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初入鬼府界
來到鬼府界,一股無端血腥味傳到了鼻中,濃鬱的有些駭人,叫人好生不舒服。
傳聞中,鬼府無法,故而許多隱秘之地,有著高人。說是高人,卻大多是一些宗門叛逆者,或是犯下大忌的人,其中當然有好有壞,宗門裏也不是全然一片光明,有光的地方,自會有陰影,以死證明清白,是為可笑,上上之選,保全自己性命才是。
沒了命,就什麽也做不成了,你說這世間所有人的懷疑,都無妄加在你的頭上,是否覺得委屈?無能無力,以死證明清白,那麽然後呢?什麽也不剩下了…
除了鬼尊外,自然是還有些仙尊隱匿在暗處,兩界無爭自是不可能,隻是想要在鬼尊頭上動土,還是得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那個本事。
傳聞鬼尊一步仙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今兒是什麽模樣,鮮有人知,隻是太久沒見著了,但都不敢懷疑這位大能,一手遮天的本事。
“小心些。此地到處都是你我之間的明爭暗鬥。便是路過,擦肩也會有些因果瑕疵。能相信的人,隻有眼前你我。不能著了他人小道。此地雖說這樣,但是確實是曆練絕佳,比起溫室來說,這血與海的廝殺,更能讓劍修心更沉穩。我所修劍,是為何方?在此可以得到照應。”
老人家說了很多話,也是好意,你說怕不怕兩人真死在這兒?當然不願意,但若是真隻有這一點本事,怨不得他人,修煉一道不隻有天資就可以,氣運必不可少,那些帝尊,哪個不是一身帝氣在身,傳承萬千年之廣?
幾人所在位置,隻是一界邊洲,此地人影稀少,眼前十萬裏別無一人,可以放心交談。卻不敢疏忽大意,因為不知哪雙暗處的眼,就盯上了幾人,在做好準備後,老仙尊陸斬疾沒有打道回府,在一旁的暗處,起碼得是保兩人現在安危,專門看著那北道方一行,那才是危機最上。
心魔一事,越是拖延,便越是發酵。一日不做,便撕心裂肺,難以忍受。便是那忘川,能夠憋這麽久出手,定是在處處設下他的陷阱,步步為營,雖說每日李浩然的身影穩壓在他的心頭,但此也可以磨練心智,在伺機而動,一招定勝負,如此後一勞永逸,高枕無憂。
不得不說,人家師傅乃是東海真君,仙帝級別修為,更是東天聖獸下弟子,比起這北道方來說,更令人忌憚,不但是那顆沉穩的心,身後那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勢力,也會使三分震驚。
大概過了半個月,沒見著什麽,隻是這黃沙野嶺的,盡是白茫茫屍骨,叫人不戰而寒。老劍仙真走了,還是得回去打理那北廣一事,細細說說,大不然給金老先生請來,免得這家夥再做其他,鬼府界可不是善茬,他都不敢將兒子送進去,一個仙尊而已,人家鬼尊找上門來,當真不怕事?除非是那帝君後輩,那就不說了。
“還沒聽李兄提起,為何遇到空間亂流呢。我們那十界萬穀山,消息也算靈通,敢是登仙台人傑,也不會這麽大張旗鼓的出手,當真不怕死?”
伏傾天開始好奇,問起了李浩然的過去,也是不清自己,愈發覺得少了些什麽,少年啞然一笑,正巧看著一旁有顆鬱鬱蔥蔥的大樹,便做到樹下,找著手讓伏傾天過來,後者疑惑,但還是跟來了,坐在少年身旁,聆聽著他的話語。
“我出生炎黃凡塵是真的,登仙台也去過,隻是沒上那戰台,做了更重要的事去。在哪遇到了一位人傑,算得上世間小高手,也是在世人眼力這般罷了,名叫忘川,來自東海,真君下關門弟子,那東海真君更是青龍聖獸門下,我們倆互補對頭,就這麽幹起來了。”
李浩然說著說著自己笑了,也是那家夥自己沒長眼,窺探到洛秋靈身上去了,一時間沒忍住就出手了,如今落到這個地步,他有些後悔,若是當日在強硬一點,是否有機會直接給將其抹殺?可是,過去的事兒,已經去了,他不是那些遠古巨頭,沒有逆轉時間的道法,隻能歎息一聲了。
“哦,還真不錯。也是那忘川,定是人脈極廣,不然怎麽能調動仙尊能士,在你的必經之地,設下埋伏。說不定在遠方一處,看著你流落在星河中,開懷大笑。”
說完罷,兩人不由的一同笑了,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無可奈何的事實,不可否認,忘川的手段還是有的,隻是待少年學有所成,不打自來的時候,東天碧海,將翻起血海腥風…
“所以說啊,那登仙台大戰第一,被一個荒天劍閣的修士帶走了。實屬有些幸運的,沒有遇見你我,這個“天下第一”的名號,有些不實啊…”
說完不忘吹噓一番自己,順帶著說說伏傾天,這人不弱的。在李浩然看來,甚至有點強,前些一抹劍氣鎮天仙的時候,他的身份,便不了了之。
在從那陸老劍修那裏聽說,是劍主所為,才讓伏傾天成了這樣。至於為何,誰也說不清,也不知道緣由。隻是可憐一代少年帝,終究失去了以往的身姿。
少年站起身來,拍拍褲子,嘀咕道:“這位仁兄聽了這麽久,該出來見見麵了吧…不然我以為的,你想是取我性命呢?”
