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讓讓路
前方是一片黑幕,於修士來說,便是家常便飯似的,伸手不見五指,最重要的感覺,便是神魂還在,那便一切都在眼中,所見的道路是如此平穩,似早已準備好了一般,緊等著後人入內。
走了不久,便是遇到岔路口子上了,便是知道該分道揚鑣,李浩然給了眼神,眾人自然心領神會,分兩路而去,秘境洞府內,大的很,如一另一片界域一般,找不著北。
一滴水從山頂落下,滴在了真有寶腦袋上,後者打了個激靈,稱這地兒真是邪乎。怕是大晚上的夢都做不好,被那妖魔附身了。
在黑魔嘴裏,也是了解到此地一二虛實,很久前,有一位仙尊坐化於此,那人是個不折不扣的魔修,為世人眼中釘,到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比起遠古魔修來說,乃是無稽之談,魔修一道,遵守本心最重要,因為他們的身上,從未有過枷鎖,沒有束縛,單手可劃方圓,此地便是我的麾下。而之後的所作為,便是這個人的問題,管他是為害一方,還是讓此地花開,便是看自己了。
魔修冷情,更似無情,不但於別人,更是自己,才是那最無情的。遠古魔祖以身成道,打破這天地妖物為尊的囚籠,讓世間生靈知道,人才當以為本。
走了魔祖的老路,卻說太多人因此心不堅毅,途中寥寥便放棄,又無人拘束,隨心所欲,生殺在手,全靠是自己一念間,權利讓人貪婪,讓人飄飄欲仙。
又是因修魔不成,心魔滋生,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樣的人很多很多,現在更是這般,若像以往,還有宗門人物清理門戶,如今這魔修,早已不複當日那般,還有這純心之至的人物,便是有,放眼星河中,一手可數。
“我靠,這破地兒方,陰森森的,真叫人不暢快!便是那仙尊就是生活在這兒地兒?我看死的有道理,這鳥不拉屎,黑漆漆的地方,是個人都不想待著。”
真有寶無能狂怒了,呈了一番口舌之快,頓時間爽多了,其實這種情況很正常,說說話,發泄心中不快,世人常有,卻說也要分場地和人,譬如現在,一陣寒風從遠處洞口來了,撲打在真有寶臉上,頓時間那叫一個蒼白。
真有寶蜷了身子蜷,真是邪乎,都說是數千萬年前死去的家夥,如今還有一口氣不成?
李浩然嘴角一咧,眯著眼笑了笑,至於為何如此,真有寶覺得,怕是自己出糗了,模樣有些難看,便再次整理好儀容衣裳,鄭重的大步向前。
他們的目標,是那老魔修的墳墓,大能死後,身化作一方山水天地,是為反哺,給天地間所拿走的東西,又重新還了回去,故而所說,死後人兩清,自此無過別。
那魔修本就是一狂徒,殺了不少人,身上背負著的血海很多,更多的是怨念什麽,都慘死在他的手下所聚集而成,所謂歪門邪道,就是如此,與魔沾不著邊,隻是好形容這方人物,該是那魔頭。
從黑魔口裏得來的消息,這魔尊死後,本該汙染山河,卻說被一萬古封印在此,如今出世,是為了結那因果,將此生一切,最終的反哺回來,成做一枚果實,一顆小道果。
道果無價,那還是得真的道果才行,一般得是仙帝死後,才有機會反哺此物,仙王者也有,隻是少得很。道果因人而異,若是一方真正的君子死後,他所成的道果,便該是世上最好的肥料,養育事後人千萬載,吃下那果子,便是個好人了,大抵都是如此。
那黑魔要此人的道果,若是吞下度,難免被那無數人怨念侵蝕,成為一儈子手。但事事都有意外,就說說那黑魔,在李浩然看上去,那人其實不錯,他的行為,他所居的一切,都在少年眼中,向個清心寡欲的人,手上的鮮血也多,卻說心無旁騖,沒有絲毫悔過,或是不舍,問心無愧,說的理應該是這般。
他的這魔修道果,隻為解毒,以及複原那傷勢,若是更好的,便可以一因此再精進一步,是為最好。有言道是:以毒攻毒。想必那黑魔身上所背負的傷痕,與魔修有關。對於黑魔來說,這是一場賭博,要不成功後登天,要不失敗後,失去自我,總的來說,修道一途都是如此,一步錯,步步皆錯,隻是他走的路,太極端了一些,可是哪有怎麽樣?我喜歡就好,我問心無愧就行。
漆黑的道路很長,但走了三個時辰後,漸漸的前方微風不斷襲來,有著一絲曙光的痕跡。真有寶憋壞了,總覺得裏麵陰森,不是個好地兒,趨吉避凶一說,他還是清楚的。
三人走出來外一見,映入眼簾的,是黑壓壓的森林,有著一輪暗月懸掛於天穹上,仔細瞧瞧,這一片森林,該是由白骨搭建而成的,如屍山一般密密麻麻,更有老人小孩,婦人青年什麽的,都在其中。
沒有血腥味,隻有沉重的壓抑之感,久久徘徊於心胸之中,遲遲無法散去。
一抹緋色的光芒照耀而來,讓這貧寒且荒涼的地兒終於多了分溫度,就在前方不遠,有著道法的氣息,看起來還是個熟人,那火界界主兒子,烈雄的氣息理應當是沒錯了。
“那家夥跑的倒是快!”
