絲慌亂，沉默良久，她沒有再辯駁。
她臉上的嬌媚，如潮水一樣退去，慘淡幽怨：“這一局，薔薇輸了。”
有愛也有私心，媚功盡出也沒能勝出，再折騰下去，隻會讓李灃更加警惕。
薔薇緩緩起身，優雅地卷起白紗，聲音如夢如幻：“灃弟弟，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
薔薇離開了，白衣勝雪，赤足似玉，還留下了一串男人沒有看見的晶瑩淚滴。
四周靜匿下來，李灃繼續呆在溫泉中，緩一緩驚險的大戰。
他勝得有點僥幸，薔薇的真正意圖並不純粹，自己也沒有死在牡丹花下。
愛戀之心，輕舞醉人，讚譽之詞，每一個都像是仙女落入凡塵，狠狠撩拔著李灃的內心。
如果他被薔薇的身體誘惑，要麽相信她對自己的傾慕，結果就會成為對方的麵首。
李灃的眼中，薔薇貌似對他一往情深，投懷送抱，愛慕盡顯，那都是妖精吃人的假象。
一旦自己沒有扛住誘惑，就真成唐僧肉了，薔薇或許把自己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李灃心裏嘀咕：自己還有那麽多紅粉佳人，怎麽能被一個魔女誘惑？
“好險！”
李灃深深呼吸一口氣，隨後擦掉額頭汗水，他瞄了一眼月亮，估摸著九點了。
他苦笑一聲，今晚有驚無險，但耗費太多的時間和體力。
“叮！”
就在李灃穿好衣服離開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很快傳來張瓏焦慮聲音：
“大哥，江小姐一個小時前醒了，沒見到你，發飆了，還要連夜趕回牡丹城，根本勸不住。”
張瓏急切的匯報：“她帶著護衛已經在去機場路上，我和黑鷹跟在她後麵。”
“現在怎麽辦？要不要把她攔下來？”
李灃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機丟出去了。
他清楚，江洛神肯定生氣了，說好在身邊，說好醒來有粥喝，結果卻什麽都沒有。
那份失落和失望，他能夠想象得出，此時讓張瓏把她攔下，隻會讓她更加生氣，他吩咐道：
“不要攔她，也不要勸告，讓她上飛機，你跟黑鷹暗地裏跟著，隻要她不出危險就行。”
張瓏低聲一句：“真讓她回牡丹城？你不過來勸一勸她？她真的很生氣，你需要好好解釋。”
他沒有告知江洛神摔碎了杯子，狠罵李灃是魂淡的話，小情侶吵架，自己就不要鸚鵡學舌了。
張瓏眼裏的江洛神，平常時間端莊淑女，所以見到她失態，心裏多少有些惶恐。
李灃呼出一口長氣，無奈解釋：“這時隻能順著她意思，越勸越發飆，也不會聽解釋的。”
李灃思忖著，女人的失望情緒，絕不是大局為重之類勸告就能彌補，勉強道歉隻怕無濟於事。
他不希望江洛神舟車勞頓加重病情，可是此刻情真意切曉之以理或許沒用，隻能另想辦法挽回。
這時，張瓏保證道：“好的，李哥，我們跟著她，飛機一個小時後起飛。”
掛掉電話後，李灃迅速下山，鑽入奧迪，一腳油門駛向桔子酒店。
前行途中，他給江書海打了一個電話：“江少，我想跟你借點東西……”
江書海很是大方：“李少，需要借點什麽東西？”
李灃很客氣開口：“飛機！”
“……”
江書海頓時語塞……這叫一點東西？
在李灃趕路回牡丹城的時候，迎春城的楊家花園，並不平靜。
破碎的觀賞浴缸，翻倒的沙發，以及散亂的書籍，一片狼藉，整個大廳，就跟剛剛遭到強盜洗劫一般。
傭人站得遠遠地唯唯諾諾，在她們的旁邊，還站著聽到動靜趕來的護衛，一樣沉默。
“草！”
楊義才發飆了：“李灃，老子要弄死你，弄死你！”
他知道了李灃躲過杜刹的襲擊，派去對付莫墨龍的槍手，也全軍覆沒。
他順風順水慣了，想要誰三更死，誰就絕對活不到五更。
可是沒有想到，短短兩天，他不僅死了兒子，還麵臨jǐng方打壓，楊家還因此卷入槍手漩渦中。
楊義才的發飆，遠遠超過昔日任何一次，因為他寵溺的女人，也被他狠狠踹了一腳。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砰！”
隨著兩個小時的發泄，楊義才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
這時，柳短銘從外麵走了過來，手裏端著一杯茶水，勸慰道：“楊先生，喝杯水。”
楊義才咕嚕嚕的一口喝完：“靠！李灃，老子要弄死他，弄死他！”
“楊先生，不能太急，現在最好先緩一緩。”
柳短銘站在楊義才身邊：“楊少的葬禮，jǐng方的調查，莫墨龍的報複，個個緊急。”
“我建議，暫時不要想著殺李灃，處理完手頭事情，讓局麵穩定一點，我們再報仇不遲。”
“隻要我們扛過了這次風浪，將來弄死李灃就跟踩死螞蟻一樣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