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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他們是嚇死的!

  第四百二十二章他們是嚇死的!

  雲飛揚說要忍。


  要將一口氣忍到三十歲。


  三十之後,方能出手。


  曾經的皇甫岐並不能理解這番話的含義。尤其是當他被楚河這類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威迫時,他覺得雲飛揚的思維實在太過呆板。


  但現在他懂了。


  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沒有足夠的實力,絕對不要輕易釣大魚。否則非但一無所獲,還可能被拉下海,永無翻身之日。


  商素心是這樣。帝林是這樣。連楚河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苦,得罪不少人。可謂四面楚歌,風聲鶴唳。


  時隔六年的皇甫岐重回燕京,他忽然覺得這座城市比以往更加可愛。更為誘人。


  曾經的對手倒台的倒台,失勢的失勢。就連商素心這麼一個權勢滔天的太子爺也銷聲匿跡,失去了消失。


  聽說——他入魔了?

  作為雲飛揚的最後一個徒弟,皇甫岐當然知道入魔對一名武道高手意味著什麼。包括楚河。


  同情?


  悲憫?


  沒有。


  除了幸災樂禍,皇甫岐撐死了還剩下微不足道地一點兒惋惜。


  在自己能出手之際入魔。對皇甫岐而言著實有些小遺憾。畢竟,皇甫岐是被雲飛揚譽為潛力超過三天王的最後一個徒弟。有了妙門之神雲飛揚的認可,皇甫岐實在想跟那些被前輩譽為年輕佼佼者的高手較量較量。


  但這次,他來燕京並不是找那些年輕高手較量。而是找那個鬥了十幾年的傅三少。


  上一次,傅青做套子給皇甫岐鑽。卻被後者敏銳洞悉,並來了一次漂亮的將計就計。不止讓傅青血本無歸,還趁機掃清了皇甫二叔這個擋路石。可謂一舉兩得,一石二鳥。這一次,皇甫岐又來了。


  在世界大亂的時刻抵達燕京。親自登門拜訪傅三少。


  「什麼風把皇甫大少吹回燕京了?」


  傅三少盛裝出門迎接,那張略帶陰柔的英俊面孔上泛起一抹真誠地微笑,親熱道:「今日說什麼也要留下來吃個便飯。」


  「我在燕京朋友不多,既然傅三少如此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皇甫岐心安理得入座,接過僕人遞來的茶水笑道。


  傅青的態度前所未有的親熱。這絲毫不符合素來刁鑽刻薄的傅青風格。尤其是二人一直是相互看不順眼的死對頭。曾經皇甫岐因生存在葉茗竹的陰影下處於劣勢,並時常被志得意滿的傅青嘲笑。可反觀如今,傅青對待皇甫岐出人意表地親熱與尊重。彷彿此人是傅青一輩子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傅青的態度再明顯不過,皇甫岐又如何看不出?


  但他只是笑眯眯地抿了一口茶水,微笑道:「三少。燕京這段日子沒什麼大事兒發生吧?」


  「商老闆暴斃算大事兒么?」傅青意味深長道。「燕京這回可算是亂套了。」


  「那三少還不趁機撈兩把?」皇甫岐微微一笑,放下茶杯道。


  「撈?」傅青眉頭一挑,感慨道。「好像每一步都被人算準。別說撈。連作出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這塊大蛋糕就變為籠中物,不允許旁人瓜分了。」


  皇甫岐神色從容地淺淺一笑,並不多言。


  反倒是傅青瞥一眼皇甫岐,壓低聲音道:「聽人家說,雲飛揚是你師傅?此事當真?」


  皇甫岐淡然一笑,暗忖終於提到主題了。便是端起茶杯抿了兩口,反問道:「你都是聽誰說的?」


  「全世界都知道雲飛揚出現了。就是那位黃浦垂釣者。」傅青神情凝重道。「我還聽說他這次回來,是要將當年失去的東西全都奪回來。」


  「奪回來?」皇甫岐眉頭微微一蹙,沉聲道。「本就屬於他。何來奪一說?」


  眼見皇甫岐這般形容,傅青心頭疑惑落實,點頭道:「你說的對。不存在奪不奪一說。那些東西本就屬於雲前輩。」


  皇甫岐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瞥了傅青一眼,問道:「三少。你可知我這次為何來找你?」


  傅青當然不知道。


  但他萬分謹慎地伺候著皇甫岐。這個曾經無數次被自己奚落的窩囊廢。


  他是皇甫岐第一個登門拜訪的對象。對傅青而言,皇甫岐的拜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雲飛揚最後一個徒弟的第一次拜訪。


  皇甫岐不值得傅青太過緊張。


  但云飛揚的徒弟會。


  因為放眼華夏,雲飛揚的人脈與影響力是無人可以撼動的。哪怕他銷聲匿跡足足三十年!

