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老天保佑
第九百五十章 老天保佑
羅鳴的預料並沒有錯。
在即將一個時辰之時,田婉兒的嘴角,便開始微微一動了起來。
而她的眼皮,也似乎是帶上了眨動之勢。
很明顯,此刻的她,身體機能有著部分,恢復了正常。
見此情況,羅鳴絲毫不敢怠慢,又是揮手之間,一道靈氣打入了田婉兒的身體之中。
此刻已經和之前的情況不同,故而羅鳴也不僅僅是逼著她自身的身體機能運轉而已。
果真,這一道靈氣打入過後,田婉兒那眼皮的顫動更甚,緩緩地,竟是果真睜了開來。
望向羅鳴,一滴眼淚頓時滑落了下來。
「眼下堪堪才醒轉,還是不要過於激動的好,否則的話,對於身體的恢復並不利。」羅鳴出聲說道。
田婉兒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上什麼,但半天都沒有發出聲音。
「我說了,不要著急,待再等上片刻之後,你便差不多可以說話了。」羅鳴出聲又道。
「婉兒……」田泰清一時間老淚縱橫,走上前來,猛吸了一口氣之後,卻是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半天之後,他才繼續又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受苦了。」
田婉兒望向田泰清,又是眨了眨眼睛,眼眶更加紅了些許。
不過若是細細看去的話,甚至還能看出,她那隱藏在眼眸深處的,似乎還有另外一重意思。
羅鳴也是看出來了,不過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讓田婉兒恢復的過程之中。
有了他這樣一控靈中期修士的幫助,無疑,田婉兒恢復起來,也是順暢了許多。
果真並沒有過上多久,動了動喉嚨,她發現自己竟是能發聲了!
「師…..師尊……」田婉兒的聲音,帶著顫抖。
話音一落,她又轉過頭來,望向了田泰清,繼續又道:「父親……」
「老天保佑,你終於醒轉過來了!」田泰清的眼眶也是一紅。
他期盼了多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他真害怕這是一個夢,而在夢中,他也是夢到過好幾次類似的場景,只是一醒來之後,夢境消散,一切都化為了過眼雲煙。
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產生了很強的不真實的感覺。
「是…..師尊保佑。」田婉兒有氣無力地出聲說道。
在提到「師尊」二字的時候,她還刻意著重強調了一番,其言語之中,似乎是帶上了幾分深意的樣子。
田泰清這下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麼,眼神之中,頓時帶上了幾分疑惑來。
「之前我雖…..貌似昏迷,但實則……還是能夠聽到些許…..東西的。」田婉兒繼續說道:「包括在這房間…..裡面發生的所有事情。」
一聽到這話,田泰清頓時一驚,而他的眼神,也變得飄忽了許多來。
做上了擦眼睛的動作,其立時轉過身,便沒有再與田婉兒接觸上半分的意思。
「父親!」田婉兒的聲音,突然之間,便大上了些許,像是十分著急一般。
「好了,你好好休息才是,現在切不可情緒過於激動了。」羅鳴微微一笑,緩緩出聲說道。
對於此刻田婉兒與田泰清的神色,他恍若未見一般。
「師尊…..我…..」田婉兒欲言又止,難受了許多。
正如剛才所說,她這中毒的時間之內,實則也是有著一定感知能力的。
當聽到自己中毒的事情之後,田婉兒幾乎都已經絕望了。
是萬噬蠱,還是萬噬蠱之中最難解除的風雷土分類第三類屬,其很多配製解藥的材料,田婉兒認為根本沒有辦法找到。
她恍惚之中,已然是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定是會在漆黑的,暗無天日的空間之內度過了。
可誰料,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師尊。
不用多想,田婉兒也是能夠知曉,在尋找這些材料的過程之中,師尊是遇到了多少的艱難。
可如今,父親卻……
她又偏過了頭來,看向了田泰清的背影,眼神更加複雜了許多。
「父親果真要……」
田婉兒正想說上什麼的時候,田泰清猛然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笑容,對著她說道:「羅師都已經說了,婉兒你好好歇息便是,不要胡思亂想,否則這毒性,是很難完全被排除的。」
「我寧願無解。」田婉兒猛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的心頭,又悶上了不少。
「說什麼胡話呢!」田泰清頓時面色一板:「能解除毒性,這是想都想不來的好事情,怎可胡言亂語。」
雖然知道田婉兒說說無礙,但對於此事,他實在也太擔驚受怕了一些。
故而只是些許的話語,田泰清也趕緊制止了起來。
「好了,就不打擾你們父女了,我還有事。」羅鳴此刻,淡淡出聲說道。
田婉兒的毒性已解,他自然也就少了一樁心事。
「怎麼,羅師要離開了嗎?」田泰清一臉吃驚。
此行羅師前來,救了自家女兒,便立時要離去,而想想自己…..
他的腦海之中一片掙扎,而原本一陣掐訣的手,卻是沒能繼續下去。
羅鳴自然是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動作,不過卻也沒有露出什麼在意的樣子,只是淡淡出聲又道:「我知田家主的艱難,時間之人,又有何人不難?只是有時候,抉擇一旦做出的話,便斷難以收回了。」
這話語,似乎是一語雙關。
田泰清看向羅鳴,頓時有些發愣。
而轉瞬之後,他卻從羅鳴的面上,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似乎那一句話根本就沒有什麼深意一般。
「婉兒能有羅師這師尊,實在是她這一輩子做出的最好抉擇了。」田泰清凝神說道。
羅鳴微微一笑,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而那房門關上之後,田泰清長長一嘆。
片刻之後,猛然之間,他又是一跪了下來,向著羅鳴離去的方兄「咚咚咚」磕了三個頭。
抬起頭來,他出聲又道:「無論是對於我整個田家,還是對婉兒一人,羅師的恩德,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報答,怕是只有來生再報了。」
「父親難道是要…..」田婉兒大驚失色。
「我要什麼?」田泰清站起身來,甩了甩手,收回了手中的掐訣,一臉輕鬆:「也不要把你父親看得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