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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她才十三歲!

  楚河內心泛起的驚濤駭浪遠比之前那三億來得大。亦莫名生出一絲微妙的悸動。


  賭氣?


  在楚河的認知中,蕭太后是不會賭氣的。她理智得被楚河認定為機器人。不論在何種狀況,那般境地。她都以最理性平穩的心態去處理問題。決計不會意氣用事。更遑論情緒失常到賭氣——


  可她眼前所作的一切,不正是有賭氣的徵兆嗎?


  否則又如何會拒絕一項能令蕭家更上一層台階的項目?


  蕭太后安靜地盯著他。他亦頗有些訝然地回望這個機器人姑姑。良久方才掙扎著問道:「是因為她與我離婚,你才拒絕合作?」


  坦白說,楚河從一開始就不曾想過蕭太後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拒絕合作。也許在他心裡,蕭太后早已有了固定模板。又或者是她認準了蕭太後有更合理的理由才會拒絕。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是為了諸葛紅玉與自己離婚,才會拒絕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蕭太后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但那深邃的眸子深處,卻掩飾著閃過一絲縱使眼神老辣的楚河也不曾發覺的憐惜。平靜道:「你是蕭爺唯一的外孫。」


  一番簡單措辭,便解釋了她所作的一切。


  「我並不怪她。即便她沒當面向我述說離婚理由。」楚河苦澀地笑了起來。


  白白浪費諸葛紅玉八年青春。只是落了個離婚收場,對楚河而言並不算最難看的結局。


  蕭太后聞言,眸子里卻掠過一絲凌厲之色。這一次,楚河瞧得一清二楚,渾身竟是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人家說腹有詩書氣自華,放在自家這位機器人姑姑身上,卻是身居高位殺氣重。僅僅一個眼神,便要比那芸芸眾生張牙舞爪來得驚心動魄。令人發怵。


  略一沉凝,楚河略帶寬慰地說道:「那事兒已經過去了。我也早已經不去多想。人說緣靠天定,分靠己留。她給了我時間,但我沒留住。怨不得誰。」


  蕭太后直勾勾地盯著他半天,終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將那無風自動的凌厲氣勢漸漸隱去,平淡道:「安排時間,下周一去燕京。」


  「去燕京?」楚河意外地問道。「去做什麼?我這邊還要上班呢。」


  「解除合作關係。」蕭太后不咸不淡道。「還有個商會晚宴。」


  蕭太后簡單明了地闡述了前往燕京的動機。


  解除合作關係。這個未必需要她親自前往。但她仍決定親自去。並帶上楚河。


  至於那個商會晚宴——楚河跟這個機器人姑姑相處十多年,從未見過她參與所謂的商會晚宴。即便有幾次他不知道的,恐怕也只是走個程序,並不會逗留太久。至於讓她離開白城參加什麼晚宴,這對機器人姑姑而言絕對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以楚河並不發達的商業頭腦分析,此次機器人姑姑前往應該有闢謠的因素在裡面。她終究是一個極為優秀的商人,為楚河被迫離婚作出對她而言十分離經叛道的決定,總會有法子來挽回蕭家聲譽。而這挽救的方式,卻還是她素來不喜的熱鬧晚宴。


  楚河無奈道:「真的要去?」


  蕭太后瞥他一眼,那深邃淡漠的眸子里毫無感情。卻並未像對待兒時的楚河那般口頭上都強勢得讓人不可抗拒:「隨便。」


  隨便?


  楚河依稀記得兒時回家晚了沒飯吃。睡再晚也必須準點起床。沒得商量,也不可能通融。她說了,他必須做,不做,後果自負。


  但今兒的蕭太后讓楚河費解的同時還感到萬分意外。先是為他打抱不平而作出驚人的決定,隨後又對楚河的猶豫躊躇給予寬鬆的空間。儘管態度生冷漠然,卻仍讓楚河覺得眼前這個機器人姑姑似乎與兒時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我安排一下時間。」楚河無奈地笑道。「最近學校事兒挺多的。」


  蕭太后淡淡點頭,沉默不語。


  她不開口,楚河也不知說點什麼才好。他本就從小不太敢與蕭太后講話。偶爾講幾句也會被她堵回去。所以漸漸養成了相顧無言,唯有淚——楚河一直不是個愛哭的孩子。


  坐得久了。楚河就有些不自然地扭動起身子。怎麼坐都不太自然。


  「時間到了。」蕭太後起身。


  「什麼時間?」楚河跟著起身,好奇地問道。


  「工作。」蕭太后徐步走向書房。


  他沒話跟她說,她卻未必。


  但她不說。


  ……


  既然來一趟蕭山別墅,那起碼得把晚餐吃了再回去。憋了好幾個鐘頭的楚河跑到院子里解饞。剛點了一支煙,便瞧見前方一塊空地上木子正光著膀子練功。


  木子是蕭家武力值最高的。楚河兒時一直羨慕能光明正大學拳練功的木子。但他那會兒打架從不肯告訴木子。不是怕木子不肯幫忙。是怕被外公知道。丟人,沒面子。


  木子身形健碩挺拔,個頭比楚河矮几公分,不夠楚河修長苗條,卻渾身密布著充滿力量的肌肉。看一眼就賊有安全感。以楚河估計,木子的武力值單在白城估摸能擠進前三。跟那位玩槍玩得爐火純青的陳悲風旗鼓相當。蹲在牆角抽著煙,忍不住暗自比較木子跟秦天寶。


