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耍我?
不得不承認,司馬燚這小情人生的極美,隻可惜是個啞巴。
司馬燚抓著杜若,強行把她拖到了那傾國傾城的小情人麵前,“上次見過的,還記得吧?”
啞巴美人點了點頭,不知在同司馬燚比劃著什麽。
司馬燚笑笑,“沒錯,就是她。”
杜若難得見司馬燚笑得如此溫柔無害,原本不是滋味的心裏頭更仿佛被人紮了一刀,竟然隱隱地有些抽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麽病,司馬燚這小情人她是早就知曉的,可為什麽此時卻會如此難受?這感覺像是自己被很強的對手搶了什麽東西,注定再也要不回來一樣,總之是難受得緊。
秉持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杜若窮盡一個演員的專業素養,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笑顏,“五爺這小情人果然絕色,與五爺也是絕配。願五爺早日得償所願,能將這美人兒抱回家。”
司馬燚不動聲色地盯著杜若,試圖從這戲精的眼中尋到一絲破綻,偏生這戲精已經入了戲,精湛的演技簡直無可挑剔。
反倒是一旁的啞巴美人一臉尷尬,很是焦急地一直在旁邊比劃。可惜杜若看不懂這美人的手語。
“這美人,爺早晚是得抱回家的。”司馬燚施施然地將手搭在了那美人的肩膀上,“爺都想好了,安置在西沉居最合適不過。”
杜若心裏想吐血,卻一派雲淡風輕地笑著咬牙附和,“這美人兒宛如西子,落雁沉魚,原來五爺的西沉居竟是因此得名!妙哉妙哉!”
司馬燚與杜若這兩人虛情假意地一來一往,卻把旁邊的啞巴美人給急壞了。她一把抓緊司馬燚的衣袖,使勁地扯了扯,可司馬燚卻隻是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放心。”
杜若也不知那美人一直比劃著什麽,吃夠了狗糧的她這鬼地方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也再無心思與司馬燚虛與委蛇。
“不打攪五爺與美人了,告辭。”杜若頷首,卻終是在離去前忍不住多說了幾句,“本以為五爺與六殿下兄弟情深,會心係自家兄弟的境況。可如今看來五爺美人在懷心無旁騖,看來是我想多了。”
說完這番話,杜若轉頭就走,然那位爺卻無動無衷,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看上去心情還很不錯。
倒是那啞巴美人淡定不了,追上去將杜若一把拽住,指指司馬燚又指指自己,一個勁地搖著頭。
“美人,我沒學過手語,不明白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杜若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想被人看了笑話,“自古皇家最是絕情,你家爺有沒有真把六殿下當兄弟我不知道,可我是把六殿下當朋友的。如今六殿下命懸一線,我可沒有你家爺這般的賞風賞月賞美人的好心情。”
啞巴美人眼巴巴地望著司馬燚,急得直跺腳,這我見猶憐的模樣終讓這位爺軟了心,肯挪了挪他那尊貴的步子走上前來。
美人兒見那位爺一走過來,連忙鬆了拽住杜若的手,主動退到了一旁。
司馬燚一臉嫌棄地將杜若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如你這般沒頭沒腦地上躥下跳,就能救六弟了?真是蠢!”
“嗬!我是蠢!如五爺這般絲毫不把自家兄弟放在心上的聰明人,何其快活?”杜若磨著後槽牙回敬他,“這做人但求無愧於心,但願五爺日後不要被噩夢所擾,能摟著你的美人們心安理得地過一輩子!”
話剛落音,司馬燚忽然伸手一把將她撈了過來,掐著她的腮幫子問,“你這家夥除了牙尖嘴利,還有什麽其他本事?”
“喂,幹嘛啊!放手!”杜若被他捏的臉頰發酸,又見有旁人在場,頓時急了,“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咬人了!”
“咬哪裏?”司馬燚低頭湊到她耳邊來了這麽讓人浮想蹁躚的一句,那微涼的氣息直往她脖子裏頭鑽。
“你這人!”杜若的耳根瞬間通紅,又急又氣。她下意識心虛地瞥了一眼旁邊那美人兒,卻發現人家竟然沒有絲毫的介意,還雙頰微紅地在掩唇低笑。
這是什麽情況?宮裏頭的都寂寞慣了,反倒喜歡看這些熱鬧?
司馬燚扣著杜若,吩咐遠處的博騖,“先送芙兒回偏殿去,爺還有事要處理。”
“是。”博騖走到司馬芙旁邊,恭敬地頷首,“大公主,請。”
大公主?杜若長睫一顫,心中咯噔。
“你們!”
杜若猛地抬眼看看司馬芙,難怪自己第一眼就覺得她與司馬燚生的那麽像,原來……這二人是兄妹啊!
她轉臉怒瞪著司馬燚,“司馬燚,你……你耍我?”