  那麼,皇甫岐為何要來找自己呢?


  是雲飛揚給了他什麼任務或者是——啟示么?


  傅青態度謙和地望向皇甫岐。後者卻是目光平緩地掃視傅青,良久后說道:「之前你設計全套假裝與我合作,實則是要與我二叔聯手吞併明珠實業——」


  「那次是個誤會。我也是被皇甫二叔給欺騙了。」傅青忙不迭解釋。


  皇甫岐只是輕輕搖頭,說道:「不重要。過去的事兒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


  「現在?」傅青微微一怔,遂又好奇地問道。「皇甫大少有什麼好主意?」


  「帝天已死。神會如今群龍無首。他那唯一的兒子帝林也被商天涯斬斷一條胳膊。而最重要的是——」皇甫岐微微眯起眸子,一字一頓道。「我知道你與帝天的關係。在某種程度上,你與他有某些不為人知的恩怨。」


  傅青微微蹙眉,抿唇道:「皇甫大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與我合作。吞下神會。」皇甫岐沉聲道。


  「不可能!」傅青忙不迭搖頭。「僅憑你我之力,絕不可能是神會的對手。」


  「為什麼?」皇甫岐反問。


  「神會被譽為唯一的第四世界,它不止擁有完善的體系,同樣擁有無數才幹一流的人物把持各個環節。可以說,這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團體。外力根本無法將其瓦解。」傅青十分慎重地說道。「而且。根據神會的往日作風,一旦有人挑釁他們的權威,勢必遭受滅頂之災。」


  「所以你害怕了?」皇甫岐揶揄道。


  「我只是不想輕舉妄動。」傅青板著臉道。「神會所擁有的力量絕非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哪怕他們已失去了帝天。」


  「我不需要知道神會有多麼強大。這也不是我所關心的。」皇甫岐緩緩說道。「我只是在問你。你願意與我合作。一起吞下神會么?」


  傅青沉默了。


  並十分複雜地坐在椅子上。


  你願意與我合作,一同吞併神會么?


  這是一個傅青輾轉琢磨多年的死結。


  他想。


  他迫切以及渴望想摧毀所謂的神會。為其母復仇!


  沒錯。


  傅青的母親姓帝,所以那位神會之主,西方世界的地下王者是他的舅舅。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改變的親屬關係。理論上,舅舅是最疼愛外甥的。可傅青與帝天的關係實在太過僵硬。甚至是爭鋒相對。


  因為傅青的母親死在神會。而帝天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妹妹去死,沒有任何錶示。


  傅青不想瓦解摧毀神會么?

  他比任何人都想!

  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這個實力,哪怕帝天死了,他也無法撼動那固若金湯的神會。


  「除非你不想為你的母親報仇。」


  「除非。你不想完成你母親的遺願。」


  傅青怔住了。


  陷入經年不散的痛苦回憶。


  傅青的母親曾是一個極為厲害的女子。他跟隨帝天前往紐約發展,並為神會立下汗馬功勞。成為神會內唯一的女性掌權者。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傅青的母親都渴望擁有更大的權力。直至一次機會的出現。


  那一次,幾名神會核心掌權者試圖掀翻帝天的一號地位,並掌控神會的絕對主導權。可他們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亦低估了帝天的絕對領導權。


  當他們向帝天攤牌時,他們毫無準備地遭受了帝天的毀滅性打擊!

