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廚
“哦,那是喬楠,那是裴培。”
白萬青伸手指著那對男女,然後轉身麵對瘦骨嶙峋的老人,低聲向陳曦介紹說:“這是馬老頭,喬楠和裴培的師兄。他們三個都是3個葉靈大廚。”
陳曦點頭鞠躬。“很高興見到你們,學長們。”
沒有人注意到陳曦,隻有鍋裏煮美食的聲音不斷回蕩。
陳曦自出生以來,經曆過無數次類似的情況,早就磨練出了極其頑強的性格。所以他不覺得尷尬。
然而,白萬青卻無法接受。她徑直走到馬老漢麵前,猛地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鐵勺,氣勢洶洶地說:“馬老頭,你沒看見我是來給你推薦弟子的嗎?”
馬老漢狠狠地瞪了一眼,正要發火,卻發現白萬青瞪著他,絲毫沒有鬆懈。他知道自己不能對這個女孩做任何事,隻能悲傷地說:“小白,別惹麻煩了。這是一盤上等的辣椒精魚肉片!”
說話間,他那像竹子一樣骨瘦如柴的手掌托起了鐵鍋,然後傾斜著鍋,把整盤菜倒在盤子裏,這道菜呈現出鮮紅的辣椒光澤。肉湯呈油紅色,肉塊配以各種顏色的調味品,細膩如絲。一股清香撲麵而來,既賞心悅目,又聞起來很香。
“馬老頭,睜大眼睛看看!陳曦擅長製作護身符,手腕力量控製靈活,感知敏銳。他也是先天性的。難道連這樣的天賦都不配當你的弟子嗎?”
白萬青早已失去了謙虛和冷靜的風度,她噘起櫻桃色的嘴唇,野蠻無理地說:“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接受陳曦!”
一位老人回憶起他說的話時,他似乎嚇了一跳,笑了出來。“陳曦?不會是那個倒黴蛋吧?”
在爐灶前忙碌的喬楠和佩佩聽到這話就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用奇怪的表情凝視著陳曦。
白萬青氣得渾身發抖。她真的隻想把這個該死的老頭子掐死,因為他碰了這麽一個溫柔的地方。“你怎麽能那樣說話?”
她看著陳曦,心裏非常忐忑。但她注意到的是,陳曦輕輕撅起嘴唇,平靜地說:“我是不是倒黴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從來沒想到,原來馬老這麽傳統。白阿姨,我們走吧。”
“哦。”白萬青說,有點不好意思把陳曦帶到這裏來。
“等等。”他們倆正打算離開,這時馬老漢怒氣衝衝地喊道。“誰他媽的傳統?誰在乎他是一個沒有任何可贖之處的惡棍,還是大慈大悲的人?就我而言,這都是他媽的垃圾!”
他說得越多,聲音就越大,直到他幾乎是在咆哮。“我接受的是一個弟子,隻要他能繼承我所有的烹飪技藝,誰能這麽自由地關心這些呢?”
白萬青驚喜地說:“那你打算收陳曦做你的徒弟嗎?”
馬老漢臉色凝滯,猶豫不決。
喬楠偷偷對白萬青眨了眨眼,表情嚴肅地說。“師兄,收下他。我相信一個白小姐看上的人!”
裴沛的目光在陳曦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她偷偷地朝陳曦投去誘人的一瞥。她才用可憐的表情向馬老漢求情。“是啊,師兄。陳曦看起來年輕穩重,他很會製作護身符。接受他。”
陳曦嚇了一跳,保持沉默,但心中卻升起一絲希望。
他早些時候拒絕了,因為馬老漢當麵嘲笑他。如果他要謙虛地為老人求情,那麽即使他成功地把馬老漢當了主人;如果他還要不斷地忍受馬老漢的嘲笑,那麽他寧願沒有這個機會。
而且,聽了馬老漢的吼叫,他才明白,馬老漢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麽可怕,他心中的那一點點憤怒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一個人被拋棄、嘲笑或蔑視時,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人沒有自尊,沒有尊嚴,缺乏毅力!可怕的是,一個人不分青紅皂白,不分真假!
