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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看破不說破

  博騖識趣地退了下去,司馬燚支著頭,庸倦地睨著不請自入的杜若,“杜小姐身中劇毒七孔流血,這才過了一個時辰,竟然變得如此生龍活虎,實在是讓人佩服!”


  杜若蹙了眉,捂著胸口輕咳一聲,“咳,五爺忘了?我師傅可是神醫,他老人家親手調配的解毒丹,豈有不藥到病除之理?”


  “杜小姐是為蘇孜薑而來?”司馬燚言歸正傳,“她害你險些喪命,難不成你還想為她求情?”


  “瞧五爺說的,蘇姑娘可是五爺您自己的人。如今她犯了事,罰不罰,如何罰,都在五爺您。”杜若似笑非笑,“我一個外人,與蘇姑娘素有過節,她剛想要我命,我豈有傷疤都沒好就忘了疼轉頭為她求情的道理?”


  “那杜小姐這個時辰來找爺,究竟所為何事?”司馬燚饒有興致地望著她。


  杜若也不躲不避,大大方方地迎上司馬燚的眸光,“我隻是想讓五爺對蘇孜薑嚴懲不貸,萬不可留情!下毒害人其心可誅,隻是烙個印子在臉上未免太便宜了!”


  “哦?爺記得之前好像有人說讓爺念著舊情,從輕發落。”司馬燚眸光深邃,“難道,是爺記錯了?”


  “五爺沒記錯,隻不過之前我餘毒未清,腦子不太清醒。”杜若自己打自己的臉,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如今我全然恢複,自然不能讓有心害我之人好過。”


  司馬燚也不同她計較,神色莫測地問,“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杜若攤開掌心,將一枚黑色的藥丸送道他麵前,“她下毒害我,那如今我也送她毒藥一顆,如此才算公平。”


  “你想要蘇孜薑的命?”司馬燚一動不動地盯著她,“這麽說,你是特地來落井下石?”


  “既然五爺這個主子都不心疼自己的人,那我自然是要順勢多踩上幾腳,不給人留翻身的餘地。”杜若冷淡勾唇,“絕了後患,才能高枕無憂。”


  司馬燚冷了眸,“你雖中毒,如今卻活著。如此便要人償命,似乎不太公平。”


  “五爺此言差矣,我又何時說要她性命?”杜若狡黠地笑著,“能不能活著,都是各憑本事。五爺若不想她死,她怕是想死都難,不是嗎?”


  司馬燚定定地望著她此刻那雙詭美如狐的眼睛,伸手接過了她掌心中的黑色藥丸,“好,就如你所願,爺給你這個公平。”


  很快,蘇孜薑被帶到。


  得知緣由之後,蘇孜薑望著那顆擺在麵前的藥丸,麵無表情道,“奴婢自作主張,將剩下的蛇宴送過去,確實是奴婢的錯,爺如何罰奴婢都是應該。但奴婢沒有下毒,所以這個罪奴婢不認!”


  “奴婢是爺的人,爺如果要奴婢死,奴婢絕不敢活。”蘇孜薑忽然拔出博騖的劍,雙手平舉過頭頂,跪在司馬燚麵前,“士可殺不可辱,這藥奴婢不會吃,請爺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給奴婢一個痛快。”


  司馬燚目光轉向杜若,“還你一條命,你可覺得公平?”


  杜若也沒想到蘇孜薑會如此剛烈,“既然蘇姑娘如此想不開,五爺又如此豁達,那我還有什麽可說的?”


  她走上前去,一把拿起蘇孜薑手中的劍,順手耍了耍然後忽然反手劍鋒直逼蘇孜薑的眉心,結果蘇孜薑竟如同一個木頭那般巋然不動。


  杜若及時手了手,劍鋒不過在蘇孜薑的眉心留下一個如同美人痣般的小口子,“想不到還真的有人不怕死!”她詭笑著勾起唇角,手中不是何時多了一把匕首,直刺蘇孜薑的心口!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博騖一直留心著杜若的舉動,方才她出劍的速度與力度都不夠,他深知根本傷不到蘇孜薑,誰料到杜若竟然還留有後招,之前那一劍純屬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蘇孜薑捂住胸口,下意識地朝杜若推出一掌,卻在杜若被震飛出去後的下一秒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


  杜若摔在地上,意味深長地笑望著蘇孜薑,“如今,你我算是兩清了。”


  “阿薑!”博騖飛快地上前將蘇孜薑抱住,又看看司馬燚,“爺!”


  司馬燚準了博騖所請,“帶她去吧。”


  博騖急忙帶著蘇孜薑離開。


  司馬燚轉頭看著杜若,“你算計好了她不會服下你的藥,故而早早備下了匕首?”


  杜若笑著上前,拾起那顆黑色藥丸,直接塞進嘴裏嘎嘣地嚼了起來,“五爺一直穩坐釣魚台,如今何須再問我?”


  “她不會領你的情。”司馬燚淡淡地說。


  “我又何曾指望那個毒辣椒會領我的情?”杜若無所謂,“做人嘛,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可惜。”司馬燚垂眸,“有良心的人往往心軟,而心軟的人都活不長。”


  “人生一世,活得恣意快活便好,何須講究長短?”杜若道,“反正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開心度日百年,好過憂愁煩惱千歲。”


  說完,杜若裝模作樣地福了福身子,“願睿陽王殿下千歲千千歲,我就這廂告退,不打擾五爺了。”


  這是詛咒他煩惱憂愁一輩子?


