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兔妖
這回蘿客棧中,正發生一起事件,隻見七個醉漢神神叨叨,對著座椅,就是一頓拳腳,辟脈之力雖是修仙第一境界,雖弱,但以抵得上凡人後天武者,以掌碎石不是難事。
很快,這整齊一重木桌成為碎木,散落的到處都是,凡人之酒自是醉不到修士,但此酒之中,竟有一絲靈韻,將這七個修士醉了五分,故而發起了酒瘋。
寧夏一見,這等人些,簡直欺人太甚!他本意就是好好招待一番,無事之後,送走即可,大不了就虧些錢財,這個虧可以吃,但不但喝他的酒,吃他菜,還將他苦心經營的客棧搞成這個樣子,便是脾氣再好之人,也會動怒。
他要去討個說法,雖說這些人似郎如虎,但也不可做軟骨之人!
人骨之中,得有血性!不可忘,不可怯,便是孤家寡人,也可坐在山巔,遙看這萬軍不動,雖命亡矣,我等不懼生死,來世再做鐵血男兒!
“眾位如此之行,不給我寧某一個說法嗎?”
寧夏語氣有些怒氣著道,但七人一聽,哈哈大笑,根本不將其放在眼中,凡人,螻蟻爾!
一個正常人會回答螞蟻的言語嗎?顯然不可能,跟他說話,隻是為了滿足自己,其他話語,懶得回應,若是死了少些聲音,清淨一些,不是更好?
七人不管,繼續喝酒,但見四壇酒已經見底,酒氣上來了,對著寧夏大聲吼道:“我等乃是天清宗仙人,爾等凡夫隻能仰望的存在,來你客棧,便是你一生之福。快些給大爺上酒,不然掀了你這破屋子!”
寧夏一聽,心中怒火直升,這些人簡直可狠!還自稱仙人,他們妄為人道也!
寧夏這人肚子裏有些油墨,少年時分曾也讀過詩書一類的,所記載的仙人,譬如有移山填海之能,手段神通,其影不可測。
常有古文記載,仙人下凡,救治世間,被人成為仙神,以來祭拜,為民心所向,世人歌頌。
可這些人…簡直不可理喻!若這便是仙人,他寧可去祭拜鬼神,求閻王收了這群噬血之蟲!
天清宗弟子見寧夏無動於衷,有些怒氣,其中一人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走在寧夏身前,指著他的鼻梁吼道:“你個小子,難道沒聽見師兄們的話?想死了不成,爾等螻蟻,妄想撼動參天大樹,嗬嗬,可笑!”
便是寧夏在軟弱,被人蹬鼻子上臉也不會好受,此時的他怒不可遏,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力量,一拳就將這辟脈修士轟飛,撞在牆頭上,血流了滿地。
雖說這些傷不足以斃命,但對於辟脈來說,還是有些嚴重,不恢複個數年時間,怕是不能好起來。
那太清宗大師兄見罷,一腳掀了桌椅,將這上餘菜品全部打翻在地,身上的靈力聚集於指上,眼中帶著三分醉意,七分殺意,對著那寧夏就是一指。
太清宗門規,不可妄殺凡人,若違者,丟到懺悔涯十年!
這人顯然動怒了,也不顧那些束縛,大打出手,嗬嗬,不過凡人之命,能成何等大事?我若將這村落殺個雞犬不留,誰又能知道此事是我等所做?
辟脈八層一指,其氣可穿亂石,這寧夏自是接不下,但此時此刻,一道身影忽然而至,擋在寧夏身前,一掌而下,竟將那指氣給抹散掉了。
“月華你怎麽來了!”
不錯,那人正是寧夏的妻子月華,一位年輕婦人,雖衣衫不品味,但也掩蓋不了她的風華,寧夏一生中認為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尋到這賢妻,不但美如天仙,性子也是極好,對他很是依賴,兩者結婚,不知被多少人讚歎,這寧夏本就是留客村中第一才子,郎才女貌,誰等不喜?
“姨?這女子,有些不對勁?我的太清一指竟然沒有殺了她?而且此人是何時出現的,我也不知,看來是醉酒誤事,難怪長老要我小心,若是遇到先天武者,我這樣子,說不定還真的栽在他們手中。”
這大師兄也是好笑,認為這月華不過走了好運,他的太清一指沒能發揮出功效,是酒醉之因,這眼睛可以不要了…
正待這大師兄準備發動第二指時,有一師弟止住了他,在他的耳邊輕輕道:“師兄務躁,這女人,長的可算水靈,你我師兄弟好久不曾見到如此美人了,雖元陰已失,但也不為一個好玩物!可不要傷著了。”
大師兄一聽,這才細細打量起這位月華夫人,不仔細看還不知道,這人比起他宗門女修,長的更為驚人!
要知道修者可排出體中雜質,一般女修士的顏值都不低,但這月華夫人更甚!比起他總那位水仙子更美!
大師兄露出淫邪之色,打量著月華夫人的全身,美!太美了!簡直就是最好的玩物一般!
“月華快走,這些人動了殺心!我等留住他片刻,你不能待了!”
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被女子護在身後?他寧夏,自是要站出來,若是月華落到這些賊子之手,那後果,不言而喻!
“想不到你這家夥還有些骨氣,嗬嗬,但是爾等之力,不過螳臂當車,不值一提,我更想看看你夫人落到我手中之後的樣子,哈哈哈哈!”
大師兄喪心病狂的笑著,加著三分醉意,前些日子失利一事,自然忘的一幹二淨,隻想著月華夫人一事。
隨即下一息,眾人還沒在原地嘲笑不已,月華夫人卻動了手,其身影之快,甚至眼球都無法捕捉!
