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體力不支
因為失血過多，杜若最終暈厥了過去。
??風影原本中途想要阻止，杜若卻因為司馬燚沒有明顯的好轉而不肯收手。按照杜若從前的經驗，不把自己放血放到暈厥根本無法控製住司馬燚的寒毒。
??而這次司馬燚的毒發明顯比之前更為猛烈，杜若覺得隻有盡最大可能地喂多一些解毒藥進去才有可能將情況徹底控製住。
??醒來的時候杜若已經回到了臨淵閣，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司馬燚情況如何了。蘇孜薑冷著臉將湯藥放下，“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杜若當真就猛地從床上坐起了身，卻因為原本就失血過多緊接著一陣暈眩又倒了下去。就在她的腦袋馬上要磕在床沿上時，一個身影健步如飛上前來將杜若扶住，“師姐，你怎麽樣了？”
??剛得知消息聞訊趕來的司馬祁看著蘇孜薑在旁邊冷漠的模樣，不由氣憤地說，“你這個毒辣椒，實在是太沒有良心了，明知道我師姐失血過多起不來，你居然眼看著她摔倒也不搭把手！”
??蘇孜薑依舊跟個木頭似的站在一旁，“她自己逞強要起來，我又怎麽知道她會摔倒。而且摔也是摔回床上，又出不了什麽大事，何至於如此矯情。”
??“你！”司馬祁磨了磨牙，“我師姐為了救你家主子，險些都把血放幹了，想不到你們睿陽王府的人竟然如此忘恩負義！”
??蘇孜薑不為所動，“什麽叫忘恩負義？我家爺還從未對哪個女人那麽好過，寧願自己受罪也舍不得動她分毫，如今讓她放點血又怎麽了？我沒直接把她的心剖出來就已經夠手下留情了！”
??“毒辣椒！你是什麽歹毒的心腸！竟然想要剖我師姐的心！”司馬祁當即跳了起來，“我師姐是如何招你惹你了？你……”
??“行了！都別吵了！”杜若被吵得頭嗡嗡地簡直快要炸開，“你們一個個能不能消停點兒？”她順勢扶著司馬祁的手臂坐了起來，指著旁邊的藥碗說，“阿祁，你把藥給我端過來。”
??司馬祁目光落在旁邊快要放涼的藥碗上，“師姐，這毒辣椒送來的藥你也敢吃？你就不怕她下毒？”
??杜若扶額，“我如今有解毒蠱在身，百毒不侵。而且她就算再看我不順眼也不至於在這個當口害我，她還指望著我的血救大公主和司馬燚呢。”
??這些日子司馬祁一直被阿喜纏著無暇分身，此時聽說杜若同時放血救兩個人，頓時更加激動，“什麽？你們當我師姐是血牛麽？她一個人的血同時救兩個人，豈不是要她的命？”
??杜若拽了拽司馬祁的衣袖，“你別那麽激動，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麽？”
??司馬祁卻並不認同，“好好的？你哪裏好好的了？你也不看看自己這張臉，白得跟紙一樣，還像個人樣麽？”
??“哪有那麽誇張？”杜若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指了指旁邊的櫃子，“那裏頭有個藥瓶，是風影給我準備的補血藥丸。你給我一起取來，我和這補血的湯藥同服，很快就沒事了。我這再生能力可是杠杠的，你不用太擔心。”
??司馬祁氣鼓鼓地去櫃子裏翻出藥瓶，又將湯藥一起端上，“大公主那邊不是有南巫秘藥麽，為何會用到你的血？他們是看你好欺負麽？”
??杜若也不好跟司馬祁明著說司馬芙中毒之事，隻能皺皺眉說，“臭小子你想什麽呢？他們誰敢欺負我？是南巫秘藥不管用了，情急之下我才用我的血試了試，發現我的血竟然有用。想來巫醫王的解毒蠱不僅是能解百毒，還能治百病呢！”
??司馬祁的麵色在聽聞杜若此番話後，忽然變得有些不自然，“什麽解百毒治百病，你少胡說八道，我看你也不過是歪打正著。你要真有這個用處，你不是成了怪物麽？”
??“怪物？”杜若含了一顆補血丸在嘴裏，捏著鼻子一口將那碗湯藥灌下肚，“為什麽是怪物而不是神仙呢？”
??藥有些苦，她的眉頭擰成了一團，卻苦中作樂地同司馬祁開起了玩笑，“說不定我不僅能夠解百毒治百病，還能像神仙那樣長生不老，嗬嗬！”
??司馬祁的臉徹底垮了下來，“你還笑，你還笑得出來！”
??杜若確實笑得有些勉強，失血太多身體過弱，她笑了幾聲就有些力不從心地喘起了氣。司馬祁一邊替她順著氣，一邊說，“讓你作！現在看你還笑不笑！”
??杜若輕輕地搖了搖頭，“不了不了，我得好好養著，我可是司馬燚的活解藥呢。我要是笑斷了氣，他可怎麽辦呢，豈不是得跟著我一起死。”
