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是天下最好看
回到將軍府時夜已深，杜衡噴嚏連天，杜若心事重重。
司馬祁湊上前來，“小杜將軍這是怎麽了？”
“老子是……啊秋～”杜衡一開口，話就被噴嚏給打沒了。
“你趕緊去吃藥睡覺，別弄得明兒不爭氣地發燒了！”杜若推了把杜衡，寫了個方子交給崔望，“讓人按著方子把藥熬上，一半口服一半兌上熱水藥浴。”
“是，小姐。”崔望接了方子馬不停蹄地去忙活了。
杜若這才吐出一口氣，看了眼司馬祁，“你隨我來。”
見杜若臉色不好，司馬祁不待她主動說，追問道：“宮裏究竟出什麽事了？”
“今天萬昭儀與李太醫舉薦我進了太醫院，然後杜衡見義勇為救了個失足落水的宮女，卻在那池子裏撈出了另一個死人，榮親王一口咬定那是刺客同黨，我質疑了一下他便誣陷我也是刺客同黨。”
杜若一口氣說了一堆，然後重重一歎：“哎……可這些都不是重點。”
“啊？”司馬祁傻眼，“那重點是什麽？”
“重點是司馬燚看出了我對它他的玉佩有所圖謀，所以警告我休得再打他的主意。哎…… ”杜若又是重重一歎，“我說隻要他能把玉佩借我一用，我可以答應他一切要求。可他不為所動，說那玉佩是他母親要傳給他明媒正娶的老婆的。”
“老婆？他什麽時候學會這個詞兒的？”司馬祁一頭霧水。
“笨啊你，我就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你管他原話怎麽說，意思你懂了就行。”跟其他人說話已經夠累了，所以跟司馬祁說話，杜若沒打算費什麽心思。
司馬祁聽罷，哦了一聲，不假思索地接話：“那你嫁給他不就得了，這樣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拿到玉佩了。”
“臭小子你是豬頭嗎？”杜若忽然動手，一巴掌呼在了他的頭頂。
“哎，前輩你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動手啊！”司馬祁捂著剛吃了杜若一掌的腦袋，保持著戒備的姿勢。
“有話好好說？”杜若沉著臉冷哼著，“你小子還有臉跟姐好好說話？姐還沒跟你算昨兒晚上的賬呢！”
司馬祁沒料到杜若忽然在此時翻起了舊賬，心虛地縮了縮脖子，眨巴著眼睛扮起了無辜，“前輩說什麽呢？我一點兒也不懂。”
“不懂？”杜若一把揪起司馬祁的衣領往上拎了把，“那姐給你也弄點乙醚嗅嗅，幫你好好回憶一下？”
“別，別！”司馬祁賠笑，“原來前輩說的是這個啊，那純屬意外啊！”
“意外？”杜若拎著司馬祁衣領的手上使多了點勁，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把姐迷暈是意外，那你解釋下姐怎麽會人被捆了之後扔進那坑洞裏的？”
司馬祁一臉茫然，“什麽坑洞？我不知道啊！”
“裝，你小子繼續裝！”杜若勒緊他的脖子，“坑了姐一次又一次，你以為姐還會信你？”
“前輩，我是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當時前輩聞了那迷藥忽然就暈倒了，我瞬間慌了神，馬上跑出去找大夫，可等我回來的時候，前輩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若有加害前輩之心，多的是機會，何必要這麽費事兒？”司馬祁隻差對天發誓，“當時我衝出去就撞見了那個總跟在司馬燚身邊的女的正被一群人圍著，當時我第一反應就是司馬燚的人將前輩帶走了！所以我想都沒想就衝上去問她要人，哪裏曉得那個女人竟然又凶巴巴地衝我拔劍！”
“前輩不信我？”看著杜若審視而凝重的眸色，司馬祁偏了偏腦袋，往杜若跟前湊了湊，“前輩莫不是忘了，咱們倆才是一條船上的人呢！我坑誰也不能坑前輩您啊！”
杜若自是不會再輕信司馬祁，但眼下她麵臨的問題有些棘手，怕是僅憑她一己之力難以解決。
她眯了眯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把司馬祁湊過來的腦袋頂開，“起開點兒，我信你個鬼嘞！誰知道你又在玩什麽花樣。”
司馬祁委屈兮兮，“我能玩什麽花樣？一心都是希望前輩好呢！”說著，他將食盒打開，“你看，我怕前輩在宮裏頭吃不好飯，特地還給前輩留了宵夜。”
杜若看了一眼，好家夥，居然都是自己愛吃的！
看來這小子是知道自己遲早會尋他麻煩，故而早早地想盡法子要討好她。
“拿開拿開，這個時間了讓我吃宵夜，你究竟安的是什麽心？”杜若顯出些許不耐煩，“大家都是同行，你這是要讓我以後沒飯吃啊！”
