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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夢境!

  第三百七十八章夢境!

  教皇死了。


  這對全天下的天主教信徒而言都是一個無法接受的事實。但對某個層面的人而言,楚林的出手才是他們關心的。


  秒殺破天境界的教皇?

  這位天榜第一人究竟達到了怎樣的高度?

  親眼目睹楚林出手的繆斯陷入深深地沉思,以及對楚林的敬畏。


  無愧於天榜第一人。難怪當年能轟動全球,引領兵王潮流。他的確擁有這份實力,更擁有如此龐大的人格魅力!

  目送楚林離開,繆斯唇角微微囁嚅:「教皇大人不配做教皇。但誰比他更有資格做那天榜第一人?」


  彼得較之繆斯更為震驚。亦心有餘悸,但此時此刻,作為教廷的最高負責人。他覺得父親應該有所作為。起碼不能讓全天下信徒覺得他無能。


  「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嗎?」彼得試探性地問道。「畢竟,教皇死在他的手裡。」


  「除了你我。誰知道?」繆斯翩然轉頭,臉上除了一絲淡淡的震驚之外,更多的是得逞的喜悅。「傳出話去,教皇追隨天主的腳步而去。」


  彼得先是一怔,遂又面露興奮道:「是。父親。」


  教皇這座大山終於倒塌。


  往後。教廷還有誰能與父親爭鋒相對?


  從今以後,父親將是教廷第一人!

  ……


  主治醫生從沒見過會有人傷成這樣。又或者說,他見過,但傷勢達到楚河這等程度的病人早已鬥不過死神見天主去了。根本不可能熬到醫院。


  可楚河活著。他的氣息雖然微弱,他的神智雖已迷糊。但他仍然還有得救。


  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何況送楚河來醫院的楚林還是如此的令人感到忐忑不安。他更加要全力以赴。


  將楚河推進急救室,醫生們開始了註定漫長的急救。


  當前方那盞急救燈燃起之時,一旁的急救紅燈亦隨之而亮。那是與楚河一同送來的蕭綰青。一個被醫生強行從楚河身上分開的女人。


  事實上,當這對男女被送入醫院時,驚呆了所有醫務人員。


  怎麼會有人傷在一起?

  一人被劍鋒穿透。而另一人,則是撞在劍鋒上?

  如果不是演戲,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這個女人自己撞上去的。


  醫生們那也許並不浪漫的大腦或許猜測不出太多驚心動魄的故事。但在瞧見那雙手緊扣,永不分開的男女時,他們隱約猜出這恐怕是一對至死不渝的有情人。可要情深意重到何種地步,才能雙雙赴死?

  叮!

  叮!

  急救紅燈不約而同地亮起。剩下滿頭華髮的楚林孤身一人在走廊盡頭等待。


  他的臉龐一如既往的平淡無奇。他的眼神始終如一的明亮有神。但此刻,他雙手緊緊扣在一起。比第一次約蕭慕容吃飯看電影時還要緊張不安。


  這世上,也只有急救室的重度傷者才能讓霸道無雙,宛若天神的楚林發自骨子裡的擔憂。


  啪嗒。


  楚林點燃一支煙,卻並沒吸。只是輕聲自語:「慕容。你若在天有靈。請保佑他。還有她。」


  「怨已結。仇已報。」楚林喃喃道。「我想好好過。」


  ……


  好黑。


  好冷。


  楚河鼻青臉腫地行走在毫無燈光的馬路上。緊抱雙膝前行。


  記憶中,他剛跟一群道上小混混打了一架。打翻幾個叫囂最狠的小癟三,也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他趁亂逃走,孤獨地行走在漆黑的馬路上。饑渴交加。


  他走了好久。走得雙腿如同灌鉛一般沉重,走得嘴唇乾裂,渾身劇痛。可他沒有停下前行的步伐,並用心感受那熨帖在胸口的發簪。那是他挑選的生日禮物。為她。


  這場架也是為她打的。


  但楚河很痛快。因為他終究將那極符合她氣質的發簪拿到手,並成功脫身。


  走了許久許久之後,前方終於浮現一縷亮光。


  熟悉的光,熟悉的人影。


  門口站著一個人。一個做夢也不會看錯的身影。


  是她。


  楚河很奇怪。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忙碌一天的她為什麼還不休息?她在等什麼?

