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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麥家小孩!(下)

  第四百五十章麥家小孩!(下)

  在燕京,誰人不知麥至誠?

  能讓諸葛山莊主人諸葛紅玉說出這番話。可見其在燕京的龐大地位。


  可楚河活了二十多年,卻從來不曾聽說過這個名字。正如諸葛紅玉所說,是這個麥家小孩太低調了么?


  「帝天乃神會之主。三十年前便制霸妙門。可若提及麥至誠。他膽敢口出半句狂言?」諸葛紅玉緩緩說道。「商天涯當年乃含金量極足的太子爺。可在麥至誠這個軍人家庭出身的人物面前。他又哪裡敢有半分託大?在許多老一輩燕京人眼裡。麥至誠不止繼承了陳逸飛的樣貌。更是比當年那個『卿本佳人奈何為賊』的陳家大少更足智多謀,無人能敵。」


  諸葛紅玉見楚河面露一絲微妙之色。不由停止了對他的強行灌輸,一字一頓道:「跟你介紹了這麼多,最後要對你說的是——暗殺雲飛揚的幕後大佬。不出意外便是這個燕京真正的大老闆。」


  「呼——」


  楚河吐出一口濁氣,嘟噥道:「為什麼?」


  「因為雲飛揚曾在三十年前與他合作。做了許多不允許被外人所知道的事兒。」諸葛紅玉說道。


  「所以雲飛揚要死?」楚河問道。


  「他一定要死。」諸葛紅玉說道。


  「按照你的說法。麥至誠當年才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年輕。」楚河好奇地問道。「而那時候,雲飛揚早已名滿全球。」


  「所以麥至誠才會成為燕京最可怕的大老闆。」諸葛紅玉說道。「有幾個人可以二十歲便作出轟動全球的大事兒?」


  「他都做過什麼事兒?」楚河好奇地問道。


  「譬如我爺爺的死。」諸葛紅玉話鋒驟然一轉,十分冰冷。


  「諸葛爺爺——」楚河不可思議地說道。「是他害死的?」


  「不管直接還是間接。我不相信他是清白的。」諸葛紅玉沉聲說道。


  「那你為什麼——」


  楚河話說一半便止住了。


  但他想說的是。以諸葛山莊的影響力,為何對諸葛老爺子的死無動於衷?

  拼不過?

  即便拼不過,也不至於毫無作為吧?尤其三爺爺還活著。他又豈會放過那個麥家小孩?如今的大老闆?


  「你想問為什麼我們無作為?」諸葛紅玉眼眸中泛起一抹冷意。「我們做過的努力比外人想象得要多。至於為什麼他安然無恙。按照我的理解是還不夠努力。」


  楚河啞口無言,略一停頓后又是說道:「除了這件事兒,他還做過什麼?」


  聽諸葛紅玉的口吻,這個大老闆也許不止做了一件驚世駭俗的事兒。


  「世人都說陳家女王是病死的。可真正的死因從未暴露過。至於是否真的病死,還是有人刻意為之。只怕只有當事人才知道。」諸葛紅玉微微眯起眸子。


  「此人殺了葉茗竹的母親?」楚河驚得目瞪口呆。難以言喻。


  陳家女皇何等人物?


  鐵血將軍葉中堂的結髮妻子。當年燕京四大豪門之一的陳家掌舵人。論及影響力與權勢。縱使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幾位超級大鱷,也未必會無緣無故地去動她吧?難道真不怕鐵血將軍暴走么?不怕陳家的絕地反擊么?

  楚河震驚地望向諸葛紅玉,無言以對。


  「沒人能證實這一點。但像我這種永遠不可能與麥至誠成為朋友的人,又或者是陰謀論者,大多都是這麼理解的。」諸葛紅玉說道。


  「那葉茗竹知道么——」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我面前提她?」諸葛紅玉忽地反問一句,言辭中略帶慍怒。