“前輩這麽瘦，身材這麽好，一看就知道是光吃不胖的類型。”司馬祁盡挑好聽的說，“前輩您這身材臉蛋分明就是老天爺賞飯吃，生下來就是混娛樂圈的。”
司馬祁說著，討好地把吃的又往前端了端。杜若自然不敢吃，萬一這小子又使壞，在點心裏下藥，那豈不是又要著了他的道？
“行了行了，這馬屁別回頭拍到馬蹄子上頭了。”杜若敞開天窗說亮話，“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想讓我相信你，你就趕緊去辦件事。”
“什麽事？前輩盡管吩咐。”司馬祁拍著胸脯保證，“隻要我能做到的，保證萬死不辭！”
“誰讓你去死了？”杜若嫌棄起看了這娃一眼，“就是讓你混進南巫使團裏去打聽點事兒。”
司馬祁自是不解：“混進南巫使團？打聽什麽呀？”
杜若壓低聲音道：“自然是搞清楚那未來的睿陽王正妃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脾氣怎樣？好不好說話，容不容易相處？”
“哦？”司馬祁自以為是地點頭，一臉八卦地應下，“我知道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你知道個鬼！”杜若又是一巴掌呼上去，沒好氣地訓道，“司馬燚那玉佩遲早要落到那個女人手裏，咱們得想法子從那個女人身上下手。”
司馬祁抱頭躲閃，忍不住撇嘴，“前輩果真深謀遠慮。我還以為前輩得了某個人送的玉佩，想留下不走了呢！看來倒是我錯怪前輩了。”
“你這小子，原來是存著這點小心思，所以故意坑姐？你是以為姐會沉迷男色不幫你拿回玉佩，於是幹脆先把姐賣了？”
“我才沒有！”司馬祁委屈地癟嘴，“可你留著司馬赫的玉佩是事實！你敢說自己沒動過為司馬赫留下來的心思？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什麽都看不懂嗎？”
杜若恨不得再呼他一巴掌，但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終是軟了心，最後巴掌輕輕落在他的頭頂揉了把，“放心吧臭小子，就算我不打算回去了，也不會拋下你不管。我一定會拿到玉佩，把你送回去。”
“什麽？你真不打算回去了？”司馬祁完全沒有抓到杜若話中重點，忽然情緒激動地跳起腳來，“你還真對司馬赫那混蛋認真了？你知道他究竟是什麽人嗎？”
“我什麽時候說不回去了？”杜若實在不明白司馬祁忽然著什麽急，感覺到他似乎對司馬赫存著一股子莫名的敵意，“還有，四爺哪裏得罪你了？無端端地就說人家混蛋。”
“他搶了我天下第一少女殺手的名號行不行？”司馬祁悶哼哼地咬牙，“一個男人，長得禍國殃民，本來就不可能是什麽好東西。”
“四爺哪裏是禍國殃民，人家那叫溫潤如玉好吧？”杜若給了司馬祁一記白眼。
“反正我看他就不是什麽好人，將來肯定是個禍患。”司馬祁道，“司馬赫長成那模樣也就罷了，偏偏對誰都笑臉相迎，走到哪兒都招蜂引蝶，跟朵抹了蜜的向陽花兒似的，哪兒能是什麽好人？”
“你分明就是嫉妒！”杜若冷睨著司馬祁，“要照你這樣是說，那你小子也不是什麽好人！”
“怎麽可能，我可是根正苗紅的祖國花朵，看我爹媽都知道我絕對是個好孩子！”司馬祁揚了揚下巴，分毫不讓地望著杜若。
半晌他又反應過來，笑嘻嘻地說：“前輩剛才的意思是，覺得我也長得不賴？”
杜若的眼皮開始打架，懶得同他廢話，打了個嗬欠擺擺手，“困了困了，祖國的小花朵，趕緊去洗洗睡吧！明早趕緊去辦正事兒，別整天瞎琢磨那些坑人損人的事兒。”
“那前輩覺得我與那司馬赫誰好看？”司馬祁拽著杜若追問。
“我的小祖宗，你最美你最帥，你是天下最好看。行了吧？”杜若敷衍著，此刻隻想趕緊去見周公。
司馬祁仍不放手，“那司馬燚呢？”
杜若打著嗬欠，“無端端地怎麽又扯上他了？”
“你就說覺得司馬燚如何吧？”司馬祁追問，“不準說假話，不準敷衍我，認真回答。”
杜若撐著眼皮，認真回答：“那廝，長得還行吧，就是那脾氣讓人有些討厭。”
“討厭？”司馬祁心裏頭打著鼓，“你討厭司馬燚？”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到底要幹嘛？”被瞌睡蟲找上的杜若，已經煩躁起來，“就司馬燚成日冷著那臭臉，好似人家都欠了他錢似的，多看一眼都覺得厭煩，我不討厭莫非還要喜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