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風波迭起
對司馬燚而言,杜若這隻小野貓實在是野性難馴,而且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實在是早些辦了才能心安。
可此時此地確實不是合適的時機與場合,並且杜若說的沒錯,司馬燚也確實不是個不顧大局之人。可偏偏於他而言杜若跟毒藥一樣,一但沾染上就會上癮。
司馬燚原本隻是想嚇唬嚇唬她,可一口咬住就舍不得鬆口,即便杜若掙紮中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他也絲毫不在乎。
這男人嘛,有時候腎上腺素上頭,還當真有些不好控製。司馬燚平實的自製力再強,可終究是個男人。如今自己一直想要的女人就在嘴邊,有些反常的衝動也是情有可原。
杜若也不敢太過用力去推他,怕他剛縫合的傷口又裂開。那極度克製著扭捏掙紮的模樣,愈加給人一種欲拒歡迎的感覺,也讓司馬燚更加難以抽回理智。
好在夏侯莞的出現打破了僵局,讓司馬燚稍稍清醒了些。向來知禮數的夏侯莞不請自入實在是迫於無奈,雖然知道自己會不受待見,可她卻沒料到竟然會撞見如此尷尬一幕。
司馬燚抬頭,冷冷地掃了夏侯莞一眼。夏侯莞嚇得立馬閉上眼睛背過身去,“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外麵好像有……有人來了……”
杜若一聽夏侯莞說的話,霎時沒有心思追究司馬燚剛才的荒唐,慌亂地攏起衣襟,與司馬燚對視一眼,“什麽人?西垚人還是你爹的人?他們怎會找到這兒?”
司馬燚看著她耳根尚未褪去的緋紅,緩緩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慌什麽?”說完,他替她整理了一下未捋平的衣領,又順手捏了捏她發紅的耳朵。
杜若剛剛退下些的潮紅又漫了上來,緊張地瞥了眼站在門口的夏侯莞,趕忙衝司馬燚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動手動腳。
司馬燚自然不會看不明白她的意思,可他絲毫不在乎,直接毫不避諱地說,“怕什麽,她背後又沒長眼睛。”
杜若真是恨不得打死他才好!夏侯莞背後確實沒長眼睛,什麽也看不到,可司馬燚這麽一說,人家還不知道會怎麽想呢!
夏侯莞此時也恨不能裝聾作啞,可實際情況又容不得她裝聾作啞。她不敢轉身,隻能繼續背對著那兩人,硬著頭皮說,“如今外頭來了不少人,怕是不多時西垚追捕你們的勢力就會趕到。睿陽王殿下,現在是不是要先想法子脫身才是啊!”
等不見身後的回應,夏侯莞隻能幹著急。心道你們二人來日方長,凡事總得有個輕重緩急吧?
杜若原本有些著急,可後來看司馬燚不緊不慢的態度,她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麽,也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自是不能。”司馬燚賣著關子,伸手搭著杜若的肩膀站了起來,“走,出去看看。”
走到門邊也不看夏侯莞,直接吩咐,“寧和郡主最好藏好,這萬一要是刀劍無眼,傷到了郡主就不好了。”
夏侯莞也自知幫不上忙,隻能是盡量不給大家添麻煩。外頭若當真是她爹的部下,她更不方便露麵。
杜若扶著司馬燚走了出去,環顧圍在外頭的人,“你們這些人,把我們抓了關在這兒到底什麽意思?我們家爺可是堂堂的睿陽王,受了這麽重的傷,你們就派個軍醫來隨便縫幾針打發了,這說得過去麽?”
那些人麵麵相覷,隨即互相使了個眼色,“抱歉,是屬下們疏忽怠慢了。我們這就去回稟侯爺,請睿陽王稍候。”
話剛落音,又有一撥人圍了上來,這些人的身份倒是很好認,一個個都身披戰甲,一看就是定遠侯的部將。
這些定遠侯部將們來勢洶洶,齊刷刷地將現場合圍起來,“想逃?一個也別想走!”
西垚那邊不想動手,隻能亮出了身份,“誤會誤會,諸位,西垚與侯爺本是一家,大家都是自己人。”
“哪裏來的那麽多自己人!通通抓起來!”
定遠侯部將不容分說動起了手,西垚雖說不如那邊人多勢眾,卻訓練有素,身手不凡。雙方糾纏在一處,一時間勝負難分。
杜若扶著司馬燚趁亂開溜,夏侯莞見狀想要跟過去,也不知為何腳底板卻跟粘在了地上一樣,如何都邁不開步子。
夏侯莞急的滿頭是汗,又不敢喊出聲,隻能繼續藏在原處。司馬燚與杜若沒跑多遠,就又被定遠侯的部將圍住。而那幾個西垚的探子,終於不敵人多勢眾,也相繼被殺。
最後經過現場清點,西垚那邊唯有一個漏網之魚。
定遠侯部將環顧四周,“留幾個人看守此處,其他人隨我一起去追!絕不能留活口!”