  司馬燚冷了顏色。


  杜若準備離開,誰知走到門前,忽然胸口一陣心悸。


  莫不是蘇孜薑剛才那一掌還整出了內傷?

  她伸手揉了揉,然心悸卻並未緩解,化為了一陣抽痛。她踉蹌地扶住門框,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這是……”杜若有些惶惑,遂扭頭回望司馬燚,“是那顆藥!你剛剛動了手腳?”


  司馬燚走近她,冷峻的眸子中皆是莫測的陰寒,“做戲就要做全套,既是中了毒,豈有不當真吐兩口血的道理?”


  “原來,五爺是早看破不說破,最後在這兒等著我呢!”杜若隻覺得身子越來越冷,越來越沉,“看來蘇姑娘還真是五爺的寶貝疙瘩,倒是我天真了。”


  是啊,蘇孜薑與司馬燚是什麽關係?他又怎會如此輕信地蘇孜薑會下毒並隨意懲處呢?

  司馬燚冷笑著靠近她,捏著她的下顎,用頗是嫌棄的語氣說,“你不是天真,是蠢!”


  “是蠢,不然怎麽一步步地踏進來呢?”杜若苦笑,“看來,五爺是真想要我的命。”


  “不,你錯了。爺隻是想讓你知道,跟爺玩心眼的下場。”司馬燚捏住她下顎的手鬆開,轉而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在爺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條命。”


  杜若終於支撐不住,背靠著門框一點點往下滑,眼皮沉沉地合上。


  博騖抱著蘇孜薑往外瘋跑,準備帶她去找大夫。可蘇孜薑卻一個翻身躍起,穩穩地落地的瞬間,紮在她心口的那把匕首也被拔了出來。


  “阿薑,你這是?”博騖滿臉擔憂,生怕蘇孜薑突然拔出匕首有個好歹。


  蘇孜薑一聲不吭,握著那柄匕首,猛地朝博騖刺去,博騖大驚失色,“阿薑,你做什麽?”


  博騖條件反射地躲閃。以他的功夫,要躲過蘇孜薑的匕首並不難,可他卻顧及著蘇孜薑的傷勢,不敢貿然出手。手下留情的後果就是被匕首刺中了左肩,然博騖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


  他將匕首撥出,發現刀刃已經縮回了刀把之內,隻餘一個光禿禿的刀柄,根本傷不了人。但他的衣服之上,還是被鮮血染紅,煞是逼真。


  “這……假的?”博騖目瞪口呆,“杜小姐為何要這麽做?”


  “自然是希望我能對她感恩戴德,將來報還她的救命之恩。”蘇孜薑麵無表情地冷哼,“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這恩情,我可瞧不上。哼,自作聰明就是蠢!”


  “那你準備如何?”博騖問。


  “爺罰我,本就不是因那下毒之事。爺是惱我數次自作主張。”蘇孜薑木然地說,“該受的罰我自然會去領,這是我跟爺之間的事,用不著她一個外人來摻和。”


  博騖跟在蘇孜薑身後,“阿薑,你也是,何必總為了杜小姐而惹主子不快?主子向來都有主張,最忌諱咱們擅自行動。”


  蘇孜薑冷冷道:“隻要爺能好,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甘願。可如今,你可知南巫公主半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失蹤?”博騖驚愕,“那主子怎麽辦?”


  “怎麽辦?”蘇孜薑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如果不能在婚期之前找到南巫公主,那隻能殺雞取卵。”


  “你是說,找到了藥引?所以……”博騖欲言又止,“可如此短的時間,能成功嗎?聽風影說,這種法子隻能活一人。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主子會不會選擇先救宮裏頭的那一位?”


  蘇孜薑蹙眉,“這正是我擔心的,我不能阻止爺,我隻能盡力加速促成此事,不惜一切代價!”


  “阿薑,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擅自行動。”博騖擔憂,“無論主子怎麽選擇,咱們都是不能幹涉的。如今主子已經動了怒,你萬不要再……”


  “我的事情無需你過問。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總這般多管閑事。”蘇孜薑麵無表情地扭頭,“別再跟著我。”說完,蘇孜薑縱身躍上了屋頂,踏著屋脊而去。


  博騖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黑影,喃喃道:“可是我答應過你娘要護著你的啊,阿薑,說了的話不能不作數呢!”


  夜半時分,一道紅影閃入了臨淵閣。


  “爺,您可算想起奴家了!”紅衣魅影妖嬈捏著蘭花指,用一束繞在指尖的發絲,去撩撥著一臉冷意的某位爺。


  房中忽地燭影一動,那一縷秀發從白淨的指尖滑下,最終飄落在地。邪魅的人兒一聲嬌斥,“哎呀,爺,您可真是討厭!奴家這頭發,可是日日用千年首烏養成的,精貴著呢!”


  “玩夠了嗎?”不解風情的某位爺冷冷道,“玩夠就趕緊滾過來辦正經事。”


  “哎呀,死相,急什麽啊!”蘭花指輕輕一撥,一身紅衣逶迤墜地,嬌柔的聲線忽然變了,“司馬燚,你可真是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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