撂下此言,一陣寒風吹噓,絲毫沒有一點起色,無人回應,少年拍拍樹幹問道:“當真是睡著了?還是裝糊塗,你不動手,我先動手咯!”
這大樹周圍,長滿了藤蔓無數,將兩人圍困起來,形成一個綠枝囚籠,無孔不入,囚籠之中暗淡無光,別無天日,少年哀聲一歎,妖有妖行,我等也有自己的信念。
少年北鬥誅仙劍出鞘,劍身上燃燒起一抹黑白色火焰,照亮世間色彩,冰冷的火焰照亮一旁的伏傾天,年輕劍修還是那麽坐著,躺在樹枝上,沒有一絲危機意識,隻是好奇的看著李浩然那誅仙劍上的火焰,讓人不由自主的瞎想。
“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你倒是好,不在東方山巔待日出照耀,反而在這陰暗角落裏,吃人劫財,卻是不該。我不說替天行道,因為天道不過爾爾,我要做的,隻是我想做的。”
少年將北鬥誅仙劍插在藤蔓上,那大樹晃動,整個山嶽都有些搖晃,囚籠裏的兩人依舊,真正的強者,會揮劍向更強的人!
劍身穿過了囚籠兩尺,少年眼中閃爍著星河璀璨,身後閃耀星辰七顆,靈力源源不斷沒入少年體內,愈發的強盛,一把火,燃盡八荒!一把劍,斬盡天下日月星辰。
“劍身淬火,一氣千年!”
那絮亂的靈力狂亂如山崩海嘯,忽然間的,遠處看來,一座山嶽熊熊燃燒,被黑白色火焰覆蓋,雖說火焰,卻顯得如此冰冷,寒風刺骨,好似靈魂被凍結,望而卻步。
這樹妖是個人仙,更是人仙巔峰,盤踞於十萬年之久,來此行者不知吞殺多少,無法之地,妖魔鬼怪橫行之地,不可輕易掉以輕心。
枯木無根,如今死的不能再死。伏傾天上來,看著李浩然誅仙劍,抱有深意道:“看來你的實力,比我想象的,更加深遠。這黑白火焰,很厲害,給我一絲心悸。幸好你不是在我的對麵,否則我這一輩子,得時時刻刻防範著你。”
少年笑了,卻說道:“是這個道理。作為道路一二,各走東西,天下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我相見,也是緣。”
兩人走著,順便帶走數妖留下的錢財多多。法寶什麽,李浩然等看不上也用不上,一些白紙符籙可以拿著,仙玉大概十萬多,也是不差了。
“說著來此地不到一月,還是在邊界上麵,就遇到麻煩,可想而知,這日後中央,爭端是多麽可怕。到還是那鬼尊厲害,無人敢靠近那座尊巔。這無法之地底的規矩,就是這規矩,著實可以。”
李浩然走著走著,也不至於飛來冷箭,暗處宵小。不時間,想到了一件事,這方土地,會不會這就麽的,化作上位界,用著無數仙人血液灌溉而成,醞釀百萬年,這鬼尊的目的又是什麽,聽說他來自南方魔門,到底是哪個,少年暫時不知,隻是想想…
大口一開,雖有血海翻滾,卻仙氣十足,不折不扣的修煉聖地,就是想要免費分這杯羹,還得是要拿出本事,否則隻能化作此地養分,下場可想而知。
“空手去鬼尊哪兒,確實有些不合理,咱們一個碎虛,敢走到鬼尊麵前說話,也不該是被人路上打死?起碼也得是個地仙修為,能跟天仙扳扳腕子才行,否則一路大道難平,道消身死也是常數。”
李浩然這樣說道,伏傾天點點頭,他本意來此,不知是為了方瓊仙閣金仙尊所說的過去,其實更重要的,還是自己實力,在萬穀山,太過平常,沒有一點風波,實在難以突破,展翅翱翔。更有那高望德來搞事,愈發覺得自己所在,實屬太過渺小,他心有不甘。
他想做的,不該是別人的施舍,而是親自動手,打碎這世間方圓。以身證道才是。
一路坎坷說不上,一些旁門小妖,妄想加害兩人,卻被少年一眼退散,來到一處不算偏僻的地兒,有些新鮮的,看到了一人族修士宗門,所設立在鬼府界,你說該是什麽樣的?
兩人不打算去此,修士一生,浪跡天涯該是常事,所謂吾安心處即吾鄉,但是這地兒,誰能安然?
走在一處山水小洞邊上,以山洞為窗,以山峰為頂,以大地為床,正好有小溪代食,今兒就止步於此,一天天的神情緊繃,總該是要歇息一下的,兩人輪流看守,由李浩然劍陣為護,才稍微歇口氣。
好巧不巧,當夜深裏,明月在空,一位有些落魄的男子觸發了警戒線,劍氣從天而落下,化作綿綿細雨,落在那披頭撒發的男子,還是危機一刻,李浩然舉手止陣,保全他一絲性命。
那人衣衫襤褸,神情有些惶恐,看著李浩然兩人,眼中充滿亮光,如找到了他的太陽,一把跪下,淒慘高聲道:“恩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