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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這丫頭跑不掉

  證人證物一一呈至禦前,臨危受命的四皇子司馬赫總算給是在期滿之時給了皇帝一個交待。


  宮廷畫師與小宮女之間因私情而造成的懸案,與鳳儀宮的皇後並無半點牽連,隻是雍和宮的萬昭儀多少會有些影響,畢竟那始作俑者玉兒乃是她宮裏的人。


  “臣妾禦下不嚴,教人無方,以致宮裏頭的人出了這樣的醜事,還請陛下責罰!”萬昭儀麵上無光,隻能主動請罪。


  見萬昭儀被如此狼狽的模樣,皇後心中暗自得意,卻口是心非地說,“不過是宮裏頭出了個不懂事的宮女,萬昭儀最多便是失察之過,閉門思過幾日便是,哪裏擔得上禦下不嚴的罪責?陛下素來公允,萬不可因此而重罰萬昭儀啊!”


  皇帝自然是不會因為這麽個宮女而遷怒於自己的愛妃,卻被皇後看似好心的一句求情而架了起來。便順勢不輕不重地讓萬昭儀閉門思過一個月,順帶好生整頓雍和宮中的內務。


  跪在殿外旁聽的杜若心裏頭實在是為萬昭儀不平得很,那玉兒自己有手有腳,萬昭儀作為她的主子,總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地盯著一個下人吧?


  倘若下人出了事兒就要主子擔責,那宮裏麵責任最大的就是皇帝。畢竟他才是真正的主子。


  夏侯莞看出了杜若的不忿與腹誹,不由暗地拉了拉杜若的袖子,示意她萬不可妄動。


  皇帝既是話已出口,便無再更改之理。而且不過是閉門思過而已,就是臉麵上不好看,是決計傷不到萬昭儀的根本。畢竟皇帝的寵愛在眾人麵前擺著呢!皇後這些年那些明裏暗裏的招兒,也不過就能獲得一時之快,何時又真撼動過萬昭儀半分?


  眾人散去,皇帝忽然傳召杜若入殿。


  得聞此訊,司馬赫與司馬燚皆同時頓足,夏侯莞更是一把握緊了杜若的手,“若若,你進去萬不要多言。”


  “放心,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心裏有數。”杜若拍拍夏侯莞,“想來就是幾日未曾入宮,陛下這是想我了。”


  這是開皇帝的玩笑?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司馬燚皺眉,別回頭在裏頭亂說話把腦袋給丟了才是!

  司馬赫也暗暗捏了一把汗,不住地回望,“你說父皇為何留她?”


  司馬燚沉默不語。


  殿內,皇帝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在殿中的杜若,“杜若,你可知罪?”


  杜若不解,“不知臣女何罪之有?”


  皇帝不語,杜若隻能眼神向崔公公求助。


  崔海亮上前提醒著:“陛下準你留在宮中,乃是歸職於太醫院,專侍寧和郡主。”


  杜若了然,忙道:“哦,陛下日理萬機,約莫是忘了,臣女這兩日未進宮乃是因……”


  可話未說完,就被皇帝給打斷,“朕讓你專侍寧和郡主,你卻從旁協助四皇子破案,又是驗屍又是調查走訪,你還真是閑的慌呢!回頭朕是不是得在刑部給你個一官半職,不然豈不是埋汰了人才?或者,讓崔海亮挪挪位子,將這內務總管讓你來當?”


  “陛下說笑了,臣女豈有此等大才能擔得起刑部與內務總管的大任?協從恭親王殿下破案,也隻是因為臣女在後宮之中方便行走,又是局外之人罷了。”


  “況且這案子能破,首功還是四皇子,臣女也就是個跑腿的,根本沒幫上什麽忙。”杜若眼中盡是無辜,“隻是陛下因此問罪臣女,臣女實在是委屈。敢問陛下,臣女樂於助人有何不對嗎?”


  “助人為樂?”未經允許隨意插手宮中之事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皇帝沒想到杜若竟然會找這麽個理由敷衍,不由沒好氣地指了指門外,“那如今風吹葉落,禦花園中滿地枯葉日日待掃,你不妨也去助人為樂一番?”


  “臣女遵旨!”杜若叩首領旨,卻仍舊跪在原地不動。


  “還不快去!還跪著做什麽?”皇帝皺眉,“怎麽,覺得自己委屈?”


  “臣女的委屈多得是,就是不知陛下願不願替臣女做主。”杜若嘟囔道,“陛下罰昭儀娘娘閉門思過,那臣女這接連一月都吃不到雍和宮小廚房做的東西了!”


  這小妮子是拐著彎說他今兒不該當眾罰了萬昭儀呢!皇帝瞪眼,“將軍府是沒給你吃食,還是那睿陽王府這兩日有虧待於你?要不朕把禦膳房直接賜給你,免得雍和宮閉門這個一月委屈了你的胃?”


  “臣女可不敢要陛下的禦膳房。就不知陛下可否開恩能讓臣女時不時地去雍和宮蹭個飯呢?臣女絕不會光吃飯不幹活,臣女可以順帶將昭儀娘娘的平安脈給請了。”杜若抬頭看了一眼皇帝,迅速又垂眸,“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估計皇帝若不是皇帝,此時必將賞她蹦蹬一個彈指:以為個大頭鬼啊!

