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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恩斷義絕!

  一個星期,被無數人評價為銅皮鐵骨的楚河終於下床了。那位武斷認為就算體質再好也起碼需要一個月才能下床的副院長驚訝地瀏覽楚河的各項機能數據。


  還真他媽——可以出院了?


  副院長推了推厚重的眼鏡,拍著楚河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哥們,你是不是在偷偷吃靈丹妙藥?有處方嗎?我願意高價購買!」


  楚河冷冷掃他一眼,倨傲道:「家傳秘葯豈可外傳?別做夢了!」


  「唉。多好的商機啊。」副院長扼腕嘆息。遺憾道。「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你可以離開了。」


  在夏荷的照顧下,楚河離開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徑直往夏家而去。


  楚河本有些意外,卻聽夏荷略顯羞赧地解釋道:「楚導之前不是一直想來我家住嗎?我已經把空著的房間收拾出來。如果——如果楚導願意,明兒就可以把行李送過來。」


  雖說楚河能夠出院,但夏荷覺得仍需要人照顧。故而才作出這等決定。當然。經歷那晚之後,夏荷已全身心接受這個為了自己可以豁出性命的男人。只是與心愛的男人同處一室,對一個芳心暗許的女人而言又有多難呢?

  在愛情方面女人永遠不如男人理智。愛得再深沉,男人也會將所謂的自尊高高掛起,不容褻瀆。可女人不會,一旦真心愛上,是可以將自尊盡數拋棄的。


  來到被楚河打九分的溫暖小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像往常那般拘謹客氣,楚河雙腿擱在茶几上,剝了一根香蕉懶洋洋喊道:「小蘿莉,快給爺沖杯龍井。」


  「阿呸!」


  小蘿莉灰頭土臉地從廚房跳出來,揮舞菜刀道:「信不信把你大卸八塊?」


  夏荷卻是呵責道:「火兒別亂說。楚導是病人。你多照顧一下。」


  小蘿莉偃旗息鼓,癟嘴道:「噢。」


  泡了一杯茶葉鬆散的龍井,火兒心不在焉地擱在茶几上,卻被楚河拉住手腕:「你師傅呢?」


  「樓上休息。」火兒指了指天花板。眼珠子又是一轉。「怎麼,你找我師傅有事?」


  「沒有。」楚河搖搖頭,話鋒一轉,小心翼翼地問道。「不過我有個疑問,希望你能為我解惑。」


  火兒聞言,陶瓷般的臉蛋上浮現一抹我是聰明孩子的表情,將菜刀放在茶几上,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咳嗽一聲,揚起嬌嫩的臉龐道:「問吧。」


  「你這麼怕你夏姐,是不是因為她跟你師傅長的很像。」楚河嘿嘿笑道。


  「——」小蘿莉神色一冷,正要一刀捅進楚河屁股,卻見夏荷系著圍裙道。「火兒,快來幫我切菜。已經過飯點了。」


  小蘿莉又是腦袋一聳,有氣無力地扭著小屁股往廚房走去。


  「小蘿莉,該減肥啦。」楚河一面吃著香蕉,一面挖苦道。「看你屁股上都是肉。」


  「你知道什麼?」小蘿莉沖楚河翻了個白眼。「人家這叫豐滿,知道不?」


  楚河冷笑道:「別侮辱豐滿。」


  嗖!

  一把刀鋒朝楚河射來。他微微偏頭,避了過去。再一回頭,卻哪裡尋找小蘿莉的身影?


  在客廳等待開飯的楚河吃了三根香蕉兩個蘋果外加一斤紫葡萄。末了進廚房幫夏荷端菜,說道:「去喊她吧。」


  夏荷愣了愣,便是硬著頭皮上了二樓。


  夏無雙呆在這裡的一周一直住在小蘿莉的房間,火兒則跟夏荷擠在一張床。女人明兒便走,夏荷只剩最後一晚與這個雙胞胎姐姐相處。


  要說捨得肯定是自欺欺人。可夏荷不管用什麼法子,似乎都無法跟這個冷冰冰的姐姐走近。找話題聊天,她也只是淡漠地保持安靜。根本不接夏荷的話茬。這般相處一周,竟是沒正兒八經的聊過一次。


