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宋海山
李家叔伯追上來，遠遠的看著幾個白衣人跳躍的身形。
「公子！」
李長風目光閃動。沒有多言。也沒有去追趕的意思。
返回驛站，季如音正做著善後的工作，「長風兄。追到了嗎？」
李長風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李長風冷不防冒出一句：「舞劍魁首出在你秋山。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季如音面色有些不好看，命令下人抬上來一具屍體。
「幾個意思？」李長風皺眉問。
「死者。便是舞劍魁首。行刺王刺史的是個假冒的。」季如音指著地上的屍體，搖頭嘆息。
李長風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眼看天色已經黑了。可李長風片刻也不想在這待了。
出使冀州的王顯掛了。他需要儘快將此事告知太子。前往冀州招降一事也要擱置了。
走出廳堂。跟隨王顯來的一千騎兵惶恐不安的站在外面。他們見了李長風，也不敢多問。
倒是羊鬍子師爺湊了上來，寸步不離的跟著李長風。
「駕！」
李長風冷著個臉率領一萬精兵連夜離開了秋山郡。
一聲聲嘶鳴中，季如音眉目微微閃動的望著李長風離去的背影，抿了抿嘴。嘆息一聲……
路上，羊鬍子師爺眼見脫離了困境。這才小聲道：「我家公子是被山海閣的高手殺死的。」
李長風眼睛里冒光，「你說那名魁首是山海閣派來的殺手？」
「除了山海閣沒人能在後晉安插殺手。」羊鬍子師爺小心的盯著李長風臉上的表情。
李長風沉默了。
想到王氏父子入後晉前山海閣主宋海山的態度以及太子楊釗、大太監劉喜同意王顯出使冀州時、宋海山臉上的表情。
「山海閣與王氏父子沒什麼大的冤讎吧？是黨政！宋海山把持朝政、操控太子。狼子野心。他是不想太子獨立也不想大太監劉喜坐大。」
李長風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較大。轉念則又打了個冷顫。宋海山把持朝政，打壓異己。他李家亦不是山海一系。想到這，李長風冷汗直冒。
回到京都已經是兩天後了。一連幾天的舟車勞頓。李長風倒是還能堅持。他手下那些兵馬可早就累垮了。
李長風把兵馬安頓好以後並沒有立刻去太子府而是回到了李府。見了李玄機后將王顯被刺一事，詳細的講了一遍。
李玄機早就收到消息了。他的臉色極其難看。
「這件事不好太早下結論。去太子府。看看太傅與大總管的態度。」
李玄機並沒有多言，拉著李長風去了太子府。與這父子二人同去的羊鬍子師爺以及兗兵的幾個將領。
王顯遇刺身亡一事早就傳回了京都。並且。秋山季太守與其女季如音也在趕來的路上了。
兗王聽聞王顯遇刺身亡，傷心落淚。揚言找出殺人兇手。可他現在跟人質沒什麼區別。行動受到限制。就跟坐牢差不多。上廁所都有山海閣的高手監視。自身難保了。
太子府中。楊釗心神不寧。
王顯出使冀州是他親自批准的。王顯遇刺身亡。說難聽點給了他個下馬威。在後晉的朝堂上。有此本領的只有兩人。一個大太監劉喜，另一個太傅宋海山。前者風裡雨里照顧他十幾年。情誼深厚。至於後者……
「報！兗王突的暴斃。」楊釗正煩亂中。一侍衛匆忙來報。
「什麼？」楊釗一屁股坐在鑾椅之上。越發堅定了心中的猜測。
太傅府邸。
一隊黑衣蒙面人跪拜在宋海山的面前，道：「啟稟太傅！王陽老匹夫已死。」
宋海山笑著點了點頭：「死了就好。死了就好。這一隻無縫不定的蚊蟲，留著也是個禍害。」
另一邊。大太監劉喜聽聞王顯被刺、兗王暴斃。一把將手中茶杯摔在了地上，高喊三聲：「後晉姓楊！」
「我要見太子！」大太監劉喜匆忙去見楊釗，半路上遇到李家父子。
三人低聲交談了幾句。都是神色匆忙，一同來到了太子府。
深府之中。太子楊釗一臉無神的低著頭。眼睛里滿是掙扎的光。
同一時間。都城官道外來了一輛馬車。這輛馬車到了城門處。從裡面伸出一雙玉手，亮出了一個玉牌，上面刻著「季！」字。守門的禁衛見了玉牌后，立刻放行。
「宣！太傅！」楊釗沖著門外喊了一聲。但很快又改了話音：「不！先宣大總管。」
「大總管。李太守。李校尉。覲見。」沒等去宣。劉喜便來了。
「李太守李校尉也來了！宣！」
大太監劉喜、李氏父子，進了深府，匆忙的行了禮。
李長風一臉沉重，道：「臣！有罪。王刺史遇害……」
楊釗擺了擺手，「王顯遇刺是在秋山郡。與愛卿無關。」
李長風聽楊釗這麼一說，放心不少。又將王顯遇刺以及石林遭遇十幾個白衣高手的細節講了一遍。
「十幾個白衣高手？個個小天位！好大的手筆。」
楊釗越發確定此次案件幕後主使乃是太傅。可也想不通為何非要致王家父子於死地。
只是為了專權嗎？又將他這個太子置於何地！
見楊釗久久不語，大太監劉喜抹了把淚。他是看著楊釗長大的。多希望楊釗可以光復後晉而不是成為一個傀儡太子。
「太傅到。」宮門外。宋海山一步步走來。而在其身後。另有季家父女的身影。
宋海山今日穿戴的是黑皮禮袍，臉上帶著嚴肅，走進了深府。見了楊釗只是一抱拳。
不等楊釗發問。宋海山嚴肅說：「殿下想必已經猜到了。王顯遇刺正是臣下派人所為。」
宋海山竟是親口承認了。他這樣不尊王命。擅自行動。欺君之罪。
楊釗愣住了。如果宋海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他或許還會憤怒。可這宋海山大大方方承認。他的滿腔怒火反而一下子熄滅了。
「太傅！何故非要殺王顯？」到了嘴邊的激憤之詞，變得有氣無力。
「王顯招降是假投奔張玄風是真。倘若讓他到了冀州。不光陛下臉上無光還會害了李校尉。」宋海山，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