  除了傅青的母親,帝天殘忍殺死了所有反叛者。


  而直至事發的第二天,傅青的母親,帝天的親妹妹也畏罪自殺。死在了自己的卧室。


  那是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甚至於,鮮少有人知道帝天曾有過一個妹妹。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妹妹。可這件被塵封多年的往事卻一直埋藏在傅青的心中。令他寢食難安,無法釋懷。


  「你憑什麼讓我與你合作?」


  傅青松嘴了。


  一旦松嘴,接下來的事兒便好辦得多。哪怕傅青的態度並不友好,甚至在質疑皇甫岐。


  「你沒有任何資格讓你與我合作。」皇甫岐微笑道。「畢竟。明珠實業現在仍是葉茗竹的。我在明珠只是一個佔據了一點兒股份的小股東。根本沒有主動權。」


  「那麼——」傅青微微眯起眸子,死死盯著皇甫岐。「你能拿出什麼讓我信服?」


  皇甫岐神秘地笑了笑。十分優雅地點燃一根香煙。遂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微笑道。「商天涯死了,對嗎?」


  這是廢話。起碼對傅青而言是如此。


  但他依舊禮貌地點了點頭:「是的。」


  「你的舅舅——那位稱霸西方地下世界的神會之主,也死了。對嗎?」皇甫岐不厭其煩地說道。


  「是。」傅青點頭道。「他們都死了。」


  「難道你真的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嗎?」皇甫岐話鋒一轉,極為犀利地說道。「兩個如此恐怖的存在。兩人能在這個世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超級大鱷,怎麼會死得這麼離奇。這麼讓人接受不了。不論是他們的敵人還是盟友。」


  「我很意外。」傅青平靜道。「但事兒已經發生了。意外並不能改變結局。」


  「意外不能改變結局。卻能促使我們追尋問題的根源。」皇甫岐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們為什麼會死得這麼毫無徵兆。他們為什麼會進行一場兩敗俱傷甚至玉石俱焚地戰鬥?」


  「根據小道消息。商天涯恨透帝天。等了三十年一直在等待復仇的那一天。」傅青說道。


  「帝天呢?」皇甫岐抿唇道。「他堂堂神會之主,統帥千萬神會成員。別說是華夏,縱使在美國也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影響力以及地位。他為什麼要和商天涯較量?又為什麼和商天涯決一死戰?」


  「傳聞。他此行前來華夏的目的只有一個:挑戰楚林。」


  「傳聞也許是真的。傳聞也有可能是假的。」皇甫岐淡然一笑。說道。「哪怕這些話是當事人親口說出來的。就能證明那是他們的本心嗎?」


  「人的嘴巴除了說真話,還有說假話的功能。」皇甫岐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道。「也從來沒人認為帝天商天涯就不能說假話。」


  「你到底要說什麼?」傅青微微蹙眉道。


  他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


  卻不能肯定自己的方向對不對。


  甚至於。傅青隱隱認為皇甫岐接下來所說的將會把自己的三觀徹底擊毀。


  他更想快些知道皇甫岐所說的內容核心。


  所以他一刻都等不了。不耐煩地說道:「你的鋪墊已經略有些拖沓了。」


  皇甫岐聞言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只是掐滅了手中的香煙,翹起二郎腿續了一根道:「你猜猜。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會讓帝天和商天涯感到害怕,甚至是恐懼?」


  僅僅是一句話,便讓傅青五雷轟頂。


  「你的意思是——」傅青不可思議地問道。「他們已提前一步知曉了你師傅的事兒。所以他們害怕了——」


  「並且恐懼師傅的報復。」皇甫岐一字一頓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抵擋師傅的報復。哪怕他是帝天。哪怕他是商天涯。事實上,這二人生平再風起雲湧,再光芒萬丈。他們終究有一重一輩子無法磨滅的身份:雲飛揚之徒。」


  「你的母親背叛了帝天。所以她死了。」


  「商天涯和帝天背叛了師傅。」


  「誰敢讓他們活?」皇甫岐沉聲道。「他們二人,又有誰敢活在一個雲飛揚存在的世界?」


  皇甫岐緩緩起身,雙眸放出濃密的精光,一字字道:「妙門三天王的時代已經結束。接下來——」皇甫岐轉身,視線直勾勾地落在傅青臉上。「這個世界將群魔亂舞!」


  「你願意加入嗎?」


  皇甫岐的臉上浮現一抹蠱惑地笑容。勾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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