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不如死了
接連好幾天,杜若都是昏昏沉沉地睡了又睡。這可急壞了杜夫人,司馬祁安慰著她,“夫人先別著急,我去找睿陽王府的風影去要個方子,可能是師姐服用的這藥方不合她的體質。”
??杜夫人有些不放心。“睿陽王府的人可信嗎?你看若兒都回來幾日了,五爺就沒有來瞧過她一回。他們對若兒如此忽視,又怎會在意她的死活?”
??司馬祁此時也不好幫司馬燚說話,畢竟他將杜若弄回將軍府,就是希望她能在這裏多待上些時日,好生把氣血給養足。而光靠他一人忽悠,是不一定能將杜若留多久的,所以司馬祁必須發揮其他的力量來助力將杜若留在將軍府中。
??如今看來,杜夫人是很關鍵的一個助力。一個護女心切的母親,見自己女兒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勢必不會再讓女兒繼續“犯糊塗”。
??所以此時此刻,杜夫人對司馬燚與睿陽王府越是不滿,她將杜若留下的決心就越加堅定,那情況對司馬祁就越有利。有杜夫人出手幫忙,司馬祁自然就會輕鬆許多。
??“這個……”司馬祁斟酌道,“睿陽王殿下究竟是怎麽想的,咱們也猜不到。不過睿陽王府的風影,倒是與我有幾分交情,如果我有求於他,他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風影?”杜夫人念叨著這個名字,“怎麽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傳說中那個救一人要殺一人的毒醫?”
??“救一人殺一人的那是鬼醫,鬼醫是毒醫的師父,風影與他不是同一人。”
??司馬祁解釋了半天發現杜夫人還是一頭霧水,隻好直接拍了拍胸脯保證,“夫人不相信睿陽王府的人,可總該相信我吧?我肯定不會害我師姐的。”
??杜夫人點點頭,“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大夫說若兒是嚴重的氣血虧虛,並無其他大礙。可卻不知因何,連吃了幾日的藥,怎麽若兒的精神頭卻越發地不好了呢?”
??“隻要脈象平穩,應該不會有大的問題。”司馬祁道說得有些心虛,“其實引起嗜睡的原因有很多,或許師姐這是在自我修複呢。回頭我找風影仔細問問,保證不會讓師姐有事。夫人請放寬心,可別急壞了自己的身子。”
??話雖如此,要想讓杜夫人徹底放心,還得讓杜若看起來整日不這麽蔫蔫的才行。司馬祁回睿陽王府找了風影,風影麵色疲憊,掛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看起來應該是剛打過一場“惡仗”。
??“你不好好看著你師姐,跑過來做什麽?”風影人沒休息好,故而也沒啥好脾氣。
??司馬祁也不繞彎子,直言道,“你那補血的藥丸還有嗎?沒有的話能不能給個方子,我讓人照著熬。我師姐樣子虛的很,臉白得跟紙一樣,將軍府裏頭的大夫不大管用,還得你的藥才行。”
??聽司馬祁這麽說,風影不由有些得意,“那是自然,普通大夫的藥怎麽能和我的藥相比呢?那些藥之前我做了不少,可全部被司馬燚給霍霍完了,剩下的最後一瓶給了你師姐,如今吃完了我這兒也沒了。而且你看我今日憔悴成這樣,比你師姐也好不了多少,你也不忍心再讓我去費神吧?”
??“那是當然。既然如此,那你就把藥方給我唄,我讓大夫再照著去熬製。”司馬祁一臉期待地望著風影。
??“你師姐這兩日在將軍府如何?”風影忽然調轉了話頭。
??司馬祁也不瞞風影,“之前醒過一次,一直追問我五哥的事,我怕露餡,沒法子就隻能在她的香爐裏麵下了點藥,結果好像藥量太過了,這兩天人一直昏昏沉沉地沒醒。”
??風影沒好氣地問,“你都下了些什麽藥?”
??“就是,大概是迷香之類的吧。”司馬祁如實道,“那藥是我從南巫使者那兒弄來的,據說非常管用。我也是看將軍府的大夫開的補血安神藥不行,於是才偷偷在香爐裏加了料,誰知道那藥如此厲害。”
??風影一聽是南巫的東西,立馬警覺起來,“還有嗎?給我看看。”
??司馬祁從袖中摸出了還剩下的小半包藥遞上去,風影打開一瞧,不由吐槽,“你這是弄的什麽鬼藥?這藥哪裏是什麽迷香,這分明是會致幻的幻藥!難怪你說你師姐一直不醒,她要能醒那就奇了怪了!”
??“不是迷藥是幻藥?”司馬祁不明所以,“二者之間有何區別嗎?”
