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人找麻煩
昏暗的夜店裡，男男女女在舞池裡不斷扭動，一個小弟越過其他人，來到劉志成身邊問：「成哥，我們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啊？」
「有什麼不好的？」端著杯子的劉志成懶散的喝了一口。
「畢竟是楊老闆交代下來的。」小弟賠笑道。
「什麼叫楊老闆交代下來的，楊老闆親口說了嗎？」劉志成當即呵斥了一句，「來了個人，通知我們配合一下，說是楊老闆的意思，誰知道是不是楊老闆的意思？！」
小弟縮起了脖子。
「再說了，我又不是讓你們搗亂，」劉志成還在說，「我們配合了啊，而且很儘力的配合，但是我們因為溝通不便，磨合不夠，有所延誤也是難免的嘛。」
「是是是，成哥，你說的是。」另外幾個小弟趕緊附和。
「可是，成哥，劉老闆也在啊。」又有小弟提醒的說道。
「放心，我看過進度表，劉老闆的戲份少得很。」劉志成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並拉長了聲音，「總之，給兄弟們說一聲，招子亮點，該停的時候就停，別那麼拚命，都是爹媽生的，多賺點錢不好嗎？」
「好好好，為成哥干一杯。」當即有人起鬨並舉起了杯子。
劉志成也哈哈笑著舉起杯子跟他們連連對碰，
媽的，十四天就這麼點錢，還要連軸轉，老子有這功夫，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個劇組了。大陸人現在不是有錢了嗎？有錢那就多花點啰，當是幫健哥討點賠償啦。
——
「不好意思啊，導演，剛才沒注意，讓人跑了進來。」HK這邊的工作人員嬉笑著說道。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李旭板著臉問道，「之前就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放心，導演，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對方拍著胸脯說道。
於是李旭宣布再來一次，還好，這次沒有出什麼幺蛾子，大街上很空曠，除了穿著生化防禦服的人在噴洒清潔液外就沒有別人了。
在將劉德樺、林家峒在辦公室的戲份搞定后，他就開始拍攝一些比較大的場面，以及其他的零零碎碎的鏡頭，畢竟，全劇最貴的那個演員還有三天才到。
現在拍的就是其中一個，需要將整條街清場，從上往下進行全景拍攝，以展現傳染病肆虐后的肅殺和冷清。
然而，本來做得好好的，一切都到位了，可總有計劃外的人冒出來，出現在鏡頭當中，而且還是兩次。
「好了，過，準備下一場。」在監視器後面點了點頭的李旭跟副手這麼說道。
錯覺嗎？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他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道。
雖然如此，李旭還是將其拋在了腦後，暫時不去想這些，事情還多著呢，可到了下午的拍攝時，幺蛾子又出來了。
「明哥，等會兒呢，你就從這裡走到這裡，做出精神恍惚的模樣。」李旭跟這場拍攝的男演員說著戲。
「李導，你叫我小明就得了。」黃教主先這麼來了一句，然後非常認真的表示：「您放心，我明白的。」
難怪他能結交到那麼多的人脈，瞧這謙遜得恰到好處的樣子，「您」都出來了，卻又很難讓人討厭。可惜啊，心思都花在這上面了，演技自然很難提高，於是漸漸陷入「邪魅一笑」中不可自拔。
當然，這跟李旭無關，反正這部電影也沒有給小明哥「邪魅一笑」的機會，甚至連台詞都沒有，就是從賭場回來，發病，然後恍恍惚惚來到街上，被車撞死。
之前說過，李旭能不用HK演員就不用HK演員，反正這個角色的老家在內地，死了之後妹妹還帶著骨灰回去，於是一路傳播過去，用大陸演員也很正常。
其實吧，這次來港的出了小明同學，還有鄧朝、聶元，飾演的是劉德樺、林家峒的下屬。再加上在大陸拍的時候的劉火華、胡君、黃海栤、凌瀟塑，甚至賈乃諒、朱亞紋等等在校學生，儘管很多都是一個鏡頭就過去了，基本可以算是中配版的《建國大業》了，畢竟唐老師也露了一面。
除此之外，以前的馬同學，將來的馬教授，也有那麼幾分鐘的戲份，這可比《建國大業》要強。
總之，他往裡面塞了N多的現在的大腕和將來大腕，讓這部電影變成蘿蔔開會，觀眾們提前幾年享受數明星的快樂，同時也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什麼話，導演明明給你說了，走到這裡停下就行了，你偏偏要多走兩步，當然會有危險啊。」
「我哪裡多走了兩步，而且車子也不應該開那麼快！」
「哎喲，還是我的不對了？」
「我只是在說事實。」
「事實就是，現在的問題是你造成的。」
「你……」
「閉嘴！又怎麼了！」李旭惱火的走了過去。
本來這個鏡頭就出了問題，正在監視器後面看著回放，跟副導演他們討論，那邊居然吵了起來。
「導演，你來的正好，你們這位演員多走了兩步，差點讓道具車撞上，不僅不認錯，還說我們車子開快了。」一個HK的道具師助理，當即扯著公鴨嗓叫道。
「明明是你……」滿臉氣憤的黃小明，看了李旭一眼，將後面半句話吞了回去。
「你想怎樣？」李旭直接問那傢伙。
「額……」對方顯然沒料到他的應對，不由自主的往旁邊斜了一眼，然後馬上回答道：「算了，導演都這樣說了，我們也沒辦法是不是？」
說完還對一幫道具師揚了揚雙手，然後好幾個人懶懶散散的回答道：「是啊。」
「完了嗎？」李旭依然一副淡然的模樣，讓這幾個傢伙很沒有成就感。
「完了就給我繼續。」他忽然提高了聲音，「沒有下次，無論是誰。」
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往監視器那邊走去，並用力拍了拍手：「再來一次。」
「大陸仔……」那傢伙小聲的不屑說了一句，聽在耳朵里的黃小明當即想要反駁，但最終還是按捺下去，幾步跟上李旭欲言又止：「李導，我……」
「小明，別放心上，你就幾個鏡頭，沒必要跟他們置氣。」李旭跟他笑了笑，「他們是沖我來的，之後肯定還會有。」
黃小明頓時睜大眼睛，合著你知道啊。
「放心，該抽他們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會客氣，」李旭繼續笑道，「破落戶也就只能耍這種花招，敗犬而已。」
黃小明不敢接腔，04年年底到05年年初的那事雖然展現了內地演員圈的能量，但在這個票房還在緩慢復甦的年代，依然還有很多人央視著港台娛樂圈，作為跟港台圈走得很近的華誼的一份子，他肯定不能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