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真相
正文：
百裏輕嘲的笑道：“堂堂神族，也有這不敢承認之時。孜墨的死跟你脫不了幹係！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在狡辯。你覺得這樣做還有意義麽？你現在就告訴靈兒，告訴我們青丘的血脈，你不是因為良心不安，才將靈兒帶到你那嵯峨山，調教十年！”
太元有些坐不穩交椅，眉目有些眩暈。百裏絲毫不給太元反駁的機會，一氣嗬成的說道：“據本君所知，你將我表妹孜墨帶到嵯峨山，當做仙寵玩養，也整整是十年之久。別告訴我這隻是巧合，你隻是在彌補這十年來你所虧欠孜墨的！”
“別說了！這十年來，我隻是在提孜墨盡責。這十年來，我一直將孜墨當做我的姐妹看待，從來沒有將她視為仙寵！我們之間的事你懂得多少！”太元近乎瘋狂的嘶吼著，淚水順著臉頰不住的流淌。靈兒被嚇呆了，她從來沒見見到太元這麽失態的樣子。
百裏隻眼看著太元的樣子，並不為之所動。太元也並不理睬，終於不再沉默，哀痛的開口說道：“十年，我初到嵯峨山。我將我所有的愛都傾覆給了那樣一個男子。第一次下山遊玩之時，我便遇到了孜墨。那時候，她還是一隻小狐狸。”
太元說著，稍稍緩和了情緒，搖搖晃晃的坐了下去。目光空洞，像是飄到了很遠的一百年前。“我一眼就看上了那像是一團烈火般燃燒的紅色靈狐。它說無處可去，我便將她帶到嵯峨山。那十年的光陰，元始不能經常來，隻有孜墨陪我度過一個又一個漫無邊際的日夜。”
百裏沒有在出聲，隻是在他心裏，她隻不過是在懺悔自己的罪行。是她覺得虧欠孜墨罷了。太元一陣哭一陣笑的說道：“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傾盡全力去維護的感情，到頭來卻是親手葬送在我的手裏。你說的沒錯，元始愛的卻是孜墨。我也曾恨過她。”
百裏冷哼一聲，像是在說：這才是實話。太元突然轉了話鋒，無奈的說道：“隻是我怎麽會下手去殺孜墨！那十年不見的感情，與我和孜墨十年日夜相處的情誼，孰輕孰重？再不濟我也不會狠心的去害孜墨。”百裏狐疑的看著太元，心中終於升起了疑惑：“那你說！孜墨是怎麽死的？你說啊！”
太元微微張口，卻終是沒有說出口，而是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到靈兒身上。“我不能說。” 百裏聽著太元這樣的回答，很是不滿：“你就是在狡辯！那十年來，除了你，便沒有人能對孜墨下手，你難道要說是元始天尊殺了懷有自己骨肉的孜墨麽？”
太元腦子開始混亂，隻想著向百裏解釋孜墨不是自己所殺，一時脫口而出：“難道你忘了孜墨是妖麽！！”這樣的一句話，驚住了靈兒和百裏兩人。百裏僵住了，而靈兒卻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妖……而天生與妖為敵的，就是道！
靈兒不敢想象心中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興許就是別人呢。太元知道自己一時說走了嘴。看著靈兒的神色，便知道已經猜到了什麽。索性微歎了口氣，不得不將這件在心中積壓已久的事和盤托出。
太元看著靈兒，不知怎麽開口。但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恐怕即便是今日不說，靈兒也終有一日會知道的。與其那個時候再傷的透骨，不如現在就做出選擇，也好走接下來的路。“沒錯，孜墨並非我所殺。真正置你母親於死地的，是清水。”
靈兒感覺在短短的兩日之內，頭腦中接受了太多根本就無法所思之事。雖然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是師父所殺，但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凶手會是……清水。好耳熟的名字，靈兒混亂的使勁搜尋著記憶…
清水？清水…清水！靈兒終於想起這個青天霹靂般的身份，沈千尋的師父。靈兒覺得胸口發堵，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珠子般大小的汗珠從額前一滴一滴的落下。太元看著靈兒這副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百裏始終沒有再多說什麽，似乎在等著太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靈兒像是沒有了自我，想起當初在百裏麵前果斷否決他，師父是殺死自己母親的仇人之時，如今，靈兒竟不敢再同樣的說一句：不可能！我不信！
太元看著靈兒絕望的神情，還是決定將所有的事說出來。畢竟，這本就是靈兒該承擔的事，隻是早晚的問題。太元繼續沒有聚焦點的看著前方，出言說道：“當年孜墨代我給元始送信箋，下山之時，遭人調戲。孜墨為了自保，失手動用靈力殺了那人族男子。”
“當時正趕上清水師徒捉妖途經此處，見孜墨本是狐妖所化，又刻意拭殺凡人，便一路追至我嵯峨山。孜墨不敢出山，那清水就不依不繞，於我奮戰許久。那日正值孜墨渡劫。若過了子時，就能退去大半妖氣，靈力大增以至修仙之路。”
太元說到此，眼中不由得充滿憤恨。“可偏偏那清水不聽解釋，不把本尊放在眼中。本以為傲過子時便可，誰知久戰不下，清水這小人竟對本尊起了殺心！”百裏不語，心中卻是不能平靜。靈兒聽的也是心驚膽戰，如身臨其境般的替太元捏了一把汗。
太元微微閉眼，哀痛的說道：“那清水初到我嵯峨山，卻當真是半點情麵也不留。揮著長劍便向我刺來……就在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孜墨出現了，活生生的替我擋下這一劍。我恨清水！因為那一劍便貫穿了孜墨的身軀……”
太元不忍心在說下去，卻還是咬著牙接著說：“我看著孜墨就在我眼前死去。我拚了命的用神族的位置相逼，才保留了孜墨沒有被清水焚屍收魂。當我試圖可笑的挽救孜墨隻是，竟然.……竟然發現，孜墨已經有了身孕。”
“我當時很是吃驚。可當我用靈力將孜墨喚回人身之時，才看到孜墨衣衫內，貼身而帶的那枚圓玉。我認得它，那是元始一直隨身攜帶的物品，也是他最為喜愛之物。我發瘋一般的笑，笑的昏天暗地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孜墨的死太過傷心，還是因為我最愛的人，他愛的不是我。”
“孩子是孜墨和元始的。而在孜墨受了一劍身亡之後，它卻活了下來。我用盡一半的精力催其出生，隻因為同時有著妖和神的血統，在加上氣血不足，一出生，便是一塊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