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名將王闡
再怎麼打生打死,司馬越和司馬顒之間的戰爭都是內戰。再怎麼殘酷的抹殺對手,都不能抹去兩者之間同為一國的事實。內戰是相當殘酷的,但打了骨頭連著筋的事實,有讓敵對雙方在彼此之間通信變得異常順暢。
司馬騰這邊安排下人手寫了書信,那邊便有人將書信送到王闡的面前。
「懇請我不要去打他?」王闡看著書信,眯起了眼睛,小聲的沉吟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給東瀛公一個面子,我不去打他,給他一天的時間。」
「多謝!」信使抱拳,轉身就走了。
看著信使離去的歡喜身影,軍帳里的諸位頓時不甘起來。
「大人,司馬騰分明是想用拖延時間來恢復自身軍力,重新整頓隊伍以備再戰,大人怎麼能呈婦人之仁,給予他這個機會呢?」王闡的副將很是不解的問道。
「司馬騰是怎麼想我的怎麼會不知道!他心懷鬼胎,我為什麼不能將計就計?只是口頭上答應他而已,實際上,我們該怎麼辦,全憑我們自己。」王闡微笑的說道。
「大人是想?」副將驟然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給他們一些希望,讓他們相信我們不會去打他們,但實際上,我們必須做好突擊他們營寨的準備。」王闡輕笑著說出自己的打算。
「啊?」副將頓時有些恍然,他帶著幾分明悟,重重的點頭:「那麼大人準備什麼時候發動?」
「什麼時候?」王闡再次琢磨了一下,輕笑的說道:「就多給他們休息半天吧。我還是很大度的……」
大度,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只是他身居高位,周圍自然會有一票人捧他的臭腳。
於是,軍帳之內恭維聲大作。
不提王闡這邊馬屁連連,只說司馬騰這邊,在得知信使帶回來的肯定回答之後,他看向劉琨的目光便充滿了幾分尊敬:「這居然也給你猜到了啊。他果然答應了。」
「這沒什麼……」劉琨淡淡的搖了搖頭。他抬頭看天,瞅著剛剛升起沒多久的太陽,平靜的告訴司馬騰:「從現在開始,我們最多還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了。」
「你說是說王闡的答應只是在糊弄我們?」司馬騰微微一驚。
「這不是明白著嗎?王闡和公爺你的關係又不是那麼好,他怎麼可能真的答應呢。他會給我們時間,但這樣的時間無疑只是在麻痹我們。當我們認為他真的不會來打我們的時候,他突然殺到,絕對會讓我們措手不及的。」劉琨眼中閃爍著名為智慧的光芒,他將眼前的一切都看得很明白。
「那我們要怎麼辦?」司馬騰緊張起來,連忙追問道。
「他對我們進行攻擊大體就在下午,所以我們必須在中午之前完成戰鬥的準備工作。」劉琨這樣說道:「他想給我們一個驚喜,我們又何嘗不能給他一個驚喜呢。在他以為可以出營攻擊我們的時候,我們就直接殺到他的營下,我想他那時候錯愕的表情一定會很美的。」
「嘿嘿……」聽劉琨這樣說,司馬騰輕笑著點頭起來。
各自都有各自的算計,究竟是誰更高明一些,這就要看雙方的情報哦和為將者的智慧了。
至少,就眼下的情況來看得了劉琨幫助的司馬騰這邊似乎更加優秀一點。
所以在中午用過精緻的十菜午飯之後,王闡就收到了來自探馬的軍報:「司馬騰引軍殺來了。」
「嗯?這就是他的計謀嗎?」王闡聞言微微一愣,心中煩躁的火焰一下子升騰起來,他覺得自己被對方給耍了。
「該死,竟然敢直接殺來!」王闡命人取來鎧甲和兵器:「既然他這麼想死,那麼我就成全他一回。」
迅速的穿好鎧甲,王闡帶著軍隊列陣於營寨之前。他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就等著司馬騰一夥的到來。
為了鼓舞自家的士氣,他將司馬騰來使之事全然和士兵們說了。他告訴士兵們:「我本來懷著仁慈之心,給予司馬騰以修整的機會,但不想著竟然是司馬騰的詭計。他將我的仁慈視為愚蠢,他自以為計得要來突襲我們……我的將士們,你們說對這等背信棄義的小人,我們要怎麼做?」
「殺了他!殺了他!」王闡手下的士兵們在各自江陵的怒吼聲中被帶動了節奏。他們的士氣也隨之高漲起來。
在高昂的士氣之下,他們直接和司馬騰碰面了。
這一碰面,本就士氣高昂,對司馬騰懷著一股仇怨之心的他們直接遭遇了司馬騰的攻擊——司馬騰按照劉琨的建議行事,直接派人罵戰。
這一罵戰的結果就是王闡軍的人普遍都感到了自己被侮辱,心中對司馬騰的怨恨更加深了幾分。
士兵如此,王闡自己那更是受不了。
他當下怒吼一聲「賊子給我死來。」便操槍縱馬直接朝司馬騰殺去。
將軍帶頭,他身後的士兵更不會停頓,先跟上他腳步的是他麾下的五百親衛精騎,他們緊緊跟在他左右,拱衛於他的身旁。
作為殺入司馬騰陣列的一把尖刀,他們在心中怒火的驅動下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
一時之間,王闡帶著這五百精騎恍如無人之境般,在司馬騰的軍陣之中肆虐,殺得他屁滾尿流。
司馬騰一下子就敗了,五萬大軍跟著司馬騰的帥旗倒卷,一下子溜得比兔子還快。
這可不是王闡所希望看到了,所以他直接跟著追了下去。
他追,司馬騰跑,這一跑就是一個時辰。司馬騰的軍隊中有很多人受不了,直接癱在地上向王闡投降。而怒火中燒的王闡對此不管不顧,他一邊下令後面的人跟上來把這些冒犯自己的人都殺了,一邊則向前追的更急了。
這一刻,沖在最前頭的他和後面的步軍已經拉開了距離。
雖然兩者之間的間隔並不是很遠,但王闡的步軍的確和作為箭頭的王闡脫節了。
這時候王闡還沒有察覺到其中的危險。
直到劉琨看得真切吹響了發動進軍的號角聲,帶著一票偏師殺出來的時候,王闡才發現情況糟糕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