  論技巧,木子肯定略勝一籌。起碼在楚河的記憶中,木子未曾一敗。甚至於,木子看上去就開朗大氣,似乎沒什麼心眼,實則定然是個有城府的人。是否隱藏了實力楚河看不出來。而到了木子這級別的高手,不是真正面臨生死一戰,是不會輕易將全部實力暴露出來的。這是高手們的通病。


  略一比較,楚河便放心了。


  秦天寶即便親自出手,有木子在自家那位機器人姑姑也絕不會有危險。況且——


  楚河瞥一眼這古樸且雅緻的蕭山別墅。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秦天寶想帶有目的性地闖入這棟歷史悠久的蕭山別墅,恐怕比想象中要難太多吧?


  楚河忘記蕭山別墅從何時起忽然變得十分嚴謹,好像在一夜之間,蕭山別墅出現了許多生面孔。那會兒楚河分不清誰是高手誰是低手。但現在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這蕭山別墅不說重兵把守,卻也稱得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堪稱固若金湯。


  當然,這自然是小管家木子的功勞。他訓練的私家護衛可是在白城聞名遐邇的。不止忠誠,且實力一流。


  「呼!」


  一記收尾拳擊出,木子吐出一口濁氣。神清氣爽。


  「好身手。」楚河笑著走了上去。


  木子早已發現楚河在偷看,也不點破,打趣道:「跟少爺比就是個渣。」


  楚河莞爾笑道:「我最欣賞的就是你的坦白。不虛偽。」


  木子正要穿上衣服,楚河卻是忍不住問道:「木子,你背上什麼時候弄出這麼大一條疤?」


  看那疤痕的恢復狀態,傷口定然是多年前留下的,且在當年傷得極深,否則不會至今仍留有明顯痕迹。之前楚河站得遠,也無法看清。此刻甫一瞧見,便隨口一問。哪料得木子卻略微尷尬地笑了笑,道:「往事不堪回首。少爺您就別問了。」


  「那有啥好害羞的?」楚河板著臉道。「當年執行任務,我屁股上還中過一槍呢。至今還留著難以啟齒的彈痕。」


  「——」木子神色一僵,問道。「能給我看看不?」


  「滾你大爺的。」楚河笑罵。


  木子卻是叼著香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道:「其實我這疤是十歲留下的。」


  木子與楚河同齡。十歲留下的?


  那會兒楚河還在讀五年級呢。


  「怎麼回事兒?」楚河好奇地問道。


  「那晚蕭山別墅來了個極厲害的高手。當然,我當時肯定不清楚那人的厲害。現在回想起來,此人放在今天,我也未必是他對手。」木子意味深長地吐出一口煙霧,緩緩道。「那會兒老爺受人尊崇。又哪裡會料到有人對他不利。所以蕭山別墅的防禦系統並不算多嚴密。不過也是那高手太過厲害。竟是直闖老爺卧室。打算行兇——」


  楚河聽得心驚肉跳,追問道:「後來呢?你幹掉那個高手了?」


  「我倒是想。」木子搖頭笑道。「我當時也是一根筋,直接就衝進去要拿刀捅他。結果被他一刀劈在背上。當場就癱在地上,也幸好那一刀沒從頭上劈,哈哈。」


  楚河微微蹙眉,不禁問道:「那之後——」


  「之後嘛。」木子賣了個關子,眨了眨眼睛道。「少爺你猜猜是誰阻止了那高手?並將他擊殺?」


  楚河略一沉思,卻是搖了搖頭:「按照你的說法,咱們蕭家當年可沒那級別的高手。」


  「未必是高手。」木子給予了提示。


  「外公?」楚河試探性地問道。


  「老爺倒是有那個心氣。」木子微笑道。


  「那會是誰——」


  「是小姐。」木子直白地說道。


  「姑姑?」楚河眉頭一挑。費解道。「那一年她才十三歲。」


  「我至今未必有把握殺了他。而事實上,確實是小姐阻止了他,並將他擊殺。」木子苦笑道。「說來慚愧,當時我中刀之後直接痛死過去。但很快又痛醒了。心急地看向床邊時,發現那高手已經死了。小姐也躺在血泊中,手裡緊緊握著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


  楚河心頭一緊,不可思議地問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為什麼我不知道?」


  木子續了一支煙,無奈地聳肩道:「少爺那天不知道發什麼脾氣。竟是第一次夜不歸宿。之後連續一個月沒在家裡過夜,加上家裡有意隱瞞。便將這事兒給遮住了。」


  楚河頓時五雷轟頂。僵在石凳上無法動彈。


  木子見他這般,亦是不吭聲,安靜地抽著香煙。


  第一次夜不歸宿,不正是氣她放鴿子,沒有赴約家長會那晚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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