這是他爺爺說的話,陳曦從小就堅持,直到打到骨髓裏。
馬老漢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盯著陳曦說:“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個機會。這裏有一片碧綠的流蘇竹筍,切成片吧。”
整片碧綠的流蘇竹筍,翠綠如玉,蘊含著一股靈氣,但卻是普通的果蔬之一。
陳曦走向爐子。擺在他麵前的是一把閃亮的菜刀和一根近2/3米長的天藍流蘇竹筍。
“刀法是判斷和評價精神廚師水平的重要方法之一。30%的爐子,70%的砧板;一道菜離不開刀。白萬青低聲解釋道,她清澈的眼睛裏充滿了鼓勵的表情。
陳曦點點頭。他拿起那株碧綠的流蘇竹筍,看了一會兒,然後迅速揮舞著刀!
快砍!快砍!快砍!
刀在砧板上劈開的聲音密集而緊密地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個有節奏的鼓聲。陳曦的手腕像一棵盤繞的鬆樹一樣穩穩,那把閃亮鋒利的菜刀被他精確地控製著,將薄如蟬翼的雪白竹筍片切成薄片。
五年前,陳曦代替爺爺經常在家做飯,因此他對菜刀的使用自然非常熟悉。再加上他整年都在製作護身符,手腕的力量和精準度都非常出色。此時此刻,當他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時,不僅動作流暢、精準,甚至速度也極快。
不一會兒,一片湛藍的流蘇竹筍變成了一排整齊排列的雪白竹筍片。
遠處,馬老漢甚至連一眼也不放過,他冷淡地說:“手腕力量穩定,刀法精準,可惜厚度不同。隻有一半的人達到了蟬翼般纖細的狀態,勉強比一般人好一點。”
“切片講究厚度均勻,薄如蟬翼。隻有這樣,它才能使菜內的味道得到平衡,烹調時間相同,形狀也令人賞心悅目。如果大小、厚度和長度不相等,就會導致同一道菜出現口味不一、甜度和質地不一、視覺不舒服等缺陷。”
裴沛美麗的眼睛裏閃爍著異乎尋常的光彩,她一邊稱讚一邊高興地笑著說:“陳曦小兄弟,你的刀法還不錯。”
馬老漢瞪了裴培一眼,然後用生硬的語氣提出了要求。“把它切成線!”
陳曦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一次集中精力把砧板切成線。顯然,對精度的要求更高,所以他不在乎粗心。
快,快,快…
菜刀就像灑在地上的水銀,下降的頻率更高,織得更細、更密,像頭發一樣細的竹筍線飛了出來。
陳曦覺得自己好像在編護身符。菜刀變成了護身符刷,竹筍片變成了護身符紙,每一根竹筍線都成了護身符標記,筆直得像一把利劍。
符紋的繪製力求墨跡的均勻,每一個細節都必須準確細致,因為它代表了整個護身符的整體。
把竹筍片切成線也很相似,因為它力求長度和厚度相似,刀的快速移動之間明顯顯示出一個人的技巧。
嚴格地說,切割成線的難度遠遠低於繪製護身符標記,因為護身符標記的繪製超出了一條直線,並且每個標記的強度水平也不同。符紋的繪製充分利用了變移之道,遠不像切片成線的運動那樣奇異。
於是,在他完全掌握了力度和精準度之後,陳曦砍的速度突然加快,菜刀仿佛活了起來,隨著歡快的節奏快速前進。
“一開始他的動作並不流暢,但到了一半,他完全掌握了動作的本質。這孩子能和我一樣,是個烹飪刀天才嗎?”喬楠托著下巴,假裝在沉思。
“滾開!你這個無恥的家夥!”旁邊的裴沛翻了翻眼睛,癡迷地盯著陳曦,喃喃地說。“認真的人是最帥的。小弟陳曦,大姐等著你來愛我,我會比萬卿小妹更愛你……”
這一次連白萬卿都忍不住了,兩朵彩雲出現在她那嬌嫩白皙的臉上,因為尷尬而生氣。“裴!妄想症!”
