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一杯放倒
杜若見到司馬祁與南巫使者之後,她忍不住給了那夥計一個大白眼,“你是什麽眼神呢?這倆家夥哪裏與我相像了?”
??夥計歪著腦袋看看杜若,“不像嗎?”又仔細看了看南巫使者,“小的覺得這位小公子與姑娘眉眼間確實又幾分相似呢!”
??“你是說我們倆長得像?”南巫使者不由也仔細打量起杜若,“沒有吧?不過這位姐姐看著似乎有些眼熟,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小兄弟,你這是在搭訕?套路有些太老了。”杜若輕嗤一聲,看向司馬祁,“你這個臭小子,總算知道回來了!”
??“怎麽?師姐是想我了還是一直擔心我?”司馬祁眨了眨眼睛,“想不到我在師姐心中份量還不輕啊!”
??“油嘴滑舌,這是哪裏學來的?”杜若習慣性地朝司馬祁揮手,險些一巴掌就呼了上去,可如今她好歹是個掌櫃的,也不好當著自己手下的夥計動手,於是那手堪堪停在了半空,最後改道回來理了理自己的額發。
??司馬祁一看杜若抬手,下意識就想躲,卻躲了個寂寞。他笑嘻嘻地湊上前,“師姐啊,一段時日不見,你都當上老板娘了,可得好好關照下師弟我啊!”
??“你小子是不是皮癢找打?”杜若瞪了他一眼,朝旁邊的南巫使者努努嘴,“那小子是什麽人呢?”
??不待司馬祁回答,旁邊那家夥搶著說,“我是南巫女王派來出使北原的使者,給你們北原送藥來的。喂,這位姐姐,你既然是司馬祁的師姐,怎麽能讓你師弟和他的朋友在外頭站著呢,好歹也得請我們進去坐坐吧?”
??對於這位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小子,司馬祁也很是頭疼。杜若倒是挺喜歡這南巫使者的率真,“你是司馬祁的朋友?他把你當朋友麽?怎麽南巫沒人了,派你這麽個小家夥來當使者?”
??南巫使者一聽就不高興了,“姐姐這話我可不愛聽,什麽叫小家夥?我與司馬祁一般大,他能代表北原睿陽王出使南巫,為何我不能代表南巫出使你們北原?”
??杜若笑了,“是,你這話沒毛病。這不過司馬祁這臭小子在我這兒,也是個小家夥。”
??南巫使者眨了眨眼睛,“你們北原人真是奇怪,都快十八了,還管人叫小家夥。
??“怎麽?你有意見?”杜若反問,順道再度仔細打量著這個南巫使者,忽然她發現了特別之處,“怎麽?你們南巫的男子都打耳洞戴耳環的麽?”
??南巫使者忽然緊張地捏住耳垂,“誰規定男子就不能打耳洞戴耳環?你們北原男子不戴,不代表我們南巫男子就不戴。”
??杜若覺得這話沒毛病,點了點頭,又意味深長地望著司馬祁說,“進去說話吧。”
??一踏進無名酒肆,南巫使者瞬間忘了之前的尷尬,充滿新奇地四處東張西望。所以杜若說這家夥是個孩子還真不是假話,南巫使者的樣子真是像極了一個好奇寶寶。這樣一比較的話,反而司馬祁看上去顯得沉穩很多。
??不過司馬祁對於酒肆裏麵的東西的早有預判,是見怪不怪。畢竟杜若經營模式走的就是現代酒吧加奶茶店的混合路子,在這個時代的人眼裏,或許覺得非常新奇,但在司馬祁看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司馬祁從前也不愛往酒吧這些地方去,所以對這些地方長什麽樣也毫不關心。可不得不說,杜若這酒肆布置得挺有格調,蠻符合這個時代文人墨客的審美。
??無名酒肆賣的雖然是酒,但處處都體現著一個“雅”字。加之無名酒肆的會員製,原本就將目標客戶鎖定在高端人群,故而來無名酒肆消費的不乏王孫公子,達官顯貴。
??三人進了無名酒肆二樓盡頭的一間雅間,這間雅間不對外開放,是杜若專門預留出來給自己休息的。
??圍桌坐定,店小二上了特製的果酒飲料與點心。南巫使者那家夥左看看右瞧瞧,新奇得不得了。
??“你可以嚐嚐這個五色果酒,是用不同濃度的酒水與不同品種的水果調和製成,是我們店裏的招牌。”
??杜若說著直接用火折子點燃了琉璃酒盞,酒盞上冒出的火焰將南巫使者嚇了一跳,“啊!著火啦!”驚叫之後又立馬興奮的繼續喊著,“哇!好香啊,酒還變色了,真是好玩!”
??待火燃盡,南巫使者迫不及待地湊上去嚐了口,“呀!這酒是鹹的!”半晌又頓了頓,“不對!是酸的!”過一會兒又搖頭,“呃,還是不對,是苦的!”再過了一會兒,南巫使者跳起來驚叫,“啊啊啊!好辣好辣!是辣的!”
