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遺跡前夕
水界近幾日發生了一些事情。最耳熟能聞的,就是界主再立親傳弟子一事,李浩然聽著很不是滋味…就算要護著我,怎麽當起你的徒弟來了?你寒纖茗怕不是飄了?
於這位聲明顯赫的界主威勢下,少年再次臣服,不得不說,寒纖茗此時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他可是一點反抗的辦法也沒有…
至於那什麽冰雪考核,以及長老議論紛紛,都被一言鎮壓而去,無人敢反抗一句,修士界的腥風血雨,以及真正能說的上話的東西,還得是自己拳頭大小。
便是寒纖茗今日無故殺人,誰人也不敢妄自菲薄,多是說這人該死有罪!這便是真正的生存法則,而不是靠著祖上蒙福,一代代傳承下來的虛名,自己厲害了,那才是真的對頭了。
便是寒纖茗出關一事兒,就是震天動地的,連隔壁五行界都聽到不少風雨…也是正好的,那五行遺跡即將開啟,說不定今兒就為了此事來的。
平日裏寒纖茗根本不關心這些,她要做的,就是想要給李浩然一個熟悉的地方,一個心安的地方而已。
李浩然本在街上買些丹藥什麽,隻因這親傳弟子身份,也不敢收他過多錢財,還笑臉相向。一位老嫗遠來,正是分殿主寒程,先前還以為少年丟了,結果不知怎麽遭,一年後成界主親傳,其中發生什麽,她不敢妄加猜測,也是慶幸,如此少年在她冰雪宮裏,著實為一大幸事。
“原來是寒殿主,不知找我何事?”
李浩然收攬好丹藥,這樣問道。大小事事都已經準備齊全,算計時間也該差不多了。
“那五行遺跡三日後開放。做好準備,明日出發,我隻是來傳信的而已。”
少年點點頭示意了解。卻想到一件事,大街小巷耳聞來的,脫口而出問道:“聽說那木界界主之子,乃是天賜修士?不知是否屬實。”
道鳥十二,飛盡星域南北,最後落幕的地兒,就在木界中。瞬間便有無數老怪齊身,前往木界一探究竟,這件事被許多人津津樂道,拿來作為茶餘飯後樂子。
隻因未曾得到證實,多是足不出戶,也未曾到木界一看,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夠知道前因後果。多是被老怪藏起來,什麽言語都有,實在難以捉摸。
“這件事…確實屬實!那木界界主之子,青山。乃是道鳥天賜,日後定為掌位帝尊一人。據說他被荒天劍閣一位老怪看重,唯一關門徒弟,親手教導他修道。而且據說此五行遺跡時候,他也會到場。”
得知了這個消息,少年沒有一點意外,或是慌忙,反倒是平靜的點點頭,回應道:“此事我已知曉。多謝殿主相告,多事我去問寒…問界主看看。”
說實話,李浩然那師傅兩字依舊有些說不出口,還是喊界主稍微好受點。
寒纖茗行走無蹤,誰人也不知她在哪。唯有李浩然知道,在水界一處恒古冰川外,尋到了她的身影,此地曾經是大戰戰場,這雪下埋葬的,是故人的屍骨…
舊事暫且不提,遠道而來不是為了曾經的失去。而是期望下一次的重逢,隻是她心中,依然過意不去,留下些許芥蒂。
“怎麽在此休息?便是修煉寒法,也該是向往春暖花開處。莫非再等我不成?”
少年走到女子耳旁,這樣說道。寒纖茗自顧自的開始言語。
“億年未變,我心依舊。介如此地一般,還是如初的風景。我在想,這凍住的不過是表麵,所悄然變化,自己所察覺不到的,又是什麽?”
李浩然罷罷手道:“我不知道。所以便去找那個答案就是了,我所走的道路,從來不計後果,那是因為我必須要踏上這一步,我是李浩然,所以我做了這事而已。”
“很好的答案。”
寒纖茗笑了笑,一瞬間煩惱拋之腦後,隨即問道:“明日是你自己去,還是我抱著你去?”
李浩然:“……”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被他人看著這副模樣,多半是給人打死了!這寒纖茗在他們心的地位,就猶如那瑤池聖女一般,絕不可沾染的事物!
“不開玩笑。今日我來就想問問,那木界青山,能耐如何?”
“廢物一個罷了。他師傅乃是劍閣一位新帝,與我而言不過是一手撫滅的家夥。”
說到這裏,這位有些寵夫的女子停頓了下,有些殺氣騰騰的道:“要不要我將那東海真君一並砍了!將他腦袋放你麵前?”
