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小鼎不要臉
安瀾抬手力壓,掌間符文畢現,一陣更加恐懼絕倫的光刺從天而降,如銀河般浩蕩無邊,陡然傾瀉下來!
這種氣勢太過浩大,一瞬間便衝破了“萬靈寶術”的阻隔,重創金鱷老祖!
無數道金光刺穿老祖身軀,在一陣慘叫聲後,老祖的眼神逐漸暗淡下去,生命神火徹底熄滅,轟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就死了?”未免有些容易了,但金鱷老祖的肉身寶體的的確確就倒在安瀾眼前,生機已斷。
天空中出現了酸澀的烏雲,似乎是蒼天感應到了頂級強者隕落,想要哭泣。
安瀾抹去天空中的陰雲,來到了金鱷老祖的屍體跟前。
他的左手上,是樹苗形態的“橙別別”,右手上則是橙別別的那隻銀色手鐲,他對著手鐲說道,“我現在需要你幫忙,快變成你本來的樣子!”
銀鐲子說道,“我幹嘛要聽你的,你又不是我的主人,哼……”
它伸出舌頭,做著鬼臉,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
“信不信我把你捏爆?”安瀾威脅道。
銀鐲子說道,“我乃上古仙器,就憑你?來吧,給爺爺我捏一捏,活動活動筋骨!”
安瀾手上寸勁兒猛增,將銀色手鐲捏地劈裏啪啦作響,銀色手鐲痛地哇哇大叫,嘴上卻不肯不肯服軟,“舒服啊,再用力點兒……你沒吃飯嗎!”
“我看你嘴硬!”烘,安瀾的手心出現一朵血色火焰,將手鐲燒地通紅,手鐲表麵刻蝕的符號開始消融,越來越軟。
安瀾輕輕撓動它的內壁,銀色手鐲大叫,“好癢……好癢……哈哈、哈哈哈,快住手!我受不了了……嘻嘻……”
“你變還是不變?”安瀾問道。
銀手鐲眼淚汪汪,笑到腹痛,“快停下,我錯了,我變……我變還不行嗎,主人也太不靠譜了,怎麽什麽都告訴你!嗚嗚……”
這手鐲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別人撓它癢癢,這還是它自己說漏嘴,給橙別別知道的。
安瀾停手,手鐲漸漸恢複了本來的樣子,它憋著嘴巴,十分委屈,“一份主仆契約,我要聽兩人的話,太氣了!”
“你難道不想你的主人早點兒好起來?”
“什麽?你要用我來救仙女姐姐?”銀手鐲兩眼冒出桃心,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樣子。
安瀾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那銀手鐲是火帝帶來的“赤練仙王鼎”所化,已經認橙別別為主,說話神似五六歲的小孩兒,顯得人畜無害。
但果然如橙別別所說,這器靈絕對是一個色膽包天的家夥,一提到美女就忍不住流口水。
橙別別被金鱷老祖活活祭煉,差點逆轉為一顆仙種,雖然這個過程被安瀾打斷,但她卻變成了一株不能說話的樹苗!
“把她栽種在一口上古仙鼎之中,恢複起來自然事半功倍!”安瀾說道。
銀色手鐲大叫,“那你不早說?你把她摘種在我的體內,那豈不是相當於我每天都抱著神仙姐姐?哇,我真的是太幸福了!”
沒有猶豫,它立刻就變成了小鼎的模樣,大小還是根據七橙神苗現在的高度量身定製出來的,“快……把她插進來!”
安瀾無語,這又是什麽清奇的腦回路,他說道,“還需要土壤和肥料,這裏沒有混沌土,也沒有不老仙泉。不過,我可以將金鱷老祖的至尊寶體煉化成血泥,和上普通的黑土,作為替代,土壤能夠鎖住一部分仙源精髓,這對於你來說也有莫大的好處!”
小鼎高興地大天起來,“不說了,你趕快動手!”
安瀾俯下身來摸著這具烏金巨鱷的寶體,那層鱗甲隱隱發出寶光,有古老的符文在上麵遊動!
這看似溫和的光芒,對於低階生靈仍然有著致命的威脅,強者隕落後,哪怕是一具軀殼,都能散發出極其強大的威壓!
隻不過這種壓力對於安瀾這個級數的人來說無關痛癢,如若無物!
他輕輕敲擊其鱗片,居然發出一陣窾坎鏜鞳之聲,回音不絕。
小鼎說道,“這頭洪荒異種留下的皮甲看起來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如果能夠煉化成一具軟甲,想來這世間沒有幾樣兵器能夠刺穿它!”
