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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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男子停住腳步，心領神會的笑了：“這位公子所言有理，莫問來意，隻消人情之美便可。好，我且有幸再聽公子一奏。”說完，便尋了個好位置，毫不計較的席地而坐。婁千逸點了點頭，目光含水的望向靈兒說道：“可否請軒轅姑娘屈尊，為在下的拙曲獻上一舞？”
靈兒久不聽軒轅這個稱呼，許久才反應過來，婁千逸是在對自己說話。居然開口便是伴舞，想在嵯峨山上，雖有過實習，卻根本不善於舞弄。靈兒被難住了，又不好拒絕，隻是委婉的對著婁千逸說道：“千逸當真是高看了小女子！靈兒之舞本就拿不上台麵，實在配不的千逸這空前絕後的琴聲呢！”
不等婁千逸開口，那黑衣男子卻率先說道：“無妨，隻一樂便罷。何必如此較真呢？況且姑娘自是美豔動人，隻瞧麵目，舞姿也定是怡人！哈哈哈！”男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靈兒尷尬之餘，隻下意識的去看婁千逸。婁千逸終於捕捉到了靈兒相對的目光，便立刻送上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婁千逸示意靈兒，若是不跳，隻怕這男子不肯罷休，又怎能載大家過河？
“上仙說的沒錯，我們都這般熟悉，何必如此認真呢。”婁千逸將話接過來說道。天性聰敏的靈兒很快便領略到了婁千逸的會意。隻好硬著頭皮起身，整個搜尋了一番影響，緩緩舒了口氣，靈兒衝著婁千逸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婁千逸一笑而置，希望能緩解靈兒的緊張之緒。
琴聲在婁千的十指之間，如流水般緩緩而出。靈兒輕起步伐，帶動衣衫羅曼翩然起舞。逐漸進入狀態的靈兒被婁千的琴聲帶入了佳境，猶如一隻無形的手，不斷的撫正靈兒心態和舞資。陶醉在此的靈兒終於放開自我，而不是按照記憶中的舞步，生澀無趣。
舞步翩翩，二者一曲一舞，將這首曲子的意境發揮到了極致。婁千逸的琴，靈兒的舞，融為一體。如蝶與花一般，纏繞，舞弄，若即若離。花之嬌嫩妖嬈，在風中而立；蝶之靈動豔麗繞花飛舞……
靈兒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一襲白衣臨風而飄，一頭長發傾瀉而下，素衫如花。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絛。隨著琴聲舞動曼妙身姿，似是一隻蝴蝶翩翩飛舞，似是一片落葉空中搖曳。似是叢中的一束花，隨著風的節奏扭動腰肢，綻放自己的光彩。
略帶憂鬱的麵龐，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風姿萬千；嫵媚動人的旋轉著，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風中芙蕖；那長長的黑發在風中淩亂。美得讓人根本無法將目光從靈兒身上移去。一曲完畢，靈兒轉身倩影，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 立過身來微微頷首， 用手拂過耳邊的發絲。
一時間，眾人都融入在這琴聲和舞姿的完美結合中，似乎忘了這本是為了完成另一件事而去完成。由高至低，由遠及近……意猶未盡之時，婁千逸適時的收了琴聲，給眾人留下無限的遐想之境。靈兒這邊，也心有靈犀的以一個完美的姿態結束了這一舞。
琴聲停止，舞姿落下，天地間似乎肅然變得空曠。大家卻是不約而同的還沒從剛剛的演繹中抽回思緒，琴聲停止了許久，直到幾個響亮的掌聲落下，黑衣男子被這樣的琴舞合鳴給震懾到了。
“美極，妙極！軒轅姑娘之舞姿真是絕世曼妙。若姑娘的舞姿還拿不出台麵，隻怕我大荒也不敢有人與之毗鄰！”黑衣男子發出一連串的讚歎，已表對這場歌舞演藝的萬般滿意。靈兒禮貌的笑了笑，回到了小雪身旁。
小雪不可思議的看著靈兒，“我的天，真不想我們靈兒還有這等絕美的舞姿，從前為何不曾透露？”靈兒一時間有些羞澀，理了理稍有淩亂的長發，小聲的說道：“小雪，別鬧。”小雪嘻嘻哈哈的笑著。
黑衣男子饒有興趣的詢問著婁千逸：“這等美輪美奐的琴舞，可有一個與之相配的名字？” “哦？”婁千逸不想此事，還真為思量過這即興之作的名字。婁千逸微微閉眼，腦海中不斷映現出靈兒的舞姿。半晌過後，婁千逸微微睜眼，若有所思的一笑：“此曲名為《若水》。”
男子一愣，隨即放聲大笑：“若水三千，卻如這九幽城之若水一般，可將萬物吸引至此，正如公子的琴藝，與姑娘的舞姿絕美相配！妙，妙，真是妙！哈哈哈。”婁千逸低調的笑著，不經意的將目光從靈兒的身上掃過。
黑衣男子起身，滿意的點了點頭。“你等獻與我這般驚豔的的琴舞合鳴，我自藝拙，便隻好渡幾位過河，作為答謝之禮了。”聽男子這樣說，大家紛紛起身，心中小有激動。“不知上仙作何稱呼？”婁千逸出言詢問道。 黑衣男子坦然的笑了笑：“知己相逢，莫問名姓。”男子說完，便向河堤走去。
想來是不願意透露姓名，婁千逸也沒在多問，隻是示意大家都跟上。稍作整理，跟隨黑衣男子來到河邊。男子舒緩氣息，隻手向著河麵一揮，輕撫之下，靈力生念，一條船隻便若隱若現。隨著男子靈力的加深，那船隻由形影逐漸變幻成實體。
片刻之後，一條寬敞的蓬船現在若水之上，就像是普通的船隻一般，漂浮在上麵。黑衣男子收了靈力，立在岸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大家先上船。婁千逸毫無顧忌的點頭還禮，隨後率先上了船。沈千尋，莫依莫霜，小雪也依次走了上去。隻感覺和平常一般，別無兩樣。最後是靈兒，靈兒猶豫的看著穿上的大家，又轉眼詢問黑衣男子：“我們的車馬……”
男子知她所問，道：“車馬請贖在下無力，不過在這九幽若水方圓百裏之處，想來自是無人敢亂了規矩。”靈兒無奈的點了點頭，也向船上走去。上船之時，卻因擔心車馬之事，一時分心，險些失足落入水中。虧得仍在岸上的黑衣男子飛身將靈兒救起，順帶攬著靈兒一同上了船。
靈兒站穩，心跳不由的加快。想著若水可是連神仙也無力之所，好險！大家隻顧替靈兒提心吊膽，卻未見黑衣男子上船之後，掩飾不住的怪異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