??司馬祁就跟看耍猴似地望著南巫使者上躥下跳大喊大叫,“喂!這一杯酒你嚐出了這麽多味兒,那這酒到底是什麽味道?”
??南巫使者安靜下來,細細地咂舌品味了一番,最後得出了結論,“是甜的,沒錯,這酒是甜的!”
??杜若這才慢悠悠地開口,“不錯,這五色果酒又名五味酒,嚐過鹹酸苦辣,最終細品甘甜。”
??“好神奇啊,姐姐。”南巫使者忍不住湊到杜若跟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還有什麽好吃好玩的麽?”
??杜若看了一眼南巫使者拽著她衣袖的手,先是指了指桌上的其他東西,繼而不動聲色地將其拂開,“無名酒肆的東西都是在外頭籍籍無名,可樣樣都是別具特色,你有興趣可以一件件慢慢去試。”
??“好啊好啊!”南巫使者興致高昂,“那還請好姐姐趕緊給我介紹介紹!”
??“不過……”杜若話還沒說完,眼見著南巫使者忽然倒在了桌上,頭在桌麵還磕出了一聲響。她這才不動聲色的繼續慢慢把話講完,“不過五色果酒之中的辣酒性烈,乃是用本店之中的七步醉調和而成,入喉辛辣猛烈,尋常人飲後行七步必倒。”
??司馬祁看倒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南巫使者,搖頭輕歎,“薑還是老的辣,看來前輩是早有預謀啊,一杯就把這麻煩的家夥放倒了。”
??杜若冷冷地掃了司馬祁一眼,“少廢話,老實交代,這丫頭究竟是什麽來頭?”
??“前輩果然厲害,一眼就看出這麻煩精是女扮男裝。”司馬祁討好地拍著馬屁,“她呀,真的是南巫使者,大家都管她叫阿喜,是替南巫女王來北原送藥的。至於身份,南巫女王有交待過,這個麻煩精自己若是不想說,那我絕不可泄露。”
??杜若將信將疑,“送藥?送什麽藥?”
??“對啊,這個我也不知。不過藥單就在她身上,找出來瞧瞧就知道了。”司馬祁剛準備在醉倒的阿喜身上翻找,可忽然意識到這個時代講究男女授受不親,於是對杜若說,“她是個女的,我不方便下手,不然勞前輩來親自動手找找?”
??杜若從阿喜的身上翻出了一個小冊子,打開瞧了瞧,裏頭果然詳細記載著南巫此次運送進京的各類藥材。
??她心道,也不知大公主究竟是什麽毛病,從前服用的又是何種藥,此時南巫究竟有沒有繼續將大公主的藥送過來。
??思及此處,她又想起了多日不見蹤影的司馬燚。他去為大公主尋藥,也不知去了何處尋了何藥?如果南巫已經把大公主從前服用的藥給送了過來,那司馬燚是不是能早些回來了?
??見杜若拿著那份藥單愣神,司馬祁不由開口問她,“前輩,這藥單是有哪裏不對麽?”
??杜若回過神來,搖頭道,“這些南疆的巫藥,我有些陌生,不熟悉它們的藥性,也不知這裏頭有沒有能救大公主的藥。”
??聽杜若這麽一說,司馬祁連忙將睿陽王府風影托他找藥之事和盤托出,“今兒我原是先到了睿陽王府,打算同司馬燚匯報南巫此行的收獲,可沒想到風影說司馬燚為大公主找藥去了,還以為大公主尋藥治病為由拐彎抹角地問我,南巫女王可有讓人單獨帶什麽東西給司馬燚。”
??杜若合起冊子,頗是意外地抬頭,“竟有此事?”
??“是啊!按理說大公主犯病,風影身為睿陽王府中的大夫,需要南巫的藥來救大公主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問就問,為何要拐彎抹角?”司馬祁一邊分析一邊推斷,“按照我對風影的了解,他肯定有事瞞著,並沒有同我說實話。”
??“你對風影能有多了解?”杜若嗤笑一聲,“依我看風影就根本不靠譜,畢竟是鬼醫教出來的徒弟,能靠得住才怪!”
??“風影的師父靠不住這是毋庸置疑,可要說鬼醫的徒弟就不靠譜,那也未免有些武斷。”司馬祁接過杜若手中的冊子胡亂翻了兩頁,“這冊子你回頭帶回去給風影看看,或許他知道裏頭有沒有能救大公主的藥。”
??杜若下意識反駁,“幹嘛讓我帶回去,你閑著沒事,又受人所托,就不能自己帶回去麽?”
??司馬祁歎氣,“前輩,你把這麻煩精放倒了,她醉成這樣,我總得先把她送回驛館啊!”
??“行吧行吧,等下我給帶回去給風影。”杜若把冊子拿過來塞進袖中,忽然又想起了之前一直疑惑之事,於是問司馬祁,“對了,那些寶物都被劫匪劫走了,後來你到底是如何脫身的?”
??不待司馬祁回答,她繼續追問,“還有,司馬燚讓你帶給南巫女王的又是什麽禮物,為何會把南巫女王高興成那樣,連被退婚之事都立馬不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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