??“自然是有的。迷藥隻是讓人喪失神誌,幻藥會使人產生幻覺。”風影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幻藥會比迷藥更加厲害,同時幻藥的成分也更加複雜。而且換藥如果用過量,是會對腦部產生損傷的。”
??聽風影如其說,司馬祁頓是有些著急了,他連忙追問風影,“那現在我師姐她會不會有什麽危險?這幾日因為我偷偷給她加了此藥,她一直昏睡不醒。我也心裏沒有底,所以這才急著來問你。”
??“才昏睡了三兩日的話關係不大,我給個方子給你,你等下回去讓人按著方子抓藥,按時煎服給她喂下去,如果半日之內能醒的話,應該就沒事。”
??“那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呢?”司馬祁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然你跟我過去一趟親自看看吧,如此大家都安心。”
??風影直接癱在廊下的長凳之上,“莫說我現在沒有任何精力跟你去將軍府,就算我有精力,我也得看著司馬燚,他如今身邊可離不得人。你盡管按我的方子去辦,我保你師姐無事。”
??司馬祁這才想起那位爺還在屋裏頭躺著呢,“行,那你趕緊把方子寫給我。對了,五哥現在情況怎麽樣?可有好些了?”
??“死是暫時死不了的,但是想要他立馬活蹦亂跳也是不可能的。之前傷的太狠,隻能慢慢養著了。”關於司馬燚的情況風影也沒法對司馬祁細說,“怎麽杜丫頭擔心司馬燚,又問起他了?”
??“肯定是會擔心的,見著我就問個不停,我都實在怕說漏嘴,又怕他她看出端倪,隻能硬著頭皮瞎掰。若不是實在沒辦法了,我幹嘛要出此下策在我師姐的香爐裏麵下藥?”
??司馬祁說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兩人能走到今天實在不易,希望他們能少受些磨難,早日在一起,一切都順順利利。”
??“正所謂好事多磨,我相信司馬燚和杜丫頭這兩人都會好起來的。”風影說著,讓人取了筆墨過來,將藥方寫給了司馬祁,“趕緊去給你師姐把藥喂下去吧,還有啊,以後南巫那邊給的藥你不要隨便用,我發現你說的這個南巫使者,要麽就是存心使壞,要麽就是自己也不懂得藥性,胡亂給的藥。”
??司馬祁仔細想了想,“不會,阿喜心性純良,不會存心是壞。她是個南巫特例,從小不學無術,對醫理藥理不通。”
??“阿喜?”風影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就是你說的那個南巫使者?”
??“不錯。阿喜應該是不了解這藥的具體藥性,隻知道這藥可以把人迷暈,卻不知道這藥還有其他的功效。”司馬祁將風影給的藥方收好,“那我先過去了,你好好照料五哥,需要幫忙的話及時托人送信過去給我,都是一家人,可千萬別客氣。”
??風影不由輕哼一聲,“嗬,你小子都還真是不見外,還都是一家人,誰他特麽跟你們是一家人了?別說杜丫頭還沒真嫁過來呢,就算杜丫頭嫁進了睿陽王府,成了睿陽王妃,那也隻是她跟咱們睿陽王是一家人。你這個所謂的師弟,算來算去總歸都還是隔幾層,急著認什麽親戚?”
??風影又接著說,“我天天在司馬燚床前伺候,我都不敢說我跟他是一家人,你小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啊!”
??司馬奇撓了撓腦袋,表情略顯尷尬,“這怎麽說呢?我還真沒把自己當回事兒,我師姐在我心目中向來是重中之重。你們可以把我當外人,但隻要你們把我師姐當你們自己人,那我就把你們也當我自家人。
??這話說的有些繞,司馬祁怕風影沒聽懂,又繼續補充著,“簡單來說就是你們對我師姐好,那我就對你們掏心掏肺,管你們當我是自家人也好是外人也罷,但凡五哥有需要幫忙,我都絕不會說一個不字。”
??“雖說我與五哥算是沾親帶故,但我也清楚我師姐與五哥的關係是我沒法比的,隻要我師姐好,一切都好說。也就是說,我師姐就是我的底線。”司馬祁覺得自己這回應該是解釋得足夠清楚了,這才放心地離開。
??風影看著司馬祁離去的身影,忍不住說了一句,“這個臭小子,居然跟我玩什麽深明大義?他這是在教我?”
??“是不是在教你不好說。”在旁邊聽了好半天牆角的博騖慢慢地走上前來,“我倒是覺得阿祁公子此番言語發自肺腑,可謂是有情有義。”
??風影翻著白眼接話,“博騖你什麽意思?他隨口說說而已,那也能叫有情有義麽?那我為了你家主子成日這樣沒日沒夜地忙活,反倒無情無義了?”
??博騖知道風影忙得有些上火,也不與他過多爭辨,“你乃主子的生死之交,又怎會無情無義呢?”
??“誰想跟你主子做什麽生死之交了,他還不如讓我死了!”風影滿臉疲憊地說著氣話,“我當年要是死了,現在反而落個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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