  哦——今天是她生日。


  楚河膽戰心驚地走上去,目光躲閃著不敢與她直視。


  她最討厭自己打架。不論出於什麼原因,一旦自己打架,她總會好幾天不與自己講話。但她今天的臉色並不像以往那般冰冷,甚至十分溫柔。


  當楚河走近時,她面帶柔情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飯菜都涼了。」


  「我——」楚河結巴道。「我摔了一跤。」


  「去洗把臉。等你切蛋糕呢。」


  她說罷,徑直回了客廳。


  楚河忐忑地跟了進去,洗了把臉方才回到客廳。


  餐桌上擺滿了他愛吃的食物。有紅燒豬蹄,有紅燒肉。還有他本來不怎麼愛吃,但被小蘿莉熏陶得沒有不開心的爆炒牛肉絲。以及一塊外形精緻,色澤鮮艷的蛋糕。蛋糕上面插滿了蠟燭,雕刻著祝蕭綰青生日快樂幾個字。


  拘謹而忐忑地坐在餐桌上,楚河緊繃著臉,不敢吱聲。安靜地等待著她的教訓。


  可奇怪的是。素來討厭自己打架的她今日竟然沒給自己臉色看。甚至是極為溫柔地為自己斟滿雞湯。遂又夾了一碗菜,道:「吃吧。一會切蛋糕。」


  楚河坐立不安地仰起頭,低聲說道:「姑姑,我錯了——」


  「我不該打架。不該跟人家鬥氣。」


  「姑姑不怪你。」


  她坐回椅子上,溫柔備至道:「還疼不疼?」


  「不——不疼。」楚河滿腦子漿糊,不明白素來嚴厲苛刻的姑姑為何如此好說話。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鼓足勇氣,惶惶不安地從懷中取出發簪,哆嗦道:「姑姑,送給你的。」


  她眉開眼笑道:「真漂亮。來,幫姑姑戴上。」


  楚河瞠目結舌。不可置信地望向笑靨如花的姑姑。


  幫她戴上?


  他不敢。


  所以他只是獃獃地坐在椅子上。


  「傻小子。你沒聽見嗎?」她輕聲嗔道。「快幫姑姑戴上。」


  楚河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方才起身為姑姑戴上發簪。


  「好看嗎?」她回頭問道。


  「好看。」楚河重重點頭。


  「多好看。」她不依不饒地問道。


  「全天下最好看。」楚河信誓旦旦地說道。


  「真的嗎?」她似笑非笑。


  「真的。」


  ……


  「胡說八道!」


  一記厲聲在耳畔響起。畫面一變,楚河重新回到門口。站在門口等候的仍然是她。可溫柔的微笑不見了,可親和善的問候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無情。


  她拒絕了他的解釋。也不願接受他的理由。雙眸冰冷地瞪視著他。渾身透著寒意。


  他的解釋是為了發簪而跟人打架。而發簪是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但她冷漠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解釋。


  「姑姑,我錯了——」


  楚河無力地解釋。微微垂下了頭。


  「那你會改嗎?」冷漠的聲音響起。


  「會,我一定會改。姑姑說什麼我都會聽。再也不會惹姑姑生氣。」楚河忙不迭表態。


  「記住你說的話。」


  「一定會的!」


  ……


  「傻小子,一直盯著姑姑作什麼?」鏡子里,她瞪了楚河一眼。問道。


  「啊——」


  楚河一失神,毫無邏輯道:「姑姑,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哦?夢見什麼了?」


  她並不好奇於楚河站著也能做夢。反倒關心楚河的夢。


  「我夢見你好凶。好嚴厲。」楚河道。「姑姑。你會對我那麼凶嗎?」


  她微微一笑。起身握住楚河的手心:「傻瓜。姑姑怎麼捨得凶你?」


  「真的?」楚河驚疑不定地問道。不知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


  「自然是真的。」她莞爾一笑。道。「來切蛋糕。今兒可是姑姑二十歲生日。」


  「什麼?二十歲生日?!」楚河不可置通道。「我已經二十七歲了,姑姑你——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這不是假的。」她仍然在笑,但美麗的臉龐已漸漸變得模糊。「只是你自己不相信。」


  眼見姑姑漸漸消失在面前。楚河情急之下大叫起來:「姑姑!!」


  夢醒。


  楚河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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