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震懾
眾人出發,平時還在啼哭的孩童似乎都知道此刻問題的嚴重,止住了自己的哭聲。
稍大一些的孩子難過的祈求自己的母親。
卻也隻能看著大人們扔掉自己的玩具。
他們的母親則是看著鎮子裏的老人丟掉近一半的食物,而感到心疼。
他們的糧食其實剛剛管夠,每扔掉一些都意味著有人要挨餓。
當然,他們也知道這是建立在所有人都存活的情況下。如果死一半的人,那麽糧食就又夠了。
雖然這個數字比起正常甲子輪回的隊伍也已經足夠傲人。
但是,人往往就是一個那麽愛欺騙自己的生物。他們總是會從最好的情況去假設,然後為這個目的做好準備。
但是往往事情的發展都不會會隨他們的意。
此行對於眾人而言,無比凶險。不過靈武鎮也是流傳著一個消息,一位無比強大的修行者駐紮在了此地。
雖然他們不清晰鎮長拿了什麽寶貝和這位存在交易。但是這對於眾人而言無疑是一根定海神針。
方術和小青被劉焊高調的待到了隊伍最前列,穩定大家心態。
此舉果然有效,隊伍裏人不再害怕,慌亂的心也是平靜下來。
畢竟盲從是人類的天性。這個時候哪怕隨便拉一頭豬過來說它是祥瑞的象征都有人信。
關鍵不是它是什麽,而是這些人要怎麽做。
穩定人心後,眾人踏上了路途。對於劉焊而言,這都已經是他的第二次甲子輪回了。與他同輩的那些老者早就沒這門心思折騰了,臨行前還有幾個老夥計嘲笑他,一生兩次甲子輪回,天命都沒算到會有你這樣的人。
是啊,他何嚐不認為自己的天命已經結束了?已過古稀之人,那個不是希望安享晚年?
可是,畢竟身為鎮長,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做。
有時候,他也很矛盾,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天命?自己那麽老一個人了,還有什麽得讓自己親自折騰?
何況甲子輪回,一出鎮子,說不定第一天自己這一把老骨頭就被死氣侵蝕撲街了。
天剛剛亮,不得不說,陽光對這些普通的魑魅魍魎和煞就是最高效的武器。太陽剛剛出來,這些家夥就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
一路跟著官道顯然是安全的選擇,但是卻不是最好的。
特別是身後還跟著黑潮。
有著方術,這個劉焊眼中無比強大的修行者在,他選擇一條冒險的小路!
一天就走了原計劃三天的路程!
然而,夜晚到來,他們卻還呆在一片樹林之中。
小路雖然快,但是其弊端也是十分嚴重。
樹林之中多是野獸,野獸大多氣血強大,體格壯碩。因而它們死後形成煞的概率也是十分之高。
走官道的夜晚,尋常人隻需要麵對成群結隊的魑魅魍魎,而走這些冒險的小路,他們要麵對的就是成群結隊的煞!
夜晚來臨。
周圍卻是一片死寂,沒有魑魅魍魎發出的哀嚎。
然而眾人卻是不敢再前進一步。
野獸所成之煞,與人類的最大不同就是。它們更多的保留了生前狩獵的習性,不會輕易展現自己的存在,一旦出手,那攻勢也是迅如雷電。
比起普通的煞也更加危險。
正常狀態,哪怕是甲子輪回的主力隊伍也不為為了趕路而走這樣的小路。
他們此舉,也是出於無奈,當然,一方麵也是對於方術‘修行者’實力的認可。
眾人點起火把,駐紮在原地。
突然,一直類似老虎形成的煞撲了過來。
衝向隊伍最靠外邊的一人。
劉焊老當益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虎煞的後脖頸子。
一股氣血精確的覆蓋在手上,隻是一擊就將煞消滅!
光是這一手純熟的氣血操縱,就夠那些年輕一輩學十年。
方術眼睛一凝,這個速度,他也沒看清。
此人不愧是能當鎮長的人。
不過,就在這一擊之後,劉焊就喘著粗氣。
老人氣血本就衰退,哪怕他對氣血的掌控已經算得上臻至化境,但也架不住氣血不足的事實。
方術明白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幽冥監獄在以十五米為半徑的範圍內展開。
經過這些天靈魂的補充,比起剛剛升級大招是範圍足足大了五米。
正好將整個隊伍保護起來。
在這個範圍內的所有獸煞,都無所遁形。
方術的鎖鏈有如套在惡犬身上的項圈一般。
將他們全部拉至自己身邊。
在眾人的注視下,方術用綠焰將他們燃燒殆盡。
獸煞發出痛苦的哀嚎,然而隻能在這一堆火焰中無奈死去。
節目效果拉滿。
眾人紛紛被方術這一手給嚇住了,這就是修行者的強大嗎?
如此危險的獸煞在他麵前就如同玩具一般?
這一舉動也是成功坐實了方術修行者的身份。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
此地的獸煞,比起青蛇穀裏的獸煞不知弱了多少倍。
這也是方術敢如此高調下手的理由,早幾天他就發現了,一般樹林的獸煞比村子裏的那些個煞也強不了太多。
真正強大的那些,無論獸還是人,都去爭那甲子輪回裏的天命去了。
此夜,眾人就在方術的幽冥監獄裏平安渡過了。
對於方術來說,這東西隻要沒人攻擊,好像也不消耗什麽。這個方便的技能簡直就是為了這樣的野外露營而生的!
第二天一早。
眾人渡過了第一日,這一夜,因為方術的存在,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安全的多。他們睡得也是異常安穩。
尋常甲子輪回的隊伍走官道,也不敢保證做到這樣。
然而,卻有些人,永遠的陷入了沉眠。
劉焊見此,心裏隻有無奈。
他早已預料到了這個情況,死氣侵蝕,對於老人而言,是無法避免的一道天譴。
他清點了死亡人數。
總共一百零三名五十以上的人,第一天就,光死氣侵蝕,就死去了十人。
他們的親屬在一旁小聲痛哭,這個時候,他們也沒有過渡悲傷的權力。
一來怕打擾了其他人,二來怕自己的這一舉動將隊伍之於險地。
某些意義上,這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