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潼關之下
戰鬥繼續著。
拿下弘農之後，司馬越理所當然的對潼關展開攻擊。在發現火炮對建築破壞力驚人之後司馬越認為自己拿下潼關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儘管火炮射擊頻率很慢，但數量多起來依舊能夠通過輪番射擊的形式提升火力頻率，而且在火炮射擊的間隔之中投石機依舊能夠發揮其強大威力嘛。
暫時放下不好的形式，全力專註於眼前戰事的司馬越根據自己對戰場的判斷，再一次向李珏提出了購買五十門火炮的要求。
他要現貨，直接運用於眼前。他給出了李珏幾乎無法拒絕的條件——再次提供給李珏十萬人口。
李珏無奈，只得困惱的將軍中的火炮直接調撥給司馬越。
司馬越用了舊炮，而李珏這邊則源源不斷的有新炮抵達——李珏軍造炮從一開始就使用鐵質模具，是以造炮速度可是前所未有的快。只是造炮的工廠潛藏在山中，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罷了。
如此一來，攻打潼關，司馬越手裡就足足擁有了一百門火炮。
看著這些威風凜凜的大傢伙，司馬越對拿下潼關可是信心滿滿。他認為有了這些東西，自己就不必用人命去填了。
對於這一場戰鬥，司馬越抱著十足的期待。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火炮潼關也有，為了能夠守住潼關。司馬顒將他從李珏那邊購買過來的武器都裝備給了張方。
張方將其布防於潼關，將自身所擁有的七十門火炮都布置上了炮台。雖然只是用最原始的三合土夯成的炮台，卻依舊比司馬越那邊的擺放要安穩許多。
於是，炮戰開始了。
司馬越這邊將一百門火炮分做五個批次不間斷的對潼關進行轟擊，以保持火力的延續性。而張方則將七十門火炮放在炮台的保護下對潼關之下的張方軍進行齊射。
一方的一百門炮只能發出二十門炮的火力，而一方的七十門炮則能夠發揮全部的火力。雖然二十門炮的火力是持續不斷，可在這個火炮的命中率並不是很高，想要打到同一個點只能依靠運氣的情況下，司馬越的火炮想要擊毀張方的火炮終究也只是一個做夢而已的事情。
在雙方炮火的對轟之中，司馬越只覺得對方彈如雨下，聲勢駭人。
他被嚇住了。聽著身邊不斷響起的炮聲，看著自家的炮隊對那邊的關城根本就無能為力，他的期望一下子變得癲狂起來。
「怎麼會這樣，這個李珏居然賣給對方那麼強的大炮！」司馬越喃喃自語：「為什麼？他們不是死敵嗎？不是有傳說李珏是張方的仇人嗎？為什麼他還會給張方那麼好大炮？」
司馬越面色猙獰的大吼起來，他對此感到了一些恐懼。
「殿下，靜一靜，靜一靜吧！」跟在司馬越身邊的諸葛玖連忙拉住自家主公的衣袖，小聲的提醒他：「現在還在戰場上呢。殿下你可不能就這麼亂了陣腳啊。」
「哎……」司馬越會意過來，愣愣的看了諸葛玖那張關切的臉，最終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我想大概是這傢伙不想讓我們和司馬顒太過舒心吧。他坐鎮荊州，已成割據之勢，對於他來說，無論是我們還是司馬顒取得勝利都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當年東吳總喜歡在西蜀和曹魏之間搖擺一般，他們是見不得我們和司馬顒分出勝負的，所以他才同時給予我們和司馬顒相應的火器。
火器殺人更快。彼此都有，自然戰事焦灼了。」看著自家殿下在那兒抓狂，被稱為天下名士的王衍在短暫的思索之後，給司馬越這麼一個答案。
「你是說李珏包藏禍心想要讓我們和司馬顒在這裡拼一個你死我活？」司馬越瞪起了眼睛，他惱火的咆哮出聲：「該死的，我要把這些傢伙碎屍萬段。」
「那也得等殿下先滅了司馬顒再說啊。」王衍淡淡的到了這麼一句。
而這一句當真如一根鋼針直接戳破了司馬越眼下的怒氣。
現在的他是不能和司馬顒和談的。既然不能和談，那就只能繼續打下去了，可就這樣打下去……
眼前這個潼關？
司馬越對於橫在自己面前潼關很是頭痛。
「該死，我們該怎麼攻破這裡？」司馬越對此眉頭緊鎖。
「殿下，我們可以將繞過這裡啊。」王衍對此淡淡的笑笑。
「繞過這裡？」司馬越聞言一愣。
繞過這裡，該怎麼繞？
「難道我們去攻打武關？可是武關同樣是一個異常險要的關隘啊。」司馬越的眼睛陡然一眯，似乎把握住了什麼，只是這樣的想法在他的心裡過濾一下，卻依舊覺得困難重重，不得要領。
「不……我們不打武關。」王衍輕笑著搖了搖頭，旋即揮手朝北邊指了指：「當初李珏用來偷襲潼關的法門，我們可以學一學……黃河水師不是一直都被我們所控制嗎？那我們大可以派遣一部分精銳，帶著一定的火器，乘船繞過潼關，直抵其後，對關中進行突襲嘛。」
王衍小聲的說出了自己的方案。
「司馬顒知道潼關是他的安全保障，所以他幾乎將所有的兵力都放在潼關之上，關中地區可是前所未有的空虛。這個時候，我們只要突然出現在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我想他肯定會被嚇壞的。他一旦被嚇壞，那最後會怎麼做，只怕會讓我們做夢都笑出聲來哦。」王衍對著司馬越說道。
「這真的可行？」聽王衍這麼說，司馬越眼睛一亮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急切的想要確認一番：「他們不是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嗎？」
「可隔了這麼久，我們又不是李珏，他自然對我們不怎麼上心啦。」王衍無所謂的說道，他向司馬越建議：「殿下可以一邊派遣軍隊繼續猛攻潼關，一邊則派人繞過潼關，攻伐關中。也不需要太多人，只要的我們士兵能夠踏上關中的土地，這對司馬顒來說就是讓他感到驚恐的。」
「這樣……」司馬越思索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行，就按你說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