李浩然大感無語,連忙揮手示意不要。這是男人的事兒,她絕不可插手。否則這麵子沒地兒放啊…
“我自己的事,還得是親自動手…那紅衣一事,便交給你了。她的眼很有作用,很是令人在意,該是冥府之眸,日後一位大能…”
李浩然這樣說道。不錯,帶著紅衣來星域的目的簡單得很,隻有一個罷了,就是訓練她,讓其成為日後助力,更有這雙眼眸的身份,故而可以當做洛秋靈的擋箭牌…作為一個工具人,是個合格的棋子。
凡事都有代價,願望更是貴的駭人,那是一生中無法償還之物。再說紅衣聽後,本也是心甘情願,想要見識這俊麗河山,雖說更有天道之姿,但如今不過是個雛鳥…要走的路還長,起碼相互之間還有些照應,那外界陌生的一切,是無限的憧憬更是深淵…
閉眼日落,睜眼朝陽,修士一行的日子,於千萬年苦坐,也不全然是瀟灑。但至少,少年現在還笑得出來,相互偎依的兩人背靠背,感受著相互的溫暖…
“要走了。木界一行不必擔心,既然那天賜修士如此不堪,那沒什麽值得惦記了。”
李浩然有些狂妄的說道,確實也有這個本錢,一年時間的陰陽交融,早已天仙中期穩固不已。便是仙尊,李浩然覺得都可以一戰!
更是這一年來,那寒纖茗給他吃了一堆靈丹妙藥!簡直給他撐爆了…說他免得一蹶不振,開始萎靡了。
“不用著急。那雪門小子明日就來,想要打架找他就是了。”
寒纖茗如此說道,外人知兩宗關係,水火不容,卻不知水界第二位仙尊,更是在寒纖茗手下一手栽培而出,那天劫所至時候,還是被其一手打散了…
“雪門宗主嗎?可以,到時候得向他討教一二…”
事情又起,今日的水界可算是較為鬧騰了。比起虛無縹緲的聖女祭來說,這五行界名次高低更讓人在意。總不能我水界中,隻有兩位真仙人坐鎮吧?如此言來,實在是惹人不快,靠著寒纖茗這座大山在,才沒有被人落下。
可也是因為如此,才被人訛病,說是軟柿子,烏合之眾一群,少了界主,怕是那三流中位界的高度。作為北天上位界下最鼎盛的五行界,水界的流言蜚語可謂是最多的。
金界次之,就算位於墊底,也有三位仙尊坐鎮。而且人家更是有錢的很,仙玉千萬,到處都是地脈仙氣,未來可期。
木界界主,青鷹乃是老仙尊一位,更有著三劫修為。隻要過了那最後一大天劫,可順勢攀登仙王一步。更有著旗下木界仙使五人,都是仙尊好手。
火界更是厲害,有著一位仙尊神匠,以及九輪轉煉丹師,誰人都得給三分麵子。
土界尚可,四平八穩,四尊攤分天下,大事上麵,四位老仙都有著長遠的目光,故而千秋萬載,都是如此沉穩。
故而水界就遭了殃,隻有一位雪門宗主,還是新尊而已。除了那不問世事的寒纖茗,誰又能拿的出手來?但是也正是因為一人,有著超然的地位,力壓其他四界威名!
一位長相年輕的修士,於水界聖女像下站著。雙手靠著背,正是雪門宗主,不朽仙尊一位。待第一次小天劫還有一千年時間,他不是那種妖孽,膽大包天,主動喚天劫突破的人。
是一步一個腳印,從平平無奇的外門弟子,到一介仙尊,其中所走的路,可算是長遠艱辛。想要堅持下去,非常困難,而且必須要有著氣運一數,否則怕是早已隕落在修道路上。
水界個個宗門的精英弟子齊聚一堂,最招人眼的還是雪門宗,就連冰雪宮都要稍稍靠後。若是寒纖茗真想教導眾人,定不是這個層次,但她無心於此,隻想在此地增添一分煙火罷了。
寒月雪至那日後不見蹤影,今日也沒來。少女的心思很難捉摸。都是各種各樣的人,有著自己的性格思想,少年隻是覺得她不該就止步於此,也該想的開些,走上一條簡簡單單,平平安安的道路。
“看見嗎?那位就是界主新徒!據說資質比起那寒月雪絲毫不錯,但我怎麽覺得此人如此不堪!渾身上下都是破綻,說不定現在過去一拳,那人就要趴下了!”
一位不知名的修士在嘈雜身影中訴說道,這樣所望看來,確實如此。就連少年的氣息都感知不到,到底是弱不禁風,還是隱匿的深邃,他人看不透。
“哼!是與不是又怎樣?那人我見過,前些年間還在聖女祭上出現過,好像是個地仙修士…但是於我雪門宗大師兄來說,不過是笑話罷了!”
一位雪門宗弟子有些不屑的道,他家大師兄近年來突破天仙,今兒這五行界一戰,勢必要打響威名!往常最多一二天仙修士,今朝有他師兄在此,更是靠著勤學苦練而出,絲毫沒有半點雜質!一拳氣息穩如冰川磐石。
李浩然聽到這個消息,晃眼望去,一位漢子在這極冬,光著膀子,氣勢非凡!眼神沉穩有力,氣息收斂八分,不動聲色,動如雷震!確實是個不錯的苗子。
唯有聖女像下,年輕的雪門宗主才看出少年不易!這人哪是什麽弟子…跟個妖怪一般!雖說一聲氣息收斂於形,察覺不到絲毫,但還是從少年眼眸之中,看到了那屬於帝尊一般,無窮無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