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 魏郡
拿下了張泓,李珏因此而收降了大約一千多士兵。
這些士兵剛剛戰敗,士氣都很低落,不過身體倒還完整,訓練一番也能配合軍隊作戰。
李珏採納桓溫建議,將這些人調配到謝玄的麾下,讓謝玄領著他的五百軍,看押他們並同化他們。
「好好乾,這些人就交給你了。只要你將他們吸收,同化,訓練出來,我就給你相應的職務,你若能將這一千多人都吸收了,我直接給你一個團長乾乾也未嘗不可。」李珏將將領教導這個年輕人手上的時候,直接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懇切的對他說道。
謝玄到底是一個年輕人,聽了李珏的許諾,也不曾理會這裡究竟會有多少辛苦,就興沖沖的走馬上任去了。當然,他還是比較明智的,他知道自己在訓練方面還是差了點,所以直接向李珏要了七八個比較會練兵方長,又他們陪著自己一同上任。
為了激勵這些人陪自己一起吃苦耐勞,謝玄可是都給他們上調了半個級別。
李珏軍升階制度已經建立,每一級有什麼待遇,要盡什麼義務,升級需要什麼條件都羅列的清清楚楚。
一切公開明了,明明白白,這就是李珏一直要求的。
因為什麼都很明晰,所以有野心的人完全有了進一步前進方向。
他們都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
降兵交給了謝玄,張泓則被李珏下令看押起來。
雖然生擒了他,可李珏對這麼一個喝酒誤事的傢伙沒有一點興趣,自然也沒有想著勸降於他。當下李珏便是按照當初和桓溫他們的約定那般打算將他交給司馬騰去處置。
既然要交給司馬騰,那他自然現在還不能死,李珏將他軟禁。但這軟禁的待遇和盧志沒有半點可比性。
李珏對他不算苛待,卻也沒有任何的優待。一切都按照規矩來。
如此一番處置,李珏算是完成了整場戰役的最後收尾工作。他接著打掃一下戰場,搜刮一些還能夠使用的物資便從原來突襲山谷的山坡那邊撤離了。
怎麼過來,就怎麼回去。李珏沒有半點的張揚。
等到數天之後,李豐帶著外出的運糧隊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片早已冰冷的黑色灰燼。
「這究竟是怎麼了?」李豐惱火不已的放聲怒喝。他當然看得出來自己的軍營被人毀了,只是這軍營究竟是被誰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手段毀的,他卻不甚了了。
老天爺也在幫李珏的忙,前兩天剛剛下了一場大雨,將山谷的一切都變得泥濘起來,李豐想要找到李珏這個襲擊者的蹤跡,已是太不容易了。
李豐無可奈何,只能將情況報知前線知曉,而身在前線的公師藩直到襲擊發生的五天之後,才明白自己的糧倉轉運重地遭遇襲擊的消息。
凡城的山谷並不是公師藩的前線糧倉,它的毀滅,對公師藩的威脅實實在在的,確不是迫在眉睫的。
公師藩依靠前線糧倉的囤積的糧草還能夠堅持十天以上的時間。只要他能在這十天里,重新釐定糧草轉運的問題,並將新的糧草接濟上,那山谷毀滅造成的影響便可以降到最低處。
老於軍伍的公師藩自然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緊接著發布的一系列命令,依照這個方針進行了一系列安排。
糧草轉運的任務交給了李豐。對於這位原來屬於張泓的部件,公師藩這些天看在眼裡,也明白了他的能力。
這個時候,危機來臨,自然要有能力的人先上,所以公師藩大力提拔了他。
而在將自己身後的事情交給李豐的同時,公師藩也著緊攻打鄴城。
慘烈的攻城戰開始了。
本來公師藩還可以等上一段時間的,但現在卻有點迫在眉睫的感覺。
後方的問題讓他急切的想要先行解決面前的敵人。畢竟對他來說只要能拿下鄴城,那後方的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拿下鄴城,北邊的戰爭就算結束了。都不打了,哪還有什麼問題可言?
公師藩的攻勢很猛,防守鄴城的司馬騰頓時苦不堪言。
看著那些悍勇的「義軍」匪徒一個接著一個不要命的往城頭上撲,他都有些膽怯了。
「那個……我們突圍撤退好不好。這些人都不要命了,我恐怕守不住鄴城啊。」在堅守了兩天之後,司馬騰召集起自己的手下,向他們提出了撤退的想法。
作為一位國公,司馬騰手下還是有些幕僚存在的,雖然這些人的名聲並不怎麼大,可這麼多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倒也給他們整理出了不少建議。
「主公,鄴城是一座堅城,城防設施都比較完備,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和糧草物資,至少可以堅守鄴城一年以上。我們還能夠支持的下去,為什麼要撤退呢?」
「公師藩如此一改常態,發動強攻,必然是有什麼意外發生。主公不可為公師藩眼下的氣勢給嚇著。」
「要知道前些日子,主公可是給鮮卑的拓拔部落去了書信,請他們來救援鄴城……拓拔部落可是胡人,他們最看重的就是實力。主公若是膽怯,說不準這些胡人就會鬧出什麼事端來。」
司馬騰的手下將事情一件一件的給司馬騰分析的清楚,司馬騰一聽也就放下自己內心的恐懼,決定再堅持一段時間。
李珏進入魏郡的時候,魏郡的情況便是這樣的。
公師藩猛攻司馬騰,司馬騰召集個路人馬救援鄴城,各方都在戰鬥中聚集自己最強的兵勢。
「唔,我們前面的作為好像撬動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啊。」得到了相關的消息,李珏搖頭晃腦的對桓溫和謝安說道。
「他們動起來了,局面似乎有些明確,但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卻也給了我們一個隱蔽的機會。只是公師藩才吃過糧倉被燒的苦頭,對於他自己的前線糧倉,他只怕會保護的更好。我們想再攻擊他們的糧倉,只怕是不可能了。」謝安思索了一下,對李珏說道。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呢。」李珏聽著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很是頭痛的問道。
「主公還需靜心等待,只有靜下心來,我們才能發現其中的戰機啊。」桓溫勸說李珏。
「嗯!我明白了。」李珏輕輕的點了點頭,曉得自己方才著實太著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