“爺何時耍你了?”明明憋著一肚子壞水的司馬燚卻偏不肯承認,還一個勁地顛倒黑白,“分明是你自己胡思亂想!爺沒怪你誤會了爺,怎麽?你還要反過來倒打爺一耙?你說,你是不是想找死?”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杜若可算是領教了!
她徹底無語地瞪著那位爺,明明是他故意不解釋,還將錯就錯地誤導她,結果到頭來全部成了她的不是了?
眼看著司馬芙準備跟著博騖離開,杜若連忙喊著,“誒,等等!”
司馬燚將她往懷中攏了攏,“怎麽?自己理虧說不過爺,還想找芙兒的不是?”
“我才沒你這麽無聊!”杜若給了這位爺一記白眼,“我隻是想提醒一句,六殿下情況不太好,如今顯陽宮偏殿那邊隻準入不準出。”
司馬芙一聽,麵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她看了看司馬燚,同他比劃了幾下。司馬燚鬆開杜若,走到司馬芙跟前按了按她的肩膀,“不用擔心,一切有我。記住之前同你說過的話,我保證六弟不會有事。”
司馬燚的話猶如定心丸,司馬芙聽罷臉上的猶疑頓時一掃而光,放心地點了點頭,又再度比劃了幾下,最後深深地看了杜若一眼,轉頭跟著博騖離開。
“誒,你怎麽還讓她去偏殿?”杜若不解地扯了把司馬燚,“如今六殿下情況真的十分不好,到時候皇後若是連同大公主一並問責,你們可別哭!”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動不動就哭?”司馬燚一臉嫌棄地揉了揉她的頭頂,“若真指望你和太醫院的那群庸醫,六弟怕是就真的死定了。”
“誒,司馬燚,你這都什麽毛病!”杜若有些惱火,“別動手動腳行不行!”
“還不都是你慣出來的毛病?”司馬燚說的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
在這位爺這兒,大抵是自己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如果出現了問題,那也肯定是對方的問題。這種明明就是王孫公子們打小養成的臭毛病,又哪裏是她慣出來的?
杜若不提什麽動手動腳還好,一提起之後,司馬燚這廝竟然得寸進尺,直接將她整個人拎起,擱他大腿上跟個暖爐似的抱在懷中,冰涼的爪子隻往她袖口裏頭鑽。
“喂!司馬燚你!”杜若被突如其來的寒意驚得一個激靈整個人彈了起來,直接撞上了司馬燚的下巴,“啊!”
她吃痛地捂著腦袋,直接縮在了司馬燚懷中。司馬燚揉著她的腦袋,無奈地輕歎一聲,“你這家夥,還能再蠢一點麽?”
這也能賴上她?杜若覺得自己簡直比竇娥還冤。
無端端背鍋的杜若心中自是不服,“司馬燚,做人和說話都要憑良心。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麽?”
“還有,什麽叫我和太醫院的庸醫指望不上?難不成你不是這宮裏頭的太醫看護著長大的?”杜若斜眼睨著他,“我們這群庸醫好歹在盡力救人,敢問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人都在幹嘛?你們就能指望得上了?”
司馬燚看出杜若是真動了氣,收斂了玩鬧的心思,正色與她低聲耳語了一句,驚得杜若又是一彈,好在司馬燚眼疾手快地護住了她,不然她定要再度撞到了腦袋。
“你說什麽?!”
司馬燚把她往懷中按了按,輕輕順著她的長發,“聽過之後,要當自己沒聽過,記住了。”
杜若皺眉,“裝模作樣我自然會,可六殿下的情況確實不好,我怕的是他根本等不到你把藥找到。你確定具體的時間嗎?”
“具體時間無法確定,因為對方會何時出手很難說。”司馬燚伸手輕撫她皺起的眉心,“本來就醜,還皺得跟個老太婆似的,難看死了!”
杜若沒好氣地一拳揮過去,“司馬燚你這人……”
“爺如何?”他順勢握住她的拳頭,緊緊將其包裹在他的掌心,“爺這人特別老實,喜歡實話實說。”
“你老實?”杜若恨恨地磨牙,“司馬燚,還要臉不?”
“有人曾經跟爺說過,要臉有何用?又不能當飯吃。”司馬燚似笑非笑,“爺之前還不太理解,覺得說這話的人,委實是太不要臉。”
司馬燚故意頓了頓,又繼續說,“如今爺才明白,臉麵這東西,那是給外人看的。自己屋裏頭的人麵前,還講究什麽臉麵?”
杜若麵上繃著,心裏頭卻因司馬燚此番言語而微微悸動。可這位爺接下來的話,卻又讓杜若忍不住暴起。
“而且啊,臉麵這東西,你也得根據自己所麵對的人來區別對待。對方是個要臉的,那麽你自然也得顧著自己的體麵。”司馬燚盯著杜若的眸子,“對方若是個不要臉的,那你還同她講什麽臉麵?”
這廝——可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