真有寶有些羨慕的道。強者的身姿,在山巔上風起,璀璨奪目,有此一情,很正常。少年在一旁,敲了一下真有寶,指著前方道:“小心些,別剛進來,就死在這兒了。”
一看那些白骨森林,變做了人形,一步一步朝著幾人來了,真有寶咽下口水,說實話如螞蟻群般的鬼怪,該是第一次見,這場麵可不小,像他火界,乃是至陽之地,鮮有鬼怪一說。
“今兒算是見著了。這魔修什麽,還是去死的好!”
說完,真有寶一身火光綻放,一路奔湧而去,作為仙尊之子,自身斤兩也有一二,隻是未曾被發現,也未曾去挖掘,直到那神水一物後,隱藏在體內的一股熊熊烈火,今日終於得到綻放…
“這北天,算是戰亂無數了。自從真武聖走後,再無壓製,大亂當起,世間動蕩,又有誰人,能夠活著出去,在瞧瞧更遠的山,那未曾見過的風景?誰人說的清呢?”
伏傾天在一旁感歎,少年持劍步步逼近,在這亂世中,他想活下去…
火光連接著天,刀光劍影無數,倒下的白骨,有些重新拚湊,有些真正的化作碎片,消散於此。
“好邪門的骷髏人!老子的一枚真火居然不起作用!這可是我爹煉寶神火,在天火上雖居於末尾,但也不該如此拉誇吧?”
真有寶陷入白骨群中,倒下的屍骨不斷起來,他有些心力不足,確實有些犯規,但怪在火上,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也要看誰使用,若是他爹在此,隻需呼出一口烈風,便全然化作烏雲是了。
伏傾天披荊斬棘,一路奮勇,白骨在他劍下,隨著一道白色劍光而下,全然不在,少年這邊也是一樣,一劍橫掃,眼前盡數白骨灰飛煙滅。
真有寶還是歎息,差距確實有的。也是周身努力下,終於焚燒數十次,這些東西終於不起了,最後的精氣被消耗,最終隻能隕落。
“唉…這東西可纏人,好死不活著,找人厭惡。”
真有寶嘴硬說道,少年也不好打擾,給個台階下,以免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雖說這白骨無智慧可言,隻是那該有的本能反應還在,李浩然與伏傾天兩人,如一道絕不可觸碰的禁忌一般,根深蒂固的烙印在他它們骨子裏,不敢再靠前一步,讓開了道路,一路無阻,直達山腳下,且在山頭另一邊,那火光依舊連天,荒山上的色彩,因緋紅色的烈火倒映,如今熱火滔天。
隨著白骨所讓的道路,三人暢通無憂,來到山峰上,且見著二三裏開外,一位黃發男子,腳踩著天空,紅袍蕩漾的模樣神色,雙手抱在胸前,俯視著芸芸白骨屍,烈火燃盡千萬裏,仿佛無邊無盡,那些拚湊而站起來的屍骨,在火勢下粉碎又粉碎,終究是化作一盤散沙。
連帶著不看人的,這火界界主兒子根本沒有注意李浩然到底是誰,隻是單手揮來,一抹火焰從他的掌中而出,朝著三人緩緩近了。
“這是界主那生生不息火!”
真有寶喊出,這話語傳到烈雄耳中,總覺得有些熟悉回頭一看,一陣銀白色劍光而來,從他的扯麵穿過,在天幕中,劃出一道白色光芒,劍氣長存。
那團火焰,也在劍氣下灰飛煙滅,連殘渣都沒留下。少年持劍問道:“先動手的是你,我反擊一下沒有問題吧?”
嗬嗬,伏傾天在一旁冷笑,這烈雄可真是自信,目中無人的狂傲,卻該是他這個年紀應有的,卻說天地大了,遲早一天吃虧,便是今兒這一日,得好好教教他。
那李浩然一劍氣來,趁著烈雄不注意,當即是斬殺也大有可能,若不是,留下難以複原的隱患是必然的。
真有寶撤掉黑魔所給予的黑氣,將自己麵容以及氣息完全顯露出來,高舉著手呼喊道:“喲!烈雄哥好久不見!。”
見誰都是哥,這真有寶也是厲害,不如另辟蹊徑,走一條無人走過的路,說不定也可以。
年輕氣盛的黃發男子見了他,終於想起是誰了,他父親的左右手,火界第一神匠的兒子,真有寶,還記得那些年時候,這小孩子眼中閃爍著的純淨,如今轉眼,已經成了這副模樣,歲月不饒人,便是沒有在麵容上留下痕跡,也在眼眸上,心上留下了一道道橫豎,再不是當年那,純真天真的小孩子了。
“原來那黑魔三位幫手就是你啊?看樣子混得不錯,怎麽來的這兩位道友不給我認識認識?”
烈雄問道,李浩然禦風而來,誅仙劍在鞘中,卻依舊帶給這年輕火修不少壓力,越是近了,這少年卻越不露山水,筆直的站在烈雄麵前,這樣說道。
“我李浩然,他伏傾天。現有要事,還望道友讓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