  上了二樓,夏荷頗有些進校長辦公室的忐忑。正要抬手敲門,房門卻是咔嚓一聲開了。


  抬起的手臂尷尬地留在空中,屋內的女子淡淡掃她一眼,繞過她朝樓下走去。


  夏荷苦笑一聲,無奈地緊隨其後。


  楚河跟小蘿莉一邊端菜,一邊提防對方偷吃。好容易將飯菜端上飯桌,見夏荷下樓,將飯碗遞給她,說道:「幫楚導盛碗湯。我要放著死丫頭偷吃。」


  可是他等了半天,卻發現眼前的夏荷半點反應都沒有。反而冷冷地盯著他。楚河心頭一跳,定睛看去:「無雙姑娘?」


  噗嗤!


  躲在一旁看好戲的小蘿莉咯咯笑了起來。隨後被女人目光一掃,迅速規規矩矩地坐在餐桌上不敢吱聲。看得出,她是真怕自己的這個美女師傅。


  楚河尷尬地咳嗽一聲,自個兒跑進廚房盛湯。出來後跟小蘿莉一樣坐在角落默默地喝湯,吃菜。


  今兒是慶祝楚河出院,夏荷一大早便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瓜果魚肉,做了一頓八菜一湯的豐盛晚餐。楚河在醫院這一周吃得清淡不說,還每頓只吃半飽。如今餐桌上品種齊全,自是暗暗跟同為吃貨的小蘿莉較勁。你吃一塊豬蹄,我絕對不會只吃半隻鴨爪。反觀夏荷與那位如千年寒冰的無雙姑娘,卻是安靜而斯文地吃著。當真是一邊戰況激烈,另一邊講究之極。


  填飽肚皮,楚河跟小蘿莉滿意地撫摸肚子,打了個飽嗝。


  「太不雅觀了。」楚河埋怨小蘿莉。


  「就你能打?」小蘿莉回擊。


  她怕無雙姑娘,也怕屋及烏聽夏荷的話。可這不代表她怕楚河。信不信蓋世無雙的蘿莉女俠分分鐘捅你屁股?


  夏荷待得眾人吃完了便賢惠地起身收拾碗筷,楚河疼惜夏荷忙了半天,正要起身幫忙。卻見那無雙姑娘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沒等開口,便聽她清淡道:「上樓。」


  楚河怔了怔。不知這話是何意圖。


  她說罷徑直上樓,楚河則是瞄了眼小蘿莉,見她可愛地點頭眨眼,這才施施然跟上去。


  她沒上二樓,而是直奔頂樓。


  楚河來過一次天台,中間擺著一副藤製茶几,兩側則是兩把造工精緻的太師椅。周邊擺滿了繁雜盆栽。若是暖春之際,便有接天碧葉千頃,傾月流光萬里。當真是美不勝收,眼底儘是春光。


  只是時值寒秋,除幾盆四季皆開的綠點,儘是觸手可及的寒風冷意。


  夏無雙背他而立,如瀑黑髮在後心鋪開,分外惹眼。楚河徐步走過去,出聲道:「無雙姑娘,找我上樓有什麼事兒?」


  「家父死於暗疾,卻也受了天下會威迫。」夏無雙翩然轉身,那秀美絕倫的臉頰上寒光閃爍,清冷的眸子死死盯著楚河,淡漠道。「你是天下會的人。」


  一時間,殺機畢露。在這清冷的天台上四處流竄。


  楚河猛嗅到危險氣息,下意識軀體一緊。面色從容道:「沒錯。我是天下會的人。」


  「那便該死!」夏無雙手腕一翻,那泛著冰寒冷光的白綾兀自落入手心,輕輕一挑,直指楚河心胸。


  「天下會的便該死?」楚河雙臂背負,朗聲道。「我天下會成員過千。僅憑你一人之力,便想殺個一乾二淨?」


  夏無雙劍鋒寒意bi人,玉容冰寒道:「慢慢來,總有殺完的一天!」


  楚河搖了搖頭,說道:「神會迫害你父親,而據我所知神會勢力龐大。號稱第四世界。你也要統統殺個乾淨?」


  「害我父親者。一個不能留!」


  楚河輕輕一嘆,臉上浮現一抹複雜之色。骨劍倏然入手,提臂:「我體力沒能恢復。卻也無法任由你屠戮。」


  夏無雙寒眸一亮,提劍刺去。


  叮!

