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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 哀家不吃了(票14)

  風青柏眼眸幽深。


  隱衛那邊去調查皇太後跟秦嘯之間的故舊,暫時沒有消息回報上來。


  但是在邊境那邊秦嘯剛剛犯事,這邊皇太后就跟著笙笙來了杏花村,當中必然有某種關聯。


  「今日柳二公子大婚,有幸能在喜宴上見著王爺,是我等榮幸,不知可能跟王爺敬酒一杯?」桌席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風青柏舉杯,承了他們的敬酒。


  有了開頭,周圍桌席便有樣學樣,就算攀不上王爺,在王爺面前露個臉也是極好的事。


  至於皇太后那邊,眾人就算想湊上前去也沒那個膽,難道要拿著酒杯說跟皇太后敬酒嗎?這豈非是在欺皇太后!

  是以敬酒不斷,多數找的風青柏,柳知秋這個新郎官算是佔了大便宜。


  柳家大院一次來了兩尊大佛,轉著小心思的賓客們都不捨得走,加之辦的是流水席,人走人來,喜宴一直持續到下半晌方散盡。


  獨獨苦了風青柏。


  坐了近一個月的疾行船,剛上岸回來就受了天大驚嚇,澆了滿身的菜汁,隨後又灌了一肚子的酒水。


  呼吸都是酒的味道。


  柳玉笙大腹便便,有了身孕之後容易睏乏,跟傅玉箏及石纖柔在新房陪著柳慕秋小半日,經不住困意,被幾人趕回房休息。


  剛走出二進院,就看到男子直挺挺站在門口,狹長而幽深的眼眸凝著她,

  「還沒緩過來?」柳玉笙無奈,走上前,立即被男子擁進懷裡。


  只是不太舒適,兩人都被肚子頂到了。


  「笙笙,我現在不敢抱你,自己走幾步可行?」男子低道。


  柳玉笙歪頭看他。


  「我喝了太多酒,擔心走不穩把你摔著。」


  「你醉了嗎?」


  他凝著她,彎了彎嘴角,「不敢醉。」


  那就是醉了。


  女子拽了他的衣角,帶著他回房,男子在後頭亦步亦趨,乖順跟著。


  進房,關門,脫鞋上榻。


  柳玉笙剛躺上去男子就朝她貼來,「笙笙,我想你了。」


  「快睡會,」她白嫩手指撫上他下巴冒出來的青色鬍渣,「看把你憔悴的,你是趕得多急,都不修邊幅了。」


  真的很憔悴,眼睛下面都是青黑色。


  「很急,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回來。」


  「現在回來了,我陪你睡?」


  「好。」說罷男子就飛快把自己剝得一乾二淨,漆黑眸子緊攫著她。


  柳玉笙,「……」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笙笙,你什麼都不用做,看著我便好。」他吻上她嘴角,呼吸急促。


  然也只敢這麼輕輕啄幾下。


  她選擇這般模樣,他連碰她一下都膽戰心驚,哪敢胡來。


  男子的呼吸還帶著淡淡的酒氣,柳玉笙暈暈沉沉,只覺自己似跟著他一塊醉了酒。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聲音暗啞,聲調卻極穩,若非眼眸及急促的呼吸都帶著情慾,乍看起來非常一本正經。


  讓人牙痒痒。


  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害羞一樣。


  「你去那邊是要跟東越皇帝打心理戰的,我若弄得你心神不定,你還怎麼贏他。」


  「你若告訴我,我能贏得更快。」為了能快點趕回來,他必然用極端手段。


  而不是耐著性子跟東越皇斡旋。


  柳玉笙,「……」她要知道是這樣,鐵定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他。


  「我不在,可受委屈了?」


  「沒有,我可是南陵王妃,誰敢給我委屈受呀?」


  男子抿唇,他雖不是女子,也知女子懷孕是極辛苦的一件事情。


  她有孕的時候他不在,她便已經是受了委屈。


  「若是誰敢,我將他扒皮抽骨!」


  她的手被他握著,柳玉笙手心已經開始灼熱發麻。


  她不明白這種時候,男子怎麼能做到一本正經跟她談別的事情。


  ……


  待男子將自己整理乾淨,再躺下來時,側在床上的女子已經閉眼睡著,呼吸淺淺的。


  風青柏深了眸子,將她輕輕擁在懷裡,一手貼上她小腹,許是跟她一塊睡了,肚子里的娃兒此刻挺乖。


  嘴角揚出微翹弧度,乖巧才好,日後,定然跟笙笙小時候一樣。


  眼睛在不知不覺間闔上,睡著了,嘴角笑意凝久不散。


  隔壁,還有極乏的人了無睡意。


  在宮中的時候每日慣了午間小睡片刻,今日柳家辦喜宴,皇太后在堂屋坐了小半日,早就睏乏。


  卻怎麼也無法睡下。


  她比柳玉笙跟風青柏更早回房。


  是以他們回來的時候隔壁開門關門的響動她是知道的。


  心頭更加紛亂。


  她不知道柳玉笙可已經問過風青柏了,風青柏又是如何回答的。


  在皇權中浸淫多年,沉不住氣是為大忌,此刻她卻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


  「嬤嬤,去看看他們起來沒有。」


  老嬤嬤低頭應是,出門查看。


  這已經是近一個時辰里的第四趟了。


  實則哪裡需要特地跑出來看,若是王爺王妃起身了,房間必然有動靜,一聽便知。


  只是太后心急。


  「回稟太后,王爺跟王妃尚未起身,王爺這麼遠趕回來,必定是累極了的,不定得睡多久,要不太后您也歇會,待王爺起來了,老奴再喚您?」


  皇太后沒有說話,神色淡淡走到窗前著手將窗戶推開,坐下。


  這般讓老嬤嬤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是前窗,只要隔壁的人一出來,就能第一時間看到。


  老婦人坐得筆直,背脊也挺得直直的,背影透著倔強。


  這一坐,又是一個時辰。


  沒等到隔壁人起身,卻等來了前院的人喚吃晚膳。


  隔壁房間依舊沒有動靜,大院里的人還頗是體貼,沒有去拍門叫人,只喚了皇太後用膳。


  將前窗一關,皇太後轉身上床躺下,「哀家不吃了。」


  老嬤嬤啞口無言。


  又犯氣性了不是。


  此時老嬤嬤覺著皇上有一句話說得很對,皇太后是什麼身份?要是生氣了,該讓惹她生氣的人餓肚子才是,怎的自己跟自己較上勁兒了。


  前院,聽到老嬤嬤傳話說皇太后不吃晚膳,一家人給擔心上了,面面相覷,不知道皇太后搭錯了哪根筋。柳老婆子一拍大腿,捧著一碗飯菜去了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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