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驚變
眾人在鏖戰之際，雲伯卻是一直在觀察雷光天他們所經過的那棟房子。
妖類可不都是什麽善類。
戰場之中，黑霧與血氣的大蟒相互吞噬，大有一副玉石俱焚之勢。
就在這時，大煞停止了進攻，似乎在打量著什麽。
自行退去了此方的結界，天空恢複了正常明亮的樣子
像是要放周荒眾人離去。
周荒一行並不對這個結果感到過多意外。
大煞雖對吞噬人類有著異樣的執著，但是到了他這個境界，已經擁有思考的能力。
甲子輪回就是這樣，你若是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軟弱，鋪天蓋地的黑霧會毫不留情的將你吞噬。
隻有表現的比它還要瘋狂，以命相博，才能奪得一絲生機。
也就應了那句古話，所謂天命在爭。
但是，眾人並沒有輕易離去。
因為，他們都知道，還有一位正主沒有出場，若是不經過它的同意就貿然離去，可能會招致雙方的圍攻。
等待許久，一串瘮人的笑聲傳了出來。然後就沒了動靜。
周荒這才號召眾人離去。妖族向來如此，詭異莫測，生性多疑。但是礙於他們天生實力強大，所有人都會給他們足夠的麵子。
不過，剛出村，竟然就遇到了另一路車隊。
這可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這個時候還停留在這裏的，一般可都是亡命之徒啊！
大煞，妖什麽的，看你實力強大可能還會放你離開。但是人心難測啊，為了珍貴的食物，馬匹。人類可是會不計代價的相互進攻。
“周荒，許久不見。”對麵有一人走下了馬，獨自走到了他們麵前。
表示自己的誠意。
周荒冷哼一聲：“正要找你算賬呢！”
來人正是龍尾地區，順天城村落唯一風水師—李鶴。
“周村長，我的錯，我的錯，卦象偏了不少，實屬難料。”李鶴抱拳道歉，不過似乎絲毫沒有歉意。
“算個時運都能偏三天，李鶴，你可越活越回去了。”雲伯嘲諷道。
雖然李鶴看上去和周荒差不多大，但可是實打實和雲伯是一輩的人。他們甚至參加的是同一屆的城試。
“時運，你不是也能看一看嗎？周子的掛曆萬年不變，周天曆數接近詳實。甲子輪回這等大脈，你大可以搭一搭時間！”李鶴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雲伯一驚。
九流之人，或多或少都會學一點風水之術。比如烹者，有些大肴，動輒需要烹煮數年。這就要求烹者們多時運有個大致的了解。
這方麵，他們和風水師們學的是同一個人。
大聖，周子。
準確的說，是周子大聖普度世間的‘萬年曆’。
周天奧妙，時運變化，盡皆負於書中。
雖然被詬病隻學了個皮毛，但是烹者還是能夠算一個大概的。像是雲伯，對於已經發生的時運還是可以用萬年曆反推的。
雲伯手指一動，開始計算，太久沒用萬年曆，他算得很慢。但是很準確。
因為這種東西，就相當於小學一年級的水平，是一個九流人士必備的基礎。周玉努力點，花個幾天時間都能算出來。
一刻鍾，過去了。雲伯震驚道：“怎麽會，卦象矛盾？！”
李鶴戲謔的看著他：“雲天明，你是不是想說，周子的卦象盡然出錯了？”
“你們烹者所學的萬年曆，我們叫做‘大卦’，在描述整個大陸的時候，它是完全準確的。
但是每個地方都各自有自己的變化，哪怕是周子，也無法將之算盡。
但是周子算無遺漏，為了補全周天卦象，創立了風水師一脈，在各地開設祭壇，捕捉變化。
這些變化，我們稱之為‘小卦’。”
。。。
“所以說，你是小卦算錯了，這次來是要還我錢的嗎？”周荒冷不丁的問道。
李鶴搖搖頭：還錢是不可能還錢的，這輩子前進了我的口袋就不要想吐出來。
他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非也，我們風水師，為人算時運本就逆天而為，你們所付的錢，隻是為了祈求周子保佑罷了，我可是分文未取。”
意思就是，算不準你去找周子，別來問我。
當然，隻是開個玩笑。
李鶴，或者風水師，還不至於如此膚淺。他為什麽能在此地‘碰巧遇見’周荒，可不是為了賴賬。
他嚴肅道：“言歸正傳，風水師並不會憑空捏造時運卦象。
我們一般每十年去易宮去取一次最新的小卦。來保證自己推演時運的準確性。
因為甲子輪回的緣故，近十年我取了三次，皆是沒有重大變化。最近的一次甚至在甲子輪回一月前。
所以我才打包票為你們村算了一卦。我可沒故意騙你，看到我們現在還在這裏，你就應該知道，我們村也沿用了這份卦象！”
“但是，你算錯了。你知道為此我們大蚩付出了多少代價？”
周荒拿出劍，指著李鶴的鼻子。他的怒火幾乎忍耐到極限，即使對方看起來有些誠意，但是仍然不能掩蓋他這一卦害了他們的事實。
“五名村裏的精銳死去，村裏最頂尖的年輕人重傷。”
他含怒劈向李鶴。
都被後者輕易閃開。
“冷靜，冷靜。”李鶴賠笑道：“我這不來補救了嗎？”
李鶴用手中的拂塵夾住了周荒的劍，對著他繼續道：“我剛剛說了，周子的大卦是絕對不會錯的。
你們可能性就隻有一個了，小卦發生了重大變化。”
他頓了一頓，接著說到。
“不過現在可是甲子輪回，哪怕是小卦，能夠引起如此劇烈變化的無非幾件事兒。
山川異變，大能隕落，大城覆滅。
你猜是哪一個？”
驟然，李鶴的目光變得微妙起來。像是在看周荒的反應。
周荒不是傻子，他明白其中的關係。他的心中有兩個絕對不能選的選項。
於是避重就輕的選了一個理由：“大能隕落。”
李鶴一聽，拍了拍拂塵，一副你果然會選他的表情。
不過他無情的否定了：“整個龍尾地區，也沒幾個稱得上大能的存在。要引起這樣的天象變化，除非龍尾七大城的城主同時死了！”
他有意讓周荒選擇另外兩個答案，兩個答案，一個叛國，一個給自己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