  可如今皇帝畢竟是一國之君,最終隻道,“你想得倒美。”


  “嘿嘿,生活如此無趣,如若連想象都不美好,那又何來希望呢?”杜若沒臉沒皮地笑笑,“那個,臣女還有一話,不知該不該說——”


  “既是不知該不該,那就是不該。”皇帝不想再理會杜若的幺蛾子,一口回絕。左右這丫頭就沒啥正事,趕緊打發走了事。


  “哦,可臣女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杜若作死地繼續說,“陛下讓臣女專侍郡主,如今郡主調養得當,身子其實並無大礙。隻是郡主氣色和精神一直不佳,陛下可知為何?”


  皇帝本以為這小妮子是一腔熱血地要為萬昭儀鳴不平,沒成想她卻談起了夏侯莞的病情,於是示意她繼續說。


  杜若如實道,“郡主是因為憂思過重,思念家人。畢竟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宮中萬般好,終不是郡主的家。臣女覺得,還是讓郡主回侯府去養病更為妥帖。”


  “放肆!”皇帝忽然翻臉,“你的意思是朕這皇宮還不及定遠侯府?”


  這不,就是個比方麽?陛下您這麽急著發火做什麽?

  崔海亮連忙上前,“陛下息怒!”


  “臣女並非此意!”杜若伏地,“隻是身為醫者為病人的病情考慮,就事論事而已。”


  “朕看你就是閑的慌!”皇帝雙手負後,“既然如此,那你掃完禦花園,再去把承前門的宮道也掃了吧。記住,朕不能在所經之地看到一片落葉,否則再有重罰!”


  “敢問陛下,現在宮裏頭很缺打掃人手麽?”杜若不怕死地抬頭,反正已經逃不過受罰了,不在乎再多掃一條道!


  “宮中什麽人都不缺。”皇帝冷冷地望著她,“你不是愛樂於助人嗎?朕就讓你助個痛快。想來宮中那些灑掃的奴才們也會感念你的一片熱心。”


  於是這一日杜若都忙著在宮中掃落葉。那些奴才們的感激她沒收到,白眼和竊竊私語的非議倒是收到了不少。


  最離譜的莫過於說她在家尋死覓活,惹得杜夫人實在沒法子,隻能進宮求了太後,讓她以驅邪收魂為由,賴著住進了睿陽王府。


  如今她在睿陽王府不安分,又死性不改地勾引五皇子。南巫使團如今就在京中,若此事傳出去,必將影響到兩國的聯姻。


  故而陛下才在震怒之下才罰杜若在宮中掃落葉,意在敲打杜若,讓她明白她與五皇子之間,早已如同這落葉隨風而逝,再也無可挽回。


  杜若氣得牙癢癢,卻也不好與那些人一般見識。好歹也是個將軍府小姐,總不至於當眾與那些小宮女們開撕吧?要被宮裏頭的主子們瞧見了,那她頭頂上可就不光是一頂不知廉恥的鍋了。


  在宮道之上反反複複地掃了半天,掃完轉身又有落葉,杜若不由煩躁起來。抬頭望著那幾株罪魁禍首,想著若要達到皇上不見一片落葉的標準,她怕是在初雪之前都要耗在此處了。


  看了片刻那幾株梧桐樹,杜若忽然來了主意。她提著掃帚爬上樹,揮著掃帚朝那樹上一頓猛掃,樹杈上殘留的枯葉頓時如同蝶群狂舞一般刷刷落地,厚厚地堆在了地上。如此永絕後患之後,打掃起來就方便了不少。


  掃上癮的杜若也不管禦花園裏的樹木落不落葉,沿途逢著樹就掃帚一頓狂掃。不多時,禦花園裏頭的宮道倒是清理的幹幹淨淨碰不見一片落葉,可禦花園中的樹卻集體“出家”成了禿瓢!

  當皇帝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都青了。崔海亮擦著汗上前打著圓場,“陛下,這……這杜小姐還真是古靈精怪,行事實在是特別得很啊!”


  皇帝手一揮,險些就讓人把杜若拎進宮來,也給她剃個禿瓢。崔海亮連忙勸著,“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還請看在杜大將軍的份上,畢竟大將軍勞苦功高,素來又最疼這個女兒……”


  皇帝這才忍了忍,“等明兒她進宮,立馬給朕逮過來!”


  “奴才遵旨!”崔海亮躬身應著,“陛下放心,這丫頭跑不掉。”


  杜若甩著酸痛的膀子出了宮,幸運地蹭上司馬赫的馬車。和男神同車,心情瞬間好了不少。可惜的是車上還有個討厭的司馬燚!這兄弟二人相約去品茗,故而同乘一車。


  車上,杜若打開了話匣子,“四爺,昭儀娘娘何其無辜,怎麽今日你們都不開口求情?”


  司馬赫溫和地解釋,“人畢竟是母妃宮裏頭的,母妃是雍和宮的主子,自然身上也擔著管理好雍和宮的責任。且父皇的性子是越有人求情,隻會罰的越狠。故而求情隻會適得其反。”


  “因宮中下人之過而牽連主子,實在有些不公平。”杜若想起來仍是有些吃味兒,“雖說罰得不重,可總歸不是那麽回事。”


  “不公平?”司馬燚在旁冷笑,“如果你養了條狗,這條狗跑出去咬了人,是不是該問主人賠償?”


  杜若歪頭一想,這廝似乎……話糙理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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