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送她見我乾爹!
第四百八十六章送她見我乾爹!
酒店套房內。
消瘦的黑衣人目光平和地凝視著坐在前方的大老闆,見大老闆良久也不出聲,他終於忍不住問道:「老闆,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我知道。」麥至誠點頭。
「蕭綰青一直沒有給我們消息。」消瘦地黑衣人略微抿唇道。「看來他並不打算告訴我們任何事兒。」
「這不重要。」麥至誠搖頭。
不重要?
大老闆在這裡等了一個星期,不就是想從蕭綰青口中得到一些線索嗎?
若是這個也不重要,那什麼才重要呢?
「難道您還在等別人?」消瘦地黑衣人好奇地問道。
「嗯。」麥至誠點頭道。
「是誰?」消瘦地黑衣人問道。
咚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消瘦地黑衣人臉色一變,遂又欣然地望向麥至誠:「來了?」
「來了。」
黑衣人聞言,步履平緩地去開門。
直至房門打開,他才頗為意外地望向站在門口的楚河。
大老闆等的——是他?
一個大老闆口中必死的男人?
消瘦的黑衣人有些茫然,可更多的卻是不解。
事實上,楚河的確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男人。年不過三十,卻擁有龐大到令人艷羨的資源。蕭山別墅、諸葛山莊、還包括年輕一輩交情極好的朋友。可以說,不管是誰打算得罪楚河,都必須先掂量一下有沒有這個底蘊去面對那些勢力。但大老闆卻從來沒將楚河放在眼裡。甚至於——
大老闆認為楚河是必死之人。
哪怕消瘦的黑衣人並不了解,卻從不懷疑。
大老闆說會死的人,那他一定活不成。閻王爺不收,他收。
「麥老闆在嗎?」站在門口的楚河面帶微笑地問道。
「在。」消瘦地黑衣人表情異樣地盯著楚河,最後還是領著楚河進了大老闆所在的書房。「請進。」
說罷,他轉身離開房門,回了專屬他自己的房間。
站在房門口的楚河深吸一口冷氣,在儘可能地穩住自己情緒之後,方才推開房門,進入那屬於麥至誠的書房。
「麥老闆,早聽聞您大名,今日才有幸一見,實在是萬分遺憾。」楚河虛偽到連他自己也感到噁心。
麥至誠緩緩起身,面帶儒雅微笑道:「楚先生真是客氣。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應該是我去見你才對。」
楚河大手一揮:「誰人不知道麥大老闆的大名。若是我早些時候知道麥老闆來了白城,肯定要風風光光地為麥老闆洗塵接風。」
二人一番逢場作戲之後,極為默契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楚河點燃一根香煙,表情平靜地凝視著坐在對面的麥至誠。而反觀這個被稱之為大善人的大老闆,也是耐人尋味地凝視著楚河。良久,楚河當先出聲道:「聽說您和葉茗竹關係很好?」
「她是我妹妹?」麥至誠坦誠地說道。
「沒有血緣關係。」楚河善意地提醒。
「我知道。」麥至誠點頭。
「她幫過我很多,也是我生命中極為重要的女人。」楚河極為嚴肅地說道。
「聽說過。」麥至誠點頭,遂又頗為揶揄地說道。「我還聽說楚先生身邊有許多極為重要的女人,包括你名義上的姑姑,也是。」
楚河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面帶笑容道:「你呢?誰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么?」
有。
當然有。
雖然已經死了。
可這並不意味著這個人不再重要。
相反,麥至誠這一生的追求都與他脫離不了關係。
楚河的話很傷人,也充滿挑釁的意味。但麥至誠並不以為意,只是微微眯起眸子道:「每個人總會有幾個重要的人。我自然也不會例外。」
「贊同。」楚河點頭。遂又續了一根香煙道。「但你生命中重要,不意味著別人也看重。所以——麥老闆還是不要因此而連累了別人的生活。」
麥至誠倏然笑了起來。儒雅而溫柔的臉上帶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楚先生。我問的是蕭綰青,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就像你說的。你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別人未必看重。你這麼興師問罪似地跑來我這兒,未免有些欠妥?」
楚河眼中掠過一絲微妙的光澤,說道:「你說的沒錯。我似乎的確沒有理由跑來找你。」
「但你終究還是來了。」麥至誠說道。
「我知道。你很希望我來。」楚河微微眯起眸子。「否則,你不會在這裡等我一個星期。」
「楚先生憑什麼證明我是在等你?」麥至誠反問道。
「直覺。」楚河說道。「或者說,男人的第六感。」
麥至誠笑了起來。
「不愧是楚林的兒子。」
「很多人說過類似的話。我已經聽得有些麻痹了。」楚河不屑道。
二人的談話再度陷入僵局之中。
楚河看不懂麥至誠的心理。
或者說,他不知道麥至誠留在白城究竟想做什麼。真的只是詢問姑姑有關他父親的事兒?
又或者——等自己?
還是,有別的不為人知的目的?
楚河不懂。
麥至誠也從來不是一個輕易便會被人看穿的男人。
所以楚河必須敢在第七天來一趟。不管是為了姑姑,還是為了弄清楚內心的迷惑。
「麥老闆。聽說你要為你的乾爹報仇?」楚河好奇地問道。
「全世界都知道。」麥至誠點頭。「我自然也不會否認。」
「甚至於,你已經動手了?」楚河微微眯起眸子。
「也可以這麼說。」麥至誠點頭。
「你打算將所有與你父親有仇的人都殺了?」楚河繼續追問。
「我的確是這麼想的。」麥至誠繼續點頭。
「並且打算這麼做?」楚河問道。
「如果我有這個能力的話,應該會這麼做。」麥至誠點頭。
「不介意我問問你下一個目標是誰吧?」楚河好奇地問道。
「你不會想知道。」麥至誠搖頭。
「也許只是你不想告訴我?」楚河問道。
「我也的確不太想告訴你。」麥至誠說道。
「不管你是否告訴我。」楚河微微眯起眸子,一字一頓道。「只要你傷害到我在乎的人。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
楚河忽然放狠話,毫無徵兆。
「世界上人那麼多。我又如何知道哪些才是你在乎的?」麥至誠反問。
「所以你在殺人之前,最好先告訴我一聲。」楚河理所當然地說道。「最好是先得到我的確認。」
「楚先生真是一個體貼的男人。」麥至誠抿唇笑道。「同樣,也是一個極為自大的男人。」
「有么?」楚河反問。「我能比你更自大?」
「也許吧。」麥至誠點點頭。
「不論如何,我今天已經把一切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楚河點燃第三根香煙,話鋒忽地一頓,說道。
「你不妨也聽聽我想說的?」麥至誠意味深長地問道。
「可以。」楚河深吸一口香煙,將坐姿調整到一個極為舒服的姿勢。
「我父親死了。」麥至誠補充道。「養育我的義父。」
「全世界都知道你有一個義父,並且死了。」楚河不耐煩地說道。似乎很想直接進入主題。
「他本不應該死。也沒人有資格殺了他。哪怕是他的妹妹。」麥至誠略一停頓,遂又說道。「也就是葉茗竹的母親。」
楚河心頭一突。
難道——陳雪琴真是被麥至誠所殺的?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在猜測什麼。」麥至誠緩緩說道。「沒錯。她的確是被我殺的。當然,她死的時候一點兒也不遺憾。甚至告訴我。這些年她過得很內疚,總是想著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向乾爹道歉。」
「所以,我為她創造了機會。」
「送她去見我乾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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