  「——」


  楚河尷尬地咳嗽兩聲,悻悻然道:「既然麥至誠做了那麼多臭名昭著地事兒。為什麼沒人動他?最起碼——也得做做樣子吧?」


  「沒人有證據。」諸葛紅玉緩緩說道。「哪怕再懷疑他。再不相信他是一個好人。也從來沒人能拿出證據證明他干過壞事。相反,燕京九成甚至九成九的人相信他是一個大善之人。」


  「大善之人?」楚河萬分意外地問道。


  「嗯。」諸葛紅玉說道。「我說過。他繼承了那位陳家大少的所有優點。不止樣貌驚人。更是一個言行舉止均十分謙謙君子的男人。早在三十年前,他便身體力行地做慈善。幫助他有能力幫助的任何人。出錢出力不說,還主動聯絡當地政府。不管是當年中部地區的大洪水,又或是西蜀地區發生的巨大災難。他都沖在第一線。還不止一次因救人而負傷。燕京甚至曾有人笑言,只要你伸手找麥至誠要錢。不管什麼原因,他都會給出超過你要的金額。」


  「你說。這樣一個男人。是不是符合大善之人的標準?」諸葛紅玉問道。


  「明面上。他的確是一個誰也厭惡不起來的男人。」楚河說道。


  「當年的陳逸飛同樣是個所有人都心疼的好男人。哪怕是毒死他的陳雪琴。也一直懷戀著她那個完美大哥。」諸葛紅玉說道。


  楚河無奈地聳聳肩:「一個人好到極端。做起壞事來也最為殘忍。」


  「你似乎很討厭他?」諸葛紅玉深深地凝視楚河。


  「對,我很討厭他。」楚河毫無猶豫地點頭。


  「為什麼?」諸葛紅玉問道。


  「因為你也討厭。」


  諸葛紅玉笑了起來。


  像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純美無暇。


  ……


  葉茗竹近期一直住在葉家。


  之所以稱之為葉家。是因為她似乎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與這個名滿天下的葉家都不存在任何的關係。哪怕如今破鏡重圓。可要適應這個身份,對極為獨立的葉茗竹而言仍然有一定困難。今兒在葉家吃過早飯,又與大哥在客廳喝了杯后媽泡的熱茶,這才起身出門。吩咐司機開往一處鮮少會有人前往的軍方私宅。


  這宅子屬於軍方凌家。從某種角度來說已經是祖業。原本人多熱鬧的凌家如今已逐漸荒涼蕭索起來。哪怕凌家的地位在燕京仍然屹立不倒,甚至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可對凌家祖宅里的那位老人而言,這宅子太過偏冷。住得並不溫暖。


  凌紅。


  一個同樣在燕京大放異彩的名字。


  曾經的軍方大院一匹女野馬。而後跟隨陳家大起大落的女人。


  對於她曾經做過的事兒至今仍有人流傳著。可說得最多的卻是她另外一重身份。近三十年愈演愈烈的身份。


  麥母。


  麥至誠的母親。


  這位老人家已年過七十。可當葉茗竹進入大廳與老人家相擁之時,葉茗竹絲毫瞧不出這個老人家有半點暮氣。相反,她那雙年輕時一定極為迷人的眼眸中透著一抹異於常人的明亮。看得葉茗竹頗有些恍惚。


  「紅媽。您最近身子骨還好嗎?」葉茗竹極為親昵地挽著凌紅的胳膊,像個花季少女般面露小女兒神態。


  「好好。」凌紅莞爾笑道。「丫頭你要是多看看我。紅媽的身子肯定更好。」


  「那以後我每天都來看您。」葉茗竹嫵媚地笑道。「就怕您老人家嫌棄麻煩。哆嗦。」


  「胡說八道。」凌紅白了她一眼,嗔道。「小時候我帶你的時間比你媽還多。要是嫌麻煩早把你扔垃圾箱了。」


  葉茗竹故作驚訝,吐了吐粉紅舌頭:「紅媽才不會這麼心狠。」


  「那可說不準。」凌紅笑得的十分溫暖。拉著葉茗竹的手心道。「今兒就別走了。陪紅媽嘮嘮嗑。吃吃飯。」


  「沒問題。不然我再招呼兩個人陪你打麻將?」葉茗竹主動提意見。


  「不用。」凌紅笑著搖頭,說道。「你至誠哥下午空閑。算上劉伯夠牌搭子了。」


  「至誠哥還在跟您住嗎?」凌紅驚詫不已。


  「看你這孩子說的話。兒子跟老媽住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有什麼好稀奇的?他要敢自己住。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凌紅笑了。滿眼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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