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修羅場
天空開著各色花。
霞光璀璨。
戰域的夜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煙花照亮了整個半空。
十分讓人震撼。
等最後的煙花落寞,傅淮北突然從背後拿出來一抹絲綢,伸手把人的眼睛蒙上。
眼前乍得一黑,宋阮嚇一跳:“怎麽了,傅淮北?”
“握住我的手。”
宋阮聽話的握住,她倒是好奇,傅淮北要帶她去哪裏。
宋阮握住傅淮北的手心,不老實的伸著手指在他手上撓來撓去。
力道不大。
像是在撓癢癢,傅淮北咳嗽一聲:“不要亂動。”
宋阮安靜不到一分鍾,又開始碰碰他:“你帶我去哪,到了沒?”
傅淮北繼續拉著她走。
一直到走了十來分鍾才停下。
眼眶上的絲綢被打開。
滿山燈火。
一閃一閃的。
天空中無數祈福的燈籠上升。
每一個上麵都寫著字:“阮阮,生日快樂。”
全是一個人的字體。
萬千燈光。
宋阮見過傅淮北寫東西,那上麵的字體,分明全是他寫的。
眼角不自覺的微微濕潤。
傅淮北拉著人坐下。
山頂上堆了一層的禮物,傅淮北隨手拿起來一個:“這個是阮阮零歲時的生日禮物。”
“這個是一歲的。”
“兩歲的。”
“……”
“十八歲的。”
宋阮看著滿懷的禮物,都不是什麽大的禮物。
小的玩具。
娃娃。
其他女孩有的口紅,包包。
還有武器。
鑲滿了各種貴重石頭的匕首。
十八歲的禮物,是一個小小方盒子,這個盒子最小,宋阮剛要打開。
被伸出來的一隻手擋住了:“這個先不要打,等我什麽時候讓你打你再打。”
“你這麽一說我更好奇了。”宋阮眼巴巴的盯著那個盒子。
傅淮北往她手裏送了送,遲疑了半天,然後又把盒子握在自己手裏。
宋阮一臉的不解。
傅淮北淡定說道:“我先替你放著,等什麽時候我覺的合適,再給你。”
說著,竟然把東西重新收到了自己空間裏。
宋阮瞪大眼睛:“哪有你這樣送禮物的。”
傅淮北坦然的把剛剛的禮物藏起來,然後拿出來一個小蛋糕。
上麵插上蠟燭,眼神看著宋阮:“可以許願了,阮阮。”
微光大陸是沒有這樣的習俗的,不過宋阮在電視上也看過別人許願,有模有樣的閉著眼。
默默的在心裏重複那些話一遍又一遍。
睜開眼看著傅淮北:“我許了三遍,應該聽清楚了吧。”
說完,猛地把蠟燭吹滅。
整個山上都是零星的燈光,像是一個個小星星一樣。
蛋糕一分為二。
宋阮咬著那軟綿的觸感,原本以為沒有師父,今年的生辰會很空洞。
卻沒想到。
他為她在暗中做了那麽多。
天上還有一盞一盞的燈,上麵都寫著字。
宋阮扭頭看向身側的男人:“傅淮北,我很快樂。”
傅淮北伸手揉揉她的頭:“我也一樣。”
宋阮和傅淮北在山上坐到半夜。
遠處的霍家宴會已經結束了。
宋阮飛下來。
走到牆壁處,直接翻牆回去,剛站在牆邊,看到下麵的人。
宋阮受到驚嚇整個人朝著下麵跌過去。
人才在窄窄的牆上,搖搖晃晃幾圈,才維持住平衡。
跳下去低頭小聲喊道:“大哥。”
金邊眼鏡下的人斯斯文文看不出一絲威懾力,可莫名的讓人害怕,似乎那斯文的表皮下,還藏著一條毒蛇。
“知道錯了。”
管他錯沒錯,大哥問了就是錯了,宋阮點頭:“錯了!”
霍修祁看她的那副模樣,差點笑出來:“錯哪了?”
宋阮想了想,實在不清楚錯在哪裏了。
搖搖頭:“不知道。”
霍修祁就知道是這樣,即使料到了還是忍不住的生氣,看向宋阮:“少和傅淮北在一起。”
宋阮不說話。
也不點頭也不搖頭。
就這麽靜靜的反抗。
她的想法,霍修祁早看透了,也沒再多說。
盯著她進屋睡覺,然後一個人疲憊的按按額頭,進了書房。
書房上赫然放著一個熄滅的燈籠紙。
上麵寫著。
阮阮,生日快樂。
霍修祁再拿出來一疊資料,打開第一頁上麵。
出生年月日:“十二月十八。”
今天才四月一日。
真相越來越近。
他卻越來越不敢再查下去。
把那一堆資料又看了一遍,看著那些生平,那些懦弱的事跡,和現在的宋阮,幾乎一點也沒關係。
從這一刻。
不管霍修祁想不想承認,都不得不承認。
現在的宋阮真的不是他妹妹。
這個消息要告訴父母嗎?
霍修祁拿出來那個已經修容夠的燈孔。
手指碰過那幾個大字。
燈籠瞬間化為靡粉。
沒有字跡再留下。
宋阮回去收拾一下,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麽激動的晚上睡不著,各種事情在腦海裏如同走馬觀花一樣掠過。
宋阮平靜了好大一會。
然後翻出來通訊器那個一片漆黑的頭像。
宋阮想了想編輯道:“師父我很快樂。”
她不知道師父能不能看到,怕再次看到那個已讀不回。
宋阮索性不看了,蒙上被子睡覺。
此刻。
霍家外麵不遠處,男人手上拿著一盞花燈,看著上麵的字跡,再看看發來的內容。
身影矗立在霍家外麵半天。
傅淮北出來準備去值班,沒看到竟然能在外麵看到那個白衣勝雪的人,人微微一愣。
兩道目光相撞。
似乎有火花在四濺。
半晌,白衣男人開口:“謝謝你陪阮阮過生日。”
這句話是在宣示主權!
表示他給阮阮過生日隻是暫時的?
傅淮北分析的認真,然後說道:“謝謝您陪阮阮過了那麽多年生日。”
兩人誰也不贏,誰也不輸。
係統能感應到外麵有兩個強者,感受到人是誰,熊看看睡熟了的宋阮,猶豫半天,還是沒叫醒她。
係統期待了半天。
外麵的兩人最後隻是短暫動手。
甚至連對方的一根頭發都沒掉下。
橙黃的燈籠化為靡粉。
白衣男人仙氣飄飄的飛走。
傅淮北也伸個懶腰,往霍家的防線看一眼,然後去值班。
——
宋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看了看通訊器。
師父終於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