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拚命
“嗬嗬，小子，你原來太小看劍氣了！”遭老頭子嗤笑了一聲說道，“氣，意，法這三者便是修士們所走道路的本質，你參悟劍上的氣這叫修劍氣，你淬煉肉身打熬肉體這叫修人氣，隻不過你一直沒有察覺到自己肉身上的氣罷了。”
“但是，我吃了空明丹之後隻看到器物上的氣，並沒有看到自己的氣啊？”莫樊不解的問道。
糟老頭子仿佛早就料到了莫樊會吃空明丹一樣。
“空明丹雖然能讓你暫時看清楚眼前的表麵世界，但是卻不能讓你認清你自己，而且人氣與器物上的氣不一樣，器物是死的人是活的，當你突破極限的時候便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氣了。”
糟老頭子頓了頓，又說道：“我之所以允許你修煉劍氣還是因為萬法都是相通的，你現在感悟到器物上的氣，以後感悟自己的氣的時候可以把危險降到最低。”
一聽這話莫樊瞬間瞪大眼睛：“什麽！淬煉肉身還有危險！！！”
“哼，修士一道便是逆天而行，修什麽沒有危險！你就算是在路邊走還有可能有飛來橫禍呢，難道你就不活了嗎？”糟老頭子冷哼一聲好像對莫樊的反應很不滿意似的。
“老頭子你當初可沒跟我說過這些啊！”莫樊無奈的說到，然後試探性的問道：“那若是以我現在的狀態開始感悟自己的人氣，那個危險性有多高啊？”
糟老頭子吐出四個字：“十死無生。”
“所以，你一定要認真感悟劍氣最好是做到能感受到萬物之氣息的地步，那樣你還安全點。”
“感受到萬物氣息的地步的時候我就能安然度過此劫了嗎？”聽到糟老頭子的一番言論莫樊連忙問道，畢竟這事關自己的小命，莫樊可是一個惜命的人！
“那倒不是，五五開吧。”糟老頭子一副這已經很好了的表情，拍了拍莫樊的肩膀道，“努力吧騷年！為了你美好的未來，吃了這頓飯繼續感悟靈氣，提醒你一句，咱們哪位祖師走的是劍陣之道，淩厲並不是他的劍氣的唯一特色，所以嚐試一下別的劍痕，你會體驗到不同的感覺。”
“在這之前，一定到恢複好身體。”糟老頭子把四個乾坤袋丟給莫樊，“這是你七天的夥食，你這七天給我在這道場裏麵乖乖帶著半步都不能出去！”
一頓大吃大喝之後莫樊把空盤子都收起來，拿出一瓶補血的丹藥吃了幾顆，麵色立刻紅潤多了。
“金皎月賣的丹藥大禮包還真是不錯呢，這個女人果然有幾分經商頭腦，我估計朱弟在她麵前就是個弟弟。”莫樊感歎道，沒想到雲淩風器的丹藥質量這麽好，甚至已經可以和登天府內部的丹藥相比了！
恢複的差不多，莫樊掃視四周搜尋著自己能接受的劍痕。
很快莫樊把視線鎖定在一處劍痕上。
這道劍痕在道場的另一邊，有一條安全的道路通向它。
莫樊在尋找劍痕的時候不光要看自己能不能承受住劍痕上的劍氣，還要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安然走過去，就是中間有沒有一條安全的道路。
莫樊可不想走著走著突然因為踩到一道大劍痕，整條腿都被切下來。龍虎複息陣現在還做不到斷肢重生。
莫樊一步一步走過去，走到哪道劍痕旁邊。
這道劍痕與其說的是劍痕，倒不如說是一道敲擊出來的痕跡。瓶蓋大小的凹陷痕跡，像是蛛網一般，從中間向四周開裂。
“真難道是用劍柄砸出來的嗎？”
莫樊謹慎的多次探查，確定了這道劍痕的威力在自己可承受範圍內。
莫樊一咬牙，緩緩的把手伸過去。
咯嘣！
一聲響聲響起，莫樊的臉瞬間白了一分。
一隻手指軟噠噠的耷拉著，看樣子是斷了。
俗話說十指連心啊！手指上的疼痛不停地牽扯著莫樊的神經，豆大的汗珠從莫樊的臉上滴落。
莫樊來不及顧及斷骨，連忙捕捉剛才那種感覺，畢竟莫樊可不想再來體驗一次斷指的感受。
“如果說第一道劍痕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是淩厲，那麽剛才那一擊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那便是厚重！那是劍尖刺出來的劍痕！但是厚重的氣勢包裹著劍鋒，狠狠地砸向地麵，在地上留下一個砸痕。”莫樊臉上帶著肯定，剛才那一下令莫樊想到了自己的一個劍招，那便是“蕩氣淩雲”，同樣氣勢，同樣的厚重，莫樊總感覺能在這裏領悟到蕩氣淩雲的精髓。
不過，莫樊可不想多長時間幾次，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斷根手指頭的消耗可比愈合一道傷口要打的多！
吃了一顆複骨丹，莫樊把手指頭固定好。
“還好傷的不算厲害，有丹藥和龍虎複息陣雙管齊下應該很快就能好。”
接下來莫樊又將目光移開，開始尋找下一道劍痕。
淩厲、厚重、迅猛、纏繞、詭狡……無數各種屬性的劍痕莫樊都一一試過。
莫樊咳了一口血，捂著胸口上的傷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肺被劃開之後每次呼吸都帶有一種灼燒感，不斷地在挑動著莫樊的神經！但是莫樊又不得不拚命的喘息著。
