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成敗在此一舉
第六百六十六章 成敗在此一舉
戰火蔓延,一夜無眠,整個炎京城都在外面的慘叫交鋒聲之中不斷顫抖著。
此刻,長明公府更是燈火通明,氣氛萬分壓抑。
長明公屠英禮站在祖祠之中,望著那一個個掛著的,歷代先祖的畫像,整個眼眶之中已經是布滿血絲。
「公爺,永兒他…..真的…..」屠英禮的身旁,一華衣貴婦人滿眼都是淚水,神情悲戚。
「是的,最新得到的消息,永兒他以及白師傅,雖然成功突圍,但卻遭致了一名控靈初期強者的追擊,怕是…..回不來了。」屠英禮並沒有回頭,他雖然貌似鎮定,可從聲音的顫抖之中也能明白,此刻的他,也是極為不好受。
「只是追擊?」那貴婦人眼前一亮:「公爺,只是追擊,永兒他還是有生還希望的對不對,對不對?」
「哎,難吶…..」屠英禮長嘆了一聲:「你可知追擊之人是從哪裡來的嗎?」
「從哪裡來的?」
「邪月樓,控靈初期的邪月樓修士。」
「哐」地一聲,那貴婦人連退幾步,眼中寫滿了絕望之色來。
若是山南二皇子的人,或者天浪宮控靈修士,她還可能存著萬一的心思,可邪月樓的話……
畢竟是長明公夫人,她所接觸到的消息,那也是極為多的,想到關於此樓的種種傳言,貴婦人眼中的淚水,又更加瀰漫了許多:「公爺,救救我們的孩子,那可是我們唯一的孩子啊。」
「我又何嘗不想!」屠英禮幾乎咆哮著說道:「他要去找死,我有什麼辦法?你教的好兒子,都是你慣的,我長明公一脈,到這一代就要絕嗣了!」
「啪」地一聲,屠英禮立時跪在地上,向著祖宗牌位又是猛地叩頭:「歷代先祖在上,英禮不肖,不能保得我長明公一脈血脈傳遞,既如此,便也無顏見先祖們於九泉,不如和山南狗賊一拼,以全名節,以留青史!」
說到這裡,他轉過身來,對著貴婦人又道:「你,好好珍重吧。」
話語之中,大有赴死之意,讓貴婦人的心頭猛然一顫:「公爺,不要啊….你的傷…..你才從戰場之中回來啊……公爺……」
她的話音未落,屠英禮已然御空而起,向著遠方而去,看其方向,正是此時戰況最為激烈的,黃沙王的戰場。唯余那貴婦人在此處失魂落魄,悲傷不已。
炎宮之中。
「剛才似又有一道控靈氣息激射而出,是誰又去趕赴戰場了?」畢竟是控靈後期強者,木璋即便是在此處,但對於整個炎京城,還是有著些許掌控的。
此刻的炎京城之內,但凡是控靈強者,一進一出都顯得格外扎眼。
「是長明公。」米文林出聲說道。
「長明公?他不是剛剛負傷回來修整了嗎?怎麼又趕赴沙場,而且還是最為激烈的,黃沙王的戰場?」木璋顯得有些疑惑。
「他似乎是從戰場之上,得到了有關屠永的消息,此番回城,也只是做上一番交代而已。」米文林略是一想,神色更加複雜了許多:「剛看他出去的時候,滿眼都是血絲,大有慷慨赴義之情,哎……」
「看來,屠永二人,也遇難了。」木璋也是一聲長嘆,不覺搖了搖頭:「派出的十人,全數遭難,援軍可能指望不上了,長明公一脈,只有這麼一個獨子,眼下遭難,他的心情也是可想而知。」
頓了頓,木璋又加強了手中的靈氣,出聲又道:「不過,我炎京城,這下也是誰都指望不上了!」
求援之人盡皆隕落,援軍可能並不會來。
即便知道炎京城遭逢大難,可畢竟已經持續了幾個月了,三宗兩門就是想要援助,也拿捏不準時間,不知道現在是否應該出擊啊!
「卻也不一定。」一直眉頭緊鎖的項青陽出聲了:「陛下似乎忘記了,除了那十個人以外,還有一人出去求援了的。」
「你是說,羅師?」木璋微微凝神。
「正是。」
「他是否出去了,誰也不知道,山南那邊也並無半分的反應。」木璋長吸了一口氣:「而且,已經是這個時候了,以他的速度,應該早就找來援軍了吧,此時遲遲未至,恐怕……」
「以羅師的實力,當是不至於隕落的吧。」項青陽也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若羅鳴真的出去,怎麼說來,山南國那邊必有阻擋,而以他的實力來看,這阻擋鬧出的動靜,卻也不會小。
但是現在,哪出現過相關的消息?
「隕落不至於,但若他根本沒有出炎京城呢?」木璋出聲說道:「據我所知,他突破控靈境也並沒有多久,此刻的話,是需要一個安靜場所,進行鞏固的。」
木璋並不知道,羅鳴鞏固,卻也已經完成了,畢竟在他的眼中,晉陞控靈之後的鞏固十分重要,也十分艱難,沒有個月許時間,根本想都不要去想。
就在幾人思緒再三的時候,突然之間,地面的顫抖之聲更甚,與此同時,隨著木璋再是瘋狂注入靈氣,他的面龐頓時更加蒼白,甚至額頭之上,已經是滲出了絲絲的血跡來!
「兩位,助我!」木璋大聲疾呼。
之所以要米文林和項青陽在此處,防的便是這一刻。
米文林揭開在一旁煉製已久的丹爐,葯香四溢,一道靈氣打出,其立時匯入了項青陽的鼻息之中,與此同時,他又是兩手掐訣望著爐內一指,一粒丹藥,瞬時便沒入了木璋的口中。
「到你了。」昨晚一切的米文林,顯得萬分疲憊,對著項青陽點了點頭。
項青陽自是會意,他也運起了早已積蓄良多的靈氣,向著木璋一指而出。
頓時,那瘋狂肆虐的氣息,像是把他要抽幹了一般,立馬注入了木璋的體內,而隨著丹藥入口以及項青陽的靈氣支撐,木璋的神色,頓時大為緩解了許多。
一刻鐘之後,他緩緩站起身來,對著米、項二人點了點頭,看著遠方,凝神說道:「還能堅持一個時辰,成敗,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