“啊!啊啊!你…你…”
一聲慘叫,大師兄一隻右臂被扯了下來,但見空曠的右膀子上,空無一物,鮮血不斷噴湧而出!
“妖女!你是妖女!逃,快逃啊!”
幾位天清宗修士也不顧他人,轉身離去,這妖女手段之強,他們不是對手,不走定死矣!
那師兄之命的管他們什麽事,報的自己一條小命才是正道!
大師兄酒也醒了,趕緊磕了三個響頭,冷汗直流道:“我等小兒冒犯了仙人之威,自該受罰,還請上仙不要計較,忘了我這臭嘴之事,來世定當為你做牛做馬,不可違逆!上仙…”
“還不快滾!”
月華夫人憤怒的聲音傳道大師兄耳中,如喪家之犬爬了出去。
看著客棧中的破碎的木材,以及淩亂的一切,在想想剛才所為,月華歎了口氣,今日怕是這身份掩蓋不下去了。
“月華,你…”
看著自家十年的結發妻子,寧夏忽然有一種飄忽的感覺,這不可能是常人所為,那麽她的身份…
月華知道如此,早已做好了準備,對著寧夏風華一抹苦笑,一笑傾城便是如此,但卻有些苦澀,輕輕道:“寧郎聽我慢慢說來…”
說道此,月華找出兩張椅子,讓寧夏平心靜氣的做了下來,她要述說她的過往…
三時過後,言語終於寂寥,寧夏眼神有些彷徨,最終壓下心頭之歎,緩緩道:“這麽說來,夫人便是我十六歲時,所救的那隻兔子嗎?”
月華點點頭,是的她本身即為一隻兔子,當年誤食千年靈蘿卜,藥效之廣,她那孱弱的身軀受不住,最終倒在了一凡人院內。
而院中青年起了惜命之心,去了村外最大的國度上清國,用盡家產買了一株靈藥,治好了此兔,兩者相伴四年,最終離別,因為兔為動物,生於草原,不該留在這窮鄉之中。
但寧夏不知,是月華吃下的那千年蘿卜所致,她要成為金丹,即將化人了,她不得不離去,離別之時,總有一番傷感,說不清,道不明,但看到她好,寧夏,自將它放入草原之中,從此又回到孤寂一人。
月華有些淒離,人妖戀,不可和,作為凡人的他,怎麽會接受作為妖的她呢?眼中自由淚珠隱現,今日分,不知何日才能匯,她不可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但也會為他守護這一生無患!
久久不能言語,一時之淨,有些不知該如何做了,月華緩緩起身,欲離去,取下脖頸上的青葉,此為千年那千年蘿卜之葉,雖靈力失了大半,但亦可保凡人一生無病患之疾。
此地非她可在待著了,若有她在,說不定會惹得禍端,隨後埋著有些沉重的步伐,漸漸離去。
但見月華走到屋門時,身後傳來一陣聲響。
“夫人去哪?此地乃是我們的家,外麵不平靜,還是在家裏好好休息吧。”
語氣雖是平淡,但落在月華耳中,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不嫌棄我…他竟然不嫌棄我是妖身…我…
她的心有一絲迷醉了,回頭看向寧夏,他的眼中沒有虛妄,隻有一片真摯,與關心之色。
有此一言,無需求得千言虛,萬言幻,願時間停留在此時此刻,她的心被填滿,此生不枉矣…
但還是要走的,她留在此地,可能引起禍端,對著寧夏言道:“夫君,此地不安,那些人心懷不軌,必須早些離去。這張圖紙有我的密道,你從此離去,歸隱深山。”
俗話說狡兔三窟,雖說月華有著修為,但行事也異常小心,早已為大難之時做好了準備,隻等寧夏離去。
寧夏聽罷,有些不悅,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同床共枕十年,怎麽會離她而去。
“不可!要走也是得我們兩人一起走,還有那位俠客,將他也帶上吧,俗話說,送佛送到西,不可將之舍棄。”
寧夏有些嚴肅著道,但待月華一聲歎息後,正欲發言,但見一道強大的氣息撲麵而來,回蘿客棧外站在一位老者,修為為融靈,正是那天清宗陳長老!
“嗬嗬,原本我還是不信,那小子們說此地有妖女?我說太平盛世,哪來什麽妖女?結果看那小子的傷勢,便來了一遭,沒想到啊!世間竟真還有妖物!而且還是金丹之妖,不知吃了你的妖丹,我能否進階!”
乃見到月華夫人一瞬間,陳長老自是大喜,沒想到這還有妖孽叢生,正好,以妖丹煉藥,提升修為!
雖說月華乃是金丹,但她不過是吃下千年蘿卜,以龐大的藥力,加上寧夏一株靈藥才修的此行,沒有妖脈傳承,根本懂不了什麽鬥法,隻會寫煉藥之事。
譬如那藥酒,以及給予李浩然的湯藥,這裏她還會些,但若是遇到高人,定是勝不了的,譬如這融靈七層的陳長老,那身上的殺戮之氣,是她遠遠不能比擬的。
“你這老頭兒,相對我夫人做什麽!”
寧夏怒氣噴發,竟敢當著他的麵說要將月華煉藥,他怎麽可能忍得住這口氣!
“哼!無知小兒,真是可憐!好好睡吧,今日老夫心情好,放你一馬!”
陳長老的袖中放出一陣煙霧,乃是睡夢煙,修為低者一吸之,便會入睡夢。
寧夏一觸便昏迷了,在陳長老看來,這兔子精是迷惑了寧夏,想要吸食他的精血罷了,故而稱其可憐,殊不知兩人的關係…
“你!惹怒我了!”
月華不知這是何物,但以為這老道想對寧夏下暗手,她再也克製不住心中怨氣,大打出手,此戰一觸即發。