  楚河挑劍一撥,便欲盪開夏無雙劍鋒。可女子那白綾宛若靈蛇,竟是纏繞而上。貼劍刺來。


  咻!

  一剎那白光大作,刺得人難以睜眼。楚河腳尖一點,凌空往後退了開去。


  他退,夏無雙提氣緊追,竟是硬生生將傷勢未愈的楚河bi入死角。僅憑這凌厲一擊,楚河便能知曉這無雙姑娘戰鬥力非凡無敵。自己縱使處於巔峰,也未必能輕易擊敗。


  嗡嗡嗡!

  白綾閃電般刺來,落入死角的楚河翻轉手腕,橫劍一挑。便是將夏無雙攻勢盪開。可未等他尋求脫身之計,夏無雙身形凌空一翻,那鋒利的白綾便再度斜刺而來。這一次,直指楚河小腹。


  白綾劍飄逸如仙,女子更宛若舞劍者探刺而來。一剎那光輝盡在此女身上。縱使皓月亦不敢與之爭輝。


  那白劍眼看便要刺入楚河體內。一側的樓梯口卻忽地響起一把凄涼慌亂的呼喊。


  「姐!」


  夏荷忽地攔在楚河身前,張開雙臂道:「你不能殺他。」


  「讓開!」夏無雙緊急收回白綾,容顏清冷道。「他害死了父親。」


  夏荷身軀一顫,重重搖頭道:「不可能!」


  「你知道?」夏無雙深冷冰寒。


  「他不惜殞命救你我。又怎會害死父親?」夏荷死死攔著夏無雙,顫聲道。「姐。求求你不要殺他。」


  夏無雙眸子里複雜之色一閃即逝,楚河瞧得一清二楚。激動慌亂的夏荷又如何注意?

  嗡!

  夏無雙白綾一揚,呵斥道:「你為了他,連殺父之仇也不顧?」


  夏荷怔住了。眼淚在眸子里打轉。咬了咬唇,道:「我顧。但他決不會害死父親。」


  「你要與我為敵?」夏無雙愈發冰寒,沉聲道。


  「你是我的至親。他是我的至愛。我一個都不想失去。」夏荷苦苦哀求。「姐。求求你不要這樣。」


  夏無雙面色凄苦,悲涼道:「不要怎樣?你為了一個殺父仇人與我為敵?好得很!」


  夏無雙倏然提劍,回身抖臂一劈。將那精緻的茶几劈作兩半。


  悵然回頭,這白衣女子凄冷道:「夏荷。自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永世不見!」


  嗖!

  她腳尖一點,凌空躍至天台邊沿,回眸深凝楚河,竟是翩然躍下。


  「不要!」


  夏荷哭著奔過去。卻又哪裡看得見白衣女子身影?


  她——就這麼走了?


  夏荷趴在天台邊緣,眼中盈滿的淚珠卻是洶湧而出,不論如何都止不住。


  楚河正欲上前安撫,卻猛地發現天台出口倚門站著一道瘦弱身影。不是火兒又是誰?


  她與夏荷一般淚流滿面,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紅腫難堪,說不出的悲傷。


  楚河心如亂麻,用力壓了壓右耳,柔聲道:「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就只准你知道嗎?」火兒壓低聲音,喃喃自語。「師傅劍上有情。又豈是真要殺你?」


  「不過是前途未知。狠心絕了這份姐妹情。好無牽無掛,不要寄託。」素來活潑可愛的小蘿莉哽咽發顫,肉呼呼的雙手拽著門沿,嗚咽道。「師傅一世凄苦。如今夏伯伯逝世。更是一力扛下所有。絕了夏姐念頭。以後便是死了,也好減輕夏姐的痛苦。」


  楚河輕聲嘆了起來。


  他又如何瞧不出夏無雙意頭,那白綾凌厲刺來,可到了身畔,卻又輕柔綿綿,殺機盡褪。彷彿真是舞劍般有形無力。這般做,無非是做給夏荷看。好讓她怕她,厭她,甚至恨她。


  今日絕了這段情。往後生死有命。便也了無牽挂。


  她狠心做給夏荷看。又豈非做給她自己看?


  血肉至情,怎會說斷便斷?


  這無雙姑娘當真做事決絕,情深又偏執瘋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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