盤踞在肺部的劍氣異常的頑強，莫樊拚命催動心髒處的龍虎複息陣，想要將肺上的傷口修複，但是無論莫樊怎麽努力，那股劍氣依然盤踞在那裏，不停地消蝕生機。
突然一股清涼源源不斷的湧來，莫樊感覺眼前突然清明了許多，體內的生機一瞬間如有神助一般，瞬間將那團劍氣消磨殆盡。
莫樊把呼吸放平穩，睜開雙眼，看到糟老頭子正拿著他的破扇子站在旁邊。
“祖師爺他老頭人家悟劍的時候總是有一些錯誤的地方，有些錯誤便在這道場裏留下痕跡。”糟老頭子說道。
莫樊捂著胸口，雖然胸口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但是依然還有些隱隱作痛：“嘶——那我剛才就是找到了個錯誤麽，真是倒黴！”
糟老頭子翻了個白眼說道：“這次算你小子幸運，正趕上老夫過來看看，不然的話說不定你的小名今天就交待到這了！”
莫樊心裏也一陣後怕，剛才實在是大意了，事先沒有仔細的觀察，僅僅感知了一下劍痕的威力便要親身感受。
“你小子還是得多兩個心眼，要不然下次可沒人能救你。”早老頭子教訓道。
“知道了……”莫樊有氣無力的回答著，目光看向身上的各種傷口，有的還保持著紅腫，有的剛剛止了血，還有的已經開始結痂了。這些都是今天受過的傷，莫樊有意識的抑製這傷口的愈合，因為傷口實在是太多了，這對龍虎複息陣的壓力很大。所以莫樊也就把傷口止住血，減輕一下傷勢便住手。
剛才莫樊看到這處劍痕，在接觸的一瞬間，一道灰色的劍氣猛地從劍痕處暴射而出，在莫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穿透了莫樊的左胸透過肋骨從背後穿透出來。
莫樊心有餘悸的看著那道劍痕，心裏將其默默地定為禁地。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在這裏睡一覺，好好想一想今天觸碰到的劍氣。”糟老頭子交待了一聲之後便不見了蹤影，估計又是找酒吃去了。
莫樊躺在道場的正中央，那是祖師爺平時盤坐的地方也是唯一沒有劍痕的地方。在這休息最起碼還有點安全感，莫樊不用怕半夜打滾一不小心滾到一道劍痕上。
望著星空，莫樊的思緒仿佛飛到了天邊。
周圍一片寂靜，尤其是道場裏麵，仿佛劍氣切斷了世間一切聲源，風聲、蟲鳴聲統統不見了。
靜，實在是太安靜了，莫樊甚至能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龍虎複息陣緩緩運轉，莫樊仿佛聽到了生機順著血液傳到肉體的各個角落，傷口處的血肉傳出歡呼的聲音，如久旱逢甘露一般瘋狂的汲取著生機。
“身體裏麵的聲音……”莫樊陷入沉思。
思考著，莫樊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莫樊是被那刺眼的陽光給叫醒的，道場可不是一個封閉的場所，環繞包裹他的也就是十八跟柱子。
突然一陣破空聲傳來。
莫樊喊道：“哇，老頭子你終於肯給我送早餐了！”
剛說完莫樊就感覺不對，糟老頭子靠近的時候向來都是無聲無息的，什麽時候會有破風聲啊，而且，剛充要的是糟老頭子怎麽可能會給自己送早餐！
莫樊扭頭一看，原來是個熟人。
“蒼師兄，你怎麽過來了？”莫樊看清來人之後不解的問道，平常甲院的弟子來陣院山的聚靈陣修煉，他們活動地點也僅限於聚靈陣內，禁止去其他地方，不然要是被糟老頭子發現了肯定得把他腿打折。
開玩笑，早老頭子可是出了名的守財，從來都是他能從你那搶東西，你要是他東西拿了，即使是一塊小石頭，老頭子都能和你拚命。
“莫師弟倒是幸運，剛進登天府就有這麽好的修煉之地。”倉月明說著，在道場之外停下腳步，看著麵前的道場，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好濃的劍道氣息。”倉月明讚歎道，“看到師弟這裏的條件不知道得羨煞多少乙丙兩院弟子。”
“唉，蒼師兄這裏哪有你們那個聚靈陣好，我這連個食堂都沒有，更別說茶水什麽的了。”
莫樊尷尬的笑了笑，自己身為陣院的首席大弟子，客人來了都沒啥可招待的，是在不是什麽待客之道。
莫樊抬腳想走出道場，又想到早老頭子讓自己七天不得踏出道場一步的命令，隻得說道：“蒼師兄莫怪啊，老頭子下了死命令了，不允許我踏出去一步……”
倉月明笑著說道：“無妨，糟長老也是想讓師弟早日突破，畢竟接下來還有一場大戰等著你。”
“多謝蒼師兄理解，我一定會在半月後的大戰裏把那個燕南飛打敗！”莫樊說著，仿佛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
蒼師兄笑著搖頭：“我說的不是你與燕家人的那一戰，燕家也就一個燕血殺是個天才，至於其他人，不過是靠資源堆積起來的廢物罷了。莫師弟你要記住，無論你和燕家什麽恩怨這都是登天府內部的事情，但是過一段時間之後的比鬥則是關係到府裏臉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