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入靈域
在一切都是未知數的情況下，最先應該確保的就是活下去。
但是，活下去之後呢？
他該何去何從？
是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還是去追隨這個世界人口中，那虛無縹緲的天命？
首先，擁有魂鎖典獄長傳承的他自然不會甘於平凡。這絕不是‘祥瑞’那麽簡單的，他和周癡比較過，相對而言，周癡的‘祥瑞’他也看過，迄今為止也就是增強了她的觀察能力以及修行速度。
遠遠沒有方術的魂鎖典獄長離譜。
最為核心的差距還是，方術的魂鎖典獄長可以自己吸收煞與魑魅魍魎身體裏蘊含的能量，從而升級！
如果沒有上限的話方術完全可以認為他能夠跳出這個世界的修行體係，自己走一條完全獨立的路出來。
而周癡盡管擁有祥瑞，但依舊是遵循這個世界的修行法則。
與之相應的，這會給方術帶來一係列的麻煩。方術已經可以想象到後果了，類比一下就是鑽研科學的世界，突然出現了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魔法的家夥，那些瘋狂的科學家還不將他生吞活剝？
同理，顛覆一個世界的體係這種事所引發的其餘人等不必要的好奇感，會瞬間將方術吞噬。
這就不是方術想要看到的了。
所以，哪怕可以有魂鎖典獄長這樣一條完全不同於其他人的路，方術也隻能在暗中進行研究。正常時候，他還是得走這個世界中最為容易被接受的路子。
魂鎖典獄長什麽的，隻能作為一個後手。
外界，河曲似乎遊過了一條特殊的界限，方術頭皮感到一麻，然後他驚詫的發現，周圍的景色盡完全換了。
原本秀麗壯闊的管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無比寬大的喬木。
隔三岔五甚至能夠看到高百米的參天巨木！
原本一望無際，無比遼闊的大河，似乎在這些東西的襯托下才顯現了它應該有的位置！
不是通碧河太大，而是因為某種原因，他之前所見的都隻是一些皮毛。
仿佛眼前之景，才是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
原本都在船艙內休息的眾人，紛紛都踏上了甲板。聲勢浩大，有如雨後春筍。昨夜被怪魚襲擊的陰影仿佛消失不見。
無論老人，青年，孩子。他們像是在接受某種洗禮一般，靜坐在甲板上，保持著同一種動作。
方術不知道，此刻起他們脫離了蠻荒的邊界，真正來到了靈氣覆蓋的地域——靈域。
靈力不是如同空氣一般無規則彌漫在任何角落的廉價物品，它有著自己擴散的規律。
一般來說，靈氣會集中在某一個點迸發，這種點位，叫做靈眼。
至於如何確定靈眼的位置以及預測靈眼的變動，那就是王國直屬的頂級風水師的工作了。
總之所有的靈眼以及其他更為關鍵的東西，組合起來，就是大明國的‘龍脈’。
這也是李鶴這一類風水師被同為風水師的臨易所輕視的原因。
預測家國大事，才是風水師的擔當。算人脈一道，從古至今都隻是風水師的小道罷了。
言歸正傳，現在所有人都在接受著這珍貴靈氣的洗禮。
蠻荒與靈域交接處，能夠與這裏靈氣量比較的，就隻有通碧崖頂以及各大結界的十米天譴了。
由於地勢，通碧崖頂的靈氣更是這裏的十倍左右，普通十米天譴的靈力隻是與這裏的靈氣相當。
然而，那兩個地方顯然都不是能夠好好修行的地方。前往城市的機會更是不多。
所以，每次來到靈域，他們都不會浪費一分一秒。哪怕是在船上，也會借助這裏濃鬱的靈力迅速調整狀態，甚至突破新的境界。
然而，方術的船上則是要冷清的多。。。
他們這艘船上的人，大多都沒有什麽奮鬥的資本了。有能力調整的，都還要帶孩子。來到船艙的隻有寥寥數人。
幾個已經認識到修行是什麽的小孩子，幾位沒有稚童要撫養的婦女，昨日來的周玉周癡姐妹，方術以及笨拙的呼吸著的小青。。。
看著小青吃力的模樣，方術知道，這小家夥小時候怕不是沒少受到同輩的排擠。修行這玩意兒，聽起來玄乎。但是在這個世界，哪怕幾歲的稚童都能學會，就和說話一樣是一項必不可少的能力。
但是哪怕一知半解，這小家夥也沒有放棄修行的權力。笨拙的探索著前進的方向。
可惜的是，方術對修行更是一知半解，自然無法幫到她絲毫。
隻能看著幹著急的小青忍受著某種巨大的壓力，甚至於汗水都沁滿了整張小臉。
“停！”方術喝道，就算再不懂，也看出了這時候小青的狀態不對。
但是，沒有完全學會大明語的方術，隻能這樣提醒了。
聽到自家少爺的話，小青漲紅的臉漸漸恢複正常。
不過，臉色卻是有著一絲淚痕，滿是自責的看著眼前的方術：“對不起，可是每當我一修行，都會這樣。
我可以無比清晰的感受靈氣流入體內，可是一到瘸腿那裏，這些靈氣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就停滯不前了！
我也想要修行，可是。。。”
她小聲抽泣著。
原本的她倒是很堅強，哪怕不難修行，她也做到了許多同齡人都未曾做到的事。早在七歲，做飯什麽的就全都由她一人包攬。她自小就要比同齡人懂事的多，但是這一切對於她無法修行的事實。
這一切，都隨著甲子輪回的到來飛灰湮滅。
她害怕，要是依舊無法修行，自己連做少爺的仆從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這一切方術都聽不懂。。。
雖然，這並不妨礙方術體會小青的心情。
無助，害怕，失望。各種負麵情緒混在在一起。
眼前的少女正在麵對命運對她的挑戰，很遺憾的是，方術沒有辦法幫到她。
他並沒有打算一輩子都把小青當作仆人的意思，所以從今往後，這些生活中的挑戰她還得自己麵對。
不能修行雖然是一大遺憾，但是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普通人居多。方術堅信，任何世界，普通人都有自己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