“你說得對,要是能夠做成一件金絲軟甲,給她穿上……”安瀾想到自己身上的輪回咒,他不可能一直在橙別別身邊保護著她,興許,這是一件很好的禮物。
金鱷老祖自稱防禦力在十方天地屈指可數,那他的皮所做成的軟甲,怎麽也不會太差!
於是,他開始小心翼翼地剖割金鱷老祖的烏金鱗甲,盡可能地取下完整的遺蛻。
取下烏金鱗甲後,他才正式開始對老祖的屍體血肉下手,他以赤鋒矛的尖刺為器,割開了金鱷老祖的肚皮!
這一割才發現不對勁!
這具遺體居然是一具空殼,厚厚的脂肪下,隻有一副骨架支撐著那薄薄的一層血肉,他這才意識到被金鱷老祖給騙了,這具屍體中沒有半點魂光閃爍,也就是說,連半分殘魂都不存,顯然金鱷老祖還未死,他逃走了,帶著自己的部分器官離開,隻留下這具遺蛻!
小鼎瞪大眼睛,直呼好家夥,“好家夥!好家夥!這金鱷老祖是個狠人,為了活命連最重要鱷魚皮都不要了!”
這副軀殼可是千錘百煉而成,融合“三極天功”的大成所在,金鱷老祖修煉一萬多年才將這副軀殼煉成了至尊法器都難以刺穿的金甲,防禦力在十方天地堪稱頂流!
安瀾臉色發狠,他捏爆整副骨架,擊斷一脈蒼山,將肉泥混在其中,鋪滿整個赤練仙王鼎,“別別,你放心,他跑不了!”
他輕輕將“橙別別”栽到小鼎中央,引大河之水灌溉,並將聚靈瓶中殘留的仙源倒入小鼎內,很快,“橙別別”像是感受到了澎湃的精氣,開始抽出新的枝條,先前枯黃的葉子也突然轉綠,發出瑩潤的光澤!
葉子在舞動,歡呼雀躍,像是在給安瀾回應。
小鼎的臉蛋漲得通紅,表麵上不斷有銅臭掉落下來,遠古的圖像越來越多,整個鼎身變成赤紅色,“好舒暢的感覺,像是被洗禮一樣,渾身通透!”
它想起了一些過往的事情,雖然那時候它的意識還沒有蘇醒,但是,這些事情都被它的鼎身記錄了下來,“石村,我在石村呆了整整三個紀元!”
安瀾看到了,那些圖像呈現出來,居然有他認識的故人,“最愛吃獸奶?!”
“虛!保密……這一段得抹去,可不能出去亂說!”小鼎發虛,害怕一句話引來禍端,那個層次的人,一旦有了感應,想要斬掉自己存在的痕跡太容易了!
“他不在了!若要是在的話,哪怕是想,他也會有所感應,躲也躲不掉的!”安瀾說道。
小鼎聽後,覺得有道理,緊繃的心弦又放鬆了下來,“小爺我可是給一代天帝做過藥浴的仙器!以後對我說話恭敬點兒,聽到沒有!”
它端著一副姿態,有模有樣,格調檔次再升一級,非常得意。
安瀾一把將它揪在手中,“人小鬼大,你是欠抽?我安瀾縱橫兩界數個紀元,從來都是別人給我磕頭下跪,你一個小小仙王器,還擱我這端起架子來了?啊!”
“哎喲,我的耳朵,輕點兒!”小鼎大叫,“君子動口不動手……”
安瀾邪魅一笑,“誰跟你說我是君子!”
“神仙姐姐!是神仙姐姐,她做夢說的夢話……”小鼎嗷嗷喊個不停。
“夢話?”安瀾將小鼎放下,臉上露出莫名的笑容,自個兒默默細品、久久回味,小鼎中,一陣枝條抽出,撫摸著安瀾髒兮兮的臉龐,溫柔如水。
他靜下心來,開始推演金鱷老祖的去處,當年他還有殘仙級修為的時候,再現過去的景象並非一件太難的事情,如今他的修為衰退,無法在像過去那樣推算地那樣精細,出錯的可能也大大增加。
他不敢深入推演,對方作為至尊,能夠掩蓋天機,讓他看不清真相,強行再現過去的畫麵,非常朦朧,一不小心還會傷及自身,經過排除,最終留下了兩個金鱷老祖最有可能的逃跑去向,而他隻能選擇其中一條追去,一旦選錯,再重走另外一條就要大費周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