然而,她心裏卻非常高興,因為陳曦能夠得到喬楠和裴培的稱讚,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馬老漢兩眼炯炯有神,但表情依然淡漠。
在鬆霧城,隻要你的生活條件還不錯,幾乎沒有人的孩子會在廚房做飯,因為做飯被認為是在從事無關的工作和浪費時間,而這些工作更適合用來耕種。事實上,這是完全一樣的,除非一個人達到了成為一個精神廚師的技能水平。做廚師的普通人都是仆人,作為主人,隻需要享受勞動成果。
可見,在看到陳曦的操刀技巧後,馬老漢的心確實有些感動。
但這遠遠不夠,因為他的烹飪藝術在整個鬆霧城市中名列前茅,而他本人也是一名三葉靈廚師。因此,他決不會草率決定誰是他的弟子。
陳曦放下菜刀。砧板上放著一堆精致的碧綠流蘇竹筍絲,亮得像雪。每根線都像棉纖維一樣細密,晶瑩剔透,極具吸引力。
“陳曦,幹得好!”白萬青帶頭稱讚他。
“不錯。喬楠一本正經地說:“你的能力比我多年前提高了一半,但你已經可以算是一個非常熟練的人了。”。
裴沛先是對那無恥自誇的喬楠翻了翻白眼,然後用她那白皙纖細的臂膀抱著她嬌嫩美麗的臉,癡癡地咕噥著:“陳曦***,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那認真的樣子了。哦,這是我無法擺脫的感覺嗎?”
雖然聽到三人的稱讚時,他覺得有點尷尬,但陳曦抬起頭來,凝視著馬老漢,心裏還是輕鬆多了。
“哼!你的刀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馬老漢走上前,臉色繃緊了。他左手拿起一根碧綠流蘇竹筍線,右手拿起菜刀,手腕顫動,一幕驚心動魄的場麵出現了。
以左手的竹筍線為靶子,這把近30厘米長的菜刀在他手中迅速舞動,散落出一大堆像雪花一樣的刀後影像,動作自然流暢。
陳曦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卻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
“他在雕刻一朵花!”白萬青低聲解釋。“在配料上雕刻圖案,不僅賞心悅目,而且讓味道在烹飪過程中更容易進入菜肴。尤其是一些充滿精神能量的肉類,其表麵的圖案雕刻使精神能量更容易被吸收。”
陳曦恍然大悟,暗暗自言自語:“這個老馬不會讓我下一步做這個吧?”
他覺得有點惱火,因為這把菜刀比一根細細如棉纖維的竹筍線顯得如此巨大,更不用說在上麵刻一朵花了,他很可能一碰到刀子就狠狠地咬了它。
白萬青冷冷地哼了一聲。“哼!隻是一根爛竹筍線,在上麵雕刻有什麽意義?別擔心,如果馬老頭真的要你在竹筍線上刻一朵花,那他就是故意刁難你。我絕對不讚成!”
“我也不讚成,”裴沛插話說,她說話時故意瞥了陳曦一眼,樣子說“大姐會站出來支持你的。”
喬楠昂起頭來,一本正經地說:“既然白小姐不讚成,那麽作為一個紳士,我也不讚成。”
馬老漢旋轉著刀的身影凍僵了,隨即揮手狠狠地把菜刀扔了,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怒氣衝衝地跺著腳。“我收留這個弟子還不夠嗎?我所做的就是給他起個名字然後你們就幫我了?”
“你自己說的!”白萬青、喬楠、裴沛齊聲發言。
陳曦把這一切都放在心上,一股久違的溫暖流淌在心裏。他知道,就憑他的刀術水平,如果不是出於白姨媽的考慮,這些人甚至都懶得看他一眼。
他不禁感到一陣好奇。白阿姨到底是誰?她不僅認識鬆霧院的孟空指導員,而且能和三位靈師相處融洽。她完全不像一個普通的廚房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