夏侯莞看著那藏進屋內一身是血的西垚探子,“我……我什麽也沒看見,你自己找機會趕緊逃命吧!”
西垚探子卻反手劫住夏侯莞,“逃命,還得郡主幫幫忙!”
留守的定遠侯部將顯然沒有料到夏侯莞會在此處,都大吃一驚不敢擅動,隻能被迫放走了受傷的那個西垚探子。
西垚探子挾持著夏侯莞,最終途中遇到了折返回地下城的雲杉兒一行人。
“雲姑娘,屬下是奉木大人之命跟蹤定遠侯的人最後找到睿陽王的藏身之處。當時睿陽王身邊的姑娘誤以為我們是定遠侯的人,對我們還諸多不滿。定遠侯的人出現後,我們為避免爭端當即亮明了神煩,誰知道他們反而要殺人滅口!”
雲杉兒聽完探子的這番話,當即勃然大怒,“定遠侯的屬下竟然在你們亮明了身份之後還對你們下手,看來傳言果然不假!”
“雲姑娘,這消息要盡快傳回給木大人,不然夜長夢多。萬一定遠侯當真背著主子暗中謀劃什麽,那恐怕……”
雲杉兒麵色凝重地接話,“那恐怕要出大事!”她看著不遠處一臉驚恐的夏侯莞,“不過現在定遠侯的命根子在我們手中,任他再是囂張,也終要有所顧忌!你們好好看住她,我得速去將此事稟告少主!”
“雲姑娘,不……不應該先知會木大人麽?”受傷的探子愕然,“木大人再三囑咐,萬不可擅動。”
“等他回來?那怕是黃花菜都涼了!”雲杉兒有些不悅,“而且我又不是阿木的屬下,為何要向他稟告?我原本就直屬少主,此等大事我自然要稟告少主!”
雲杉兒說完,直接帶著自己的心腹離開。一直悄悄尾隨的李賀繼續不動聲色地跟在他們身後。
可就在雲杉兒準備打開那最緊要的密道開關之際,阿木忽然出現並阻止了她,“雲姑娘,你可知主子吩咐過,此密道如無特殊情況不得擅開?”
“我自然知道,可如今定遠侯有異心,若不及時將此信息傳遞給少主,釀成大禍你可承擔得起?”雲杉兒不服氣地反問。
“此事我自然會稟告主子,希望雲姑娘不要忘了,你的職責乃是追查岩火籽的下落。這地下城的事,希望雲姑娘以後能少管。”
阿木說完,讓身邊的人留下守住機關,不準雲杉兒擅動。轉身去處理被雲杉兒關押的夏侯莞。
可等阿木趕到之時,看守夏侯莞的人已經橫七豎八倒了一地,杜衡的劍鋒直指手無寸鐵的阿木,“勸你的人不要跟我比誰的劍更快,因為你這腦袋要是落了地,可就拚不回去了。”
“不知小杜將軍光臨地下城,真是有失遠迎。”阿木掃了一眼在旁邊猶豫不前的屬下,“你們都把劍放下,不要在小杜將軍麵前丟人現眼。”
阿木並不慌亂,不卑不亢地繼續說,“小杜將軍想來是為了寧和郡主而來,如今郡主毫發無損地還給小杜將軍,不知將軍因何還如此大的火氣?”
“還?”杜衡冷笑,“你們說得還真好聽!劫持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為人質,虧你們這些西垚人幹的出來!之前在睿陽王身上暗中下蠱已經夠讓人不齒了,想不到你們西垚人竟然沒有最無恥,隻有更無恥啊!我算是開了眼界了。”
阿木沒有被杜衡激怒,而是淡定地接話,“小杜將軍既然出現在此處,想來也應該將睿陽王從定遠侯手中解救出來了。不知睿陽王可否願意出麵聊一聊,我覺得睿陽王與我家主子仍是有合作的可能,不是麽?”
“聊?有什麽好聊的?”杜衡皺眉,冷聲道,“當初我們睿陽王答應的好好地合作,結果你們做了些什麽?藥中下蠱就是你們的合作誠意?”
“不不不,那是誤會,那隻是雲杉兒的擅作主張,並非我家主子的意思。”阿木道,“這一點請睿陽王殿下務必請相信,西垚比定遠侯更有誠意與殿下合作。”
阿木看了看杜衡,“定遠侯雖有勢力,可終究年邁且膝下無子。而睿陽王不同,別人或許不知,但我們卻記得睿陽王當年在軍中的聲望。若非後來受了傷不再理軍中事,怕是今日也輪不到定遠侯如此坐大!”
“而你們杜家的鎮南大軍的實力,完全能與定遠侯的定北軍分庭抗禮。如今定遠侯野心越來越大,我們西垚實在擔心日後飛鳥盡良弓藏,無法偏安一隅。故而我覺得此時我們與睿陽王比之前更適合合作。不知睿陽王意下如何?還望小杜將軍代為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