??“你還在胡說？”司馬祁難得地板起了臉，那嚴肅的神態竟然像極了某位爺，“你們倆誰都不能有事，都得給我好好的。”
??杜若垂眸歎道，“行，我盡量。”她又接著對司馬祁說，“你幫我去看看司馬燚，看看他的情況如何了。”
??司馬祁瞪眼，“怎麽，搞了半天你還不知道自己放幹了血救的人究竟是死是活？”他轉頭看看像個木頭樁子杵在旁邊的蘇孜薑，“這個毒辣椒在你這兒就是個擺設啊！”
??“哎！”杜若長長地歎了一聲，“可不是麽？”她接著又壓低聲音同司馬祁說，“不但是個擺設，還特別礙眼。”說完她聳聳肩，“所以，你替我去瞧瞧，好讓我心安。等下我緩過來了再親自過去。”
??服下風影的補血藥丸之後，杜若就開始犯困。雖然心裏麵惦念著司馬燚，奈何實在力不從心。這藥不吃也不行，萬一大公主和司馬燚再有事的話，還是指著她的這點血去救呢，不趕緊把血養起來的話，這兄妹二人到時候出了大事兒怎麽辦？
??司馬祁看了看完全指望不上蘇孜薑，不放心的囑咐杜若，“行，我過去看看司馬燚，你小心點，這個毒辣椒不是什麽好人。”
??“行了，你趕緊去吧，我心裏有數。”杜若說著又停了停，“阿祁，他若是醒了，你幫我帶句話給他。”
??司馬祁回頭看她，“什麽話？你說。”
??“你告訴他，早些把身子養好來負荊請罪，我興許能原諒他。若一直拖著久久不好，沒法來及時見我，那我之前說的話，可就不作數了。”
??杜若說完，因為過度虛弱加之安神藥的作用，已經開始有些眼皮打架。司馬祁看出了她的疲憊與體力不支，上前扶了她一把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你就安心地休養吧。”
??說著，司馬祁扶著杜若躺下，又替她掖好被角，“睡一覺，說不定睜眼就能見著他了。”
??可這時候一直杵在旁邊跟木頭似的蘇孜薑卻有些不樂意地開了口，“你這人怎麽這樣，怎麽能說話不算話呢？昨兒你自己明明親口答應過爺，說隻要他能聽到你的話並給點反應，你就嫁給他的！”
??杜若躺在被窩裏閉著眼睛，低低地應著蘇孜薑，“昨兒就是看他情況不好哄哄他而已，你們這些人居然當了真？”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微弱地要仔細側耳才能聽清，“我若不嫁給他，你不是應該更加高興嗎？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態？”
??“你！”蘇孜薑沒好氣地抱著劍背靠著門框，“爺都為了你跟南巫退了婚，甭管你嫁不嫁，你這輩子休想離開我家爺。”
??杜若的聲音越發微弱，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不清，“你是想說，我這個解藥得供著你家爺和大公主一輩子吧，嗬！無論如何你能對司馬燚有這片忠心，那也總算他沒看錯……”
??杜若說到一半忽然就沒有聲音，她身旁的司馬祁看到這種情形，不由心裏一陣慌亂，“師姐！你……”
??司馬祁把手指往她的鼻子邊探了探，發現杜若還有呼吸，不由鬆一口氣，“睡吧，好好睡一覺，我替你去看著司馬燚。你放心，我定然不會讓他再有事。”
??司馬祁出去的時候看了眼蘇孜薑，“你還不走？”他始終對這個女人放不下心。
??蘇孜薑冷笑道，“不放心我你就直說，怎麽？還怕我會趁你不在一刀抹了你師姐？幼稚！我真要下手，你覺得你如今還能見著她活著？”
??司馬祁不得不承認蘇孜薑言之有理，他三步一回頭地出了臨淵閣門，急奔溫泉池後麵的暖閣。
??暖閣中的藥蒸已經停了，卻依舊溫度奇高，跟盛夏三伏天似的。正值春寒料峭之時，司馬祁身上還穿著薄薄的夾衣。一進門他就恨不得將身上的外袍和夾衣都脫個幹淨才舒坦。
??屋中的風影也隻穿著單衣，見司馬祁進門，他緩緩起身相迎，“司馬燚知道你會來，正等著你呢。”
??“他醒著？”司馬祁一邊往裏走一邊問 “現在情況如何？”
??風影努努嘴，“你自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司馬祁走到軟榻邊，司馬燚正靠著個枕頭半坐著，麵色依舊青白，身上寒氣濃重，隻是整個個不似之前那般僵硬了。
??司馬祁一靠近司馬燚，就立馬明顯感覺周遭的氣溫低了好幾度。他從未見過司馬燚這副模樣，頓時有些被嚇